“旭哥大事不好了,周銘這個人你聽說過沒有,這個家伙真是太過分了,他現在居然要對舊金山的所有商會下手,要合并我們所有的商會,這真是太過分了!”
“我們絕對不能答應呀,想想這一次如果我們同意了他合并商會,那么下一次他再要合并我們的產業我們的房子呢?難道我們也只能給他嗎?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答應,這些企業都是我們辛辛苦苦帶起來的,憑什么給他一個外人?”
“而且我聽說周銘這個家伙還和那些美國豪門有聯系,我就說摩根和洛克菲勒那些豪門為什么會周銘,甚至都不惜做空了明尼蘇達小麥到負價格,感情到最后都是針對我們華人來的呀!”
“周銘這個家伙就是個漢奸,靠出賣我們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要守住我們的錢…”
不管唐毅和唐鈺這些曾經的唐家人,還是華商商會的股東們,他們在決定和周銘對抗了以后,很快行動起來。
因為他們很清楚單憑他們自己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和周銘叫板,所以必須盡可能的動員更多的人,只有參加進來的人越多,他們的勝算才越大。
此外他們也知道,周銘和唐然一直做的事情,不管是將自己這些人逐出唐家,還是改變唐家的產業結構,亦或是走出唐人街,跟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美國豪門合作,還有參加美國豪門間的爭斗,做空明尼蘇達小麥等等,都讓唐家內部很多人惶惶不安。
因此如果此時他們發起號召,還是非常有機會帶起節奏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隨著唐毅和唐鈺這些人開始行動起來,唐家內部很多人都有點蠢蠢欲動起來。
說到底就是周銘改變了他們過去習慣的唐家模式,他們想恢復過去自己習慣的安逸生活,此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盡管他們被逐出了唐家,但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掉的,而且周銘為了安撫唐家內部,沒有對他們實行連坐處理,導致他們的父母叔伯很多人都還在唐家,很多都還有不小的影響力,并且他們同樣對周銘懷恨在心。
過去這些人都在蟄伏隱忍,現在唐毅突然抓到了機會,這些人紛紛行動起來。
隨著他們在四下幫忙奔走,也讓舊金山的其他商會們“看到了”趨勢,于是紛紛和華商商會合作,甚至短短幾天時間,一個由十二家商會組成的“大商會聯盟”就此成立。
當然他們這么大張旗鼓的做法,不可能瞞得過周銘和唐然。
早在他們四下聯絡的第一天,消息就傳到了唐景勝的耳朵里,甚至還有人私下找到唐景勝,希望他這位唐家威望最高的宗祠會首,能在這次事件里保持中立,不要插手。
不過唐景勝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去找了周銘和唐然,把事情完完本本告訴了他們。
周銘聽后猶豫了一會說:“唐叔專程告訴我們這個事情,是希望我們早做準備嗎?”
唐景勝搖頭表示以周銘他們的本事,肯定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他來提醒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那么唐叔是希望我們在處理這個事情的時候,手段能稍稍柔和一些嗎?”周銘又問。
唐景勝仍然搖頭:“正好相反,我希望周銘你能雷厲風行一點,最好一次打痛他們,讓他們永遠不敢再在唐家鬧事。”
周銘和唐然對此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完全沒想到唐景勝居然會這么說。
不過對唐景勝的話也能理解,畢竟反復不斷的內耗所帶來的影響,是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到的,唐景勝顯然寧愿長痛不如短痛的一次性解決麻煩。
周銘點頭表示明白,他首先感謝唐景勝對自己的,然后緊接著說:“我的確很早就知道他們要抱團跟我對抗了,但我并不打算用什么非常手段。”
唐景勝當時就驚了,他感覺自己腦門都是問號,怎么也想不通周銘怎么會這么說。
要說周銘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唐景勝肯定不信,要說周銘是故意對自己這么說,那也完全沒必要。
周銘當然能從唐景勝眼里看出兩個大大的問號,但周銘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唐景勝一個問題:“如果唐叔你希望我使出非常手段對付他們,打算讓我怎么做呢?是把這些鬧事的一個個全讓他們橫尸街頭,還是把所有鬧事的人的產業全收回來,家法處置以后再把他們逐出家族呢?”
唐景勝突然變得茫然了,他的確很希望周銘的手段能酷烈一點,但如何酷烈,現在周銘問出話來,他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是呀,現在都馬上要21世紀了,不可能像黑幫那樣搞私刑,更不可能弄出人命;家法處置看起來倒是很不錯的想法,但實行家法的前提是要對方甘心留在家族,并且宗祠里沒人反對,可現在連宗祠里都有人站在那邊,家法恐怕就沒辦法搬出來了。
至于沒收產業這樣的事情,美國法律保護私有財產,如果這些人就要攥在手里不交,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畢竟那些產業大都是這些唐家人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是真真正正的家族企業,企業上上下下全是他們的人,自己就算通過唐人銀行的債務,通過法院強行把這些產業給要回來,也沒辦法做到完全控制。
“唐家與其說是一個古典式的家族,倒不如說是更像一群圍繞著唐人銀行建立起來的企業聯合會,唐家首領可以依靠唐人銀行對其他人和產業進行很大的影響,卻永遠不是絕對。”周銘說。
聽周銘這么說著,唐景勝突然有些慌了:“那可怎么辦,難道就任由這些家伙這么胡來,然后把唐家給搞到一團糟嗎?”
“當然不會。”周銘告訴唐景勝,“我會讓他們看到跟我一起搞商會的好處。”
周銘隨后告訴了唐景勝自己已經準備好舉辦商會聯合會議了,日期就在下個禮拜。
這個操作讓唐景勝兩眼一懵,更看不懂了。
隨著日期確定,周銘隨即向舊金山乃至整個加州和美國,
都發了邀請函。
周銘在邀請函里非常誠懇的告訴所有人,自己舉辦這次會議就是為了整合所有美國的商會資源,要把現在這樣又分散又松松垮垮的商會給擰成一股繩,統一起來跟國內還有港城閩臺或者直接做生意,或者當進入美國的中介平臺。
周銘對這個邀請函是無差別發放,因此唐毅和唐鈺他們也都收到了,而他們收到邀請函以后都是驚呆了的表情。
周銘這家伙這又是玩的哪一出?鴻門宴嗎?
這是唐毅第一時間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以周銘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些人在背后搞的這些動作。
同樣他也知道周銘并不是一個天真的人,不會認為自己只要一份邀請函,就能馬上穩住局面。
那…既然如此,周銘這家伙還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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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個問題,不論唐毅唐鈺這些唐家人,還是其他商會的股東們,他們誰都想不到。
最終他們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問題,只能做出自己都不去的決定。
“反正只要我們不去,讓這個商會聯合會議就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小商會參加,讓那個周銘徹底淪為笑柄!”唐毅說。
甚至他為了確定不會有人背刺自己,還特意提議他們也可以在同一天舉辦一個商會聯合會議,就跟那個周銘去打擂臺。
唐毅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唐鈺還有其他商會股東們的同意,他們認為這樣做不僅能有效的打擊周銘的會議,更加能凝聚自身。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么做能逼所有人站隊,不至于有人一邊在這邊痛斥著周銘,另一邊卻偷偷摸摸去參加了周銘的會議。
時間緊急,唐毅這些人很雷厲風行的行動起來,他們首先租下了跟周銘相距不遠的會議中心,并且還在電視上打出了。
有人提出這么做是不是太挑釁了,唐毅則非常認真的告訴他:難道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打算要跟那個周銘客客氣氣,你還以為自己有后路嗎?
唐毅的話提醒了所有人:是呀,現在他們就是不成功便成仁,哪里還有退路可言?他們已經這么做了,難道還指望周銘放過他們不成嗎?那真是笑話,周銘肯定會以最酷烈的手段收拾他們,靠著唐人銀行強行收走他們的產業,讓他們淪為流浪漢都是算很仁慈了。
想通了這一點,很多人就開始沉下心來跟唐毅合作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向唐毅表達了忠心,這也讓唐毅越來越有信心了。
周銘呀周銘,似乎我還應該感謝你呢!要不是靠著你帶來的壓力,我可沒有辦法一下子整合這么多人的想法。
曾經我想奪權被你逐出了唐家,可惜你現在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而且我現在掌握了近半數的唐家產業,雖然我仍然沒辦法控制唐人銀行,真正成為唐家族長,但至少我可以成為事實上的半個族長啦!
唐毅這么想著,他都迫不及待要到會議召開的那天,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周銘后悔痛苦和難堪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