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點,周銘被韓振大使的電話從被窩里給拽了出來,然后連夜驅車前往紐約總領館,韓振大使已經早早等在這里。
他申請嚴肅,見到周銘非常直接道:“南聯盟出大事了,首長要和你通話。”
簡單一句話,周銘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沒有多廢話,周銘讓韓振帶路去到了領事館內專門的通話房間,仍然是各種老爺電腦如拉破車一樣的轟鳴,然后韓振把電話遞給了周銘。
周銘接過電話,很快傳來林澤康首長的聲音:“周銘小同志,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在五個小時以前,我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遭到美國轟炸。”
“有人受傷嗎?”周銘急忙問道。
林澤康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向周銘表示道歉:“雖然周銘小同志你再三提醒,但我們在南聯盟的同志仍然疏于防范,襲擊發生時未能及時撤離,結果導致三名塞族雇員死亡,另有五名使館工作人員受輕傷。”
周銘得到這樣的答案不免暗暗嘆了口氣,但周銘也知道這是沒什么辦法的,只有日日做賊,哪有日日防賊的,別說只是自己一個猜測,就算有確實證據,大使館也不可能連續關閉一個月時間,還有美國佬選擇夜里十一點十二點行動,擺明了也要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在這種被人處處算計的情況下,周銘很難想象要有怎樣的直覺,或者多么強大的情報網絡,才能完全避開這次襲擊。
當然要是陰謀論一點,放棄躲避襲擊以達到某種目的也是有可能的。
“沒有造成我們的人太大傷亡就好。”周銘說。
周銘這話是真心的,比起前世三位記者的無辜身亡,這次換成三位塞族雇員,情感上相對要能接受許多,畢竟周銘重生以來,也明白一點:歷史可以偏離,卻不可能真正被改變。
好吧,退一萬步說,自己就算幫國家真的躲過了這一劫,那接下來呢?美國和國際資本可不是輕易放棄,那么相比一些更無法預知的局面,還不如放這一手。
“是呀,沒有造成我們的人太大傷亡就好。”
林澤康重復了一遍周銘的話,隨后林澤康告訴周銘,他們在凌晨得到消息以后就緊急開會,最終做出決定這一次的事情交給周銘了。
周銘有點懵:“首長您等一下,什么就交給我了?”
“當然是因為這個事情對美國和其他參與資本的反制和報復,組織上開會研究決定讓你來。”林澤康說。
林澤康給周銘解釋,現在國家正在發展的關鍵階段,各種事情都要忍耐,如果為了這個事情跟美國大動干戈,這個代價是現在華夏所承受不起的。
“國家現在不光是實力太弱,而且各方面發展都還很依賴美國和國際市場,在不正式宣戰的前提下,我們能反制美國的地方太少,所以這一次我們需要把重擔放在周銘你的肩上。”林澤康語重心長的說。
周銘知道林澤康這是在和自己交底了,因為前世就是這樣,國家在實力不強的年 代,面對美國的各方面挑釁只能忍耐。
“可是我能怎么做呢?首長,您這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呀!”周銘說,“我只是一個商人,你總不能讓我去把白宮給端了吧。”
“周銘小同志你誤會了,只是國家準備給你一個復仇者的舞臺。”林澤康說。
給首長這么一說,周銘馬上明白過來,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國家需要反制,可同時以國家現在的情況又不可能和美國爆發直接沖突,那么就需要有一個可以為國家沖在前面來報復美國的人。
國家直接出面的代價太大不劃算,但個人就沒問題了,難不成你美國做了這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還不允許普通人有脾氣了嗎?什么你說這是華夏在背后操縱的,你拿得出證據嗎?我還可以說你是故意襲擊大使館,想蓄意挑起全面戰爭準備打世界大戰!
“周銘同志,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困難,但國家是真的需要你!”
韓振這時也幫著勸說:“現在縱觀整個華人圈,只有你有金融戰的經驗,只有你有和白宮正面叫板的能力,你是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豪門非常倚重的人,美國資本界需要你幫他們打贏這場資本世界大戰,甚至就連這場科索沃戰爭都是你在白宮策劃的…”
韓振還說:“如果周銘同志你擔心自身的安危,這我可以向你保證,大使館和整個國家都是你的后盾,美國不敢對你怎么樣的!”
周銘對此苦笑:“首長,韓大使,你們恐怕高看我了。”
“有多大能力就承擔多大責任,這是時代賦予你的任務。”林澤康說。
周銘很想說自己這并不是托詞,自己是真沒有那么厲害,不管是自己提出科索沃戰爭來破壞歐洲的投資環境,還是自己能引領這么多潮流,都是自己沾了重生的光,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心里有底氣,才做的這么好的。
只是這話自己沒法說,就算說了林澤康也很難相信。
“首長這樣吧,你讓我回去仔細想想,明天再給你答復。”周銘最后說。
這話以后,周銘就離開了領事館,韓振大使親自送周銘離開。
韓振送走周銘返回領事館房間,林澤康那邊的電話仍沒有掛斷,韓振回來說:“首長,我想周銘同志還是太年輕了呀!雖然他創下了這么多的奇跡,甚至還能干預白宮的決策,但他的年齡始終是不容忽視的,或許在十年二十年以后,他會是閃耀世界的偉人明星,可他現在畢竟還是年輕。我們現在就把一個國家的重擔交到他身上,他多少還是會害怕,擔心自己承擔不起。”
林澤康那邊似乎在神游,直到韓振重復一遍以后才反應過來,他和韓振的想法卻不一樣。
“我倒認為周銘小同志已經有一點大將風范了!”
林澤康說:“如果剛才他一口答應下來,我反而會擔心他會憑著自己的任性胡來一通,可是他說自己需要時間考慮,我這就放心了,這證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重,那么當他回來接下這個任務以后,他的辦法,他做的 事情就更讓人放心。”
為什么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歸根到底就是年輕人年少輕狂,缺少閱歷認為什么事情都太輕易,做決定不慎重,結果往往容易出問題。
就像網上的那些憤青,每當國家遇到挑釁,他們就會喊打喊殺,要么就是指責辦事官員腐敗,就好像只要隨隨便便的鼠標一點,就能一鍵搞定一樣;殊不知就算真的要打,如何調動兵員,后勤如何保障,進攻路線和方案如何選定,開打以后如何面對國際輿論等等,問題多了去了,哪是鍵盤一敲就能搞定的。
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是熱血一上頭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而是要仔細分析前因后果,思考各種方案,謀定而后動的。
一如當年朝鮮戰場上,所有人都知道彭大帥用兵如神,一路平推,在三八線以前打的不可一世的美帝毫無還手之力。可誰又知道在去朝鮮之前,彭大帥拿著麥克阿瑟的照片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各種視察部隊,召集部將開會,甚至還把自己的指揮所設在戰場第一線,這都是謀定后動,夸夸其談的輕易只會誤事!
“看來首長您還是很信任周銘同志,您相信他一定會接受我們的安排。”韓振說。
林澤康笑笑說:“那當然,他是這個時代的主角,就算他想躲,那也要他能躲得掉才行,況且我能看的出來,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弄潮兒,我們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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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離開領事館回到酒店房間,凱特琳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材料。
“這些都是這一次背后推動科索沃戰爭的豪門名單。”凱特琳告訴周銘。
雖然當初是周銘在白宮提出的以科索沃戰爭破壞歐洲投資環境促使國際中立資本出逃的想法,但發動一場戰爭,周銘可不認為自己一張嘴就能搞定,錢誰出?這些人又為什么要出錢打仗,他們想通過這場戰爭得到什么,或者另外有什么目的等等,凱特琳看的就是這些消息。
這些都是半公開的消息,這種消息不會大量被宣傳,你必須通過大量購買戰爭國債,以及議員態度,或者其他方式支持戰爭的做法,來反過來猜測背后的人。
凱特琳大晚上的不睡覺看這些做什么…
周銘隨后想到了:“凱特琳你知道我被緊急叫去領事館是什么事情?”
凱特琳微笑著點頭:“這并不難猜,我已經知道南聯盟那邊發生的事,燕京那邊肯定不想善罷甘休,但實話說,空襲大使館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因為這個事情陷入和美國的全面對抗,這不符合華夏的戰略決策,甚至可能會讓改革開放的成果毀于一旦。”
凱特琳看著周銘:“所以,對于華夏那邊,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能有一個能給美國一點教訓的人能站出來,這個人,除了周銘你沒有別人。”
不愧是大智近妖的凱特琳,她全猜到了。
“可是我并沒有答應首長。”周銘說。
凱特琳并不意外:“是因為周銘你不知道從哪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