黿湖是東林市非常著名的景觀之一,由于形象神似一只巨龜突入湖中昂首而得名,后來由于各朝各代的不斷修繕,后來就成了東林嵌入太湖里面的一個半島內湖。
這里和杭城西子湖的蘇堤春曉一樣,歷來都是文人騷客們游玩賞景的勝地,作為東林現在最奢華的黿湖山莊,也就是靠著黿湖的名氣修建起來的。
上午,一艘游艇停在黿湖湖心,周銘和凱特琳就坐在游艇上,在他們面前有兩根長長的釣竿,他們正在這里垂釣。
突然,周銘面前的魚漂突然動了一下,顯然是有魚咬了鉤,但周銘卻沒有動靜,毫無疑問周銘這并不是在釣魚,他只是借釣魚的事情坐這里發呆。
當然要完全說發呆也不對,因為周銘還是有在思考的,在想自己現在應該干嘛,接下來幾天又應該干嘛。
都說有花不完的錢又有充足的時間,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但對周銘來說卻并不是這樣,畢竟他不是從小受貴族或者世家教育的各種二代們,沒那么多消磨時間的把戲;而是一個中了重生頭獎的幸運兒,為了這一世改變自己的命運,周銘幾乎是自重生那天開始,就一天也沒閑下來過,不是在思考現在,就是在思考未來。
可現在明明首都燕京那邊各種的暗流涌動,但偏偏自己的媳婦們卻被田豐激怒,要自己組團找他麻煩,把自己給排除在外了。
于是突然一下,周銘就閑下來了,然后就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開著游艇在黿湖湖心垂釣發呆,似乎也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方式。
突然一張精致得如同從童話城堡里走出來的俏臉出現在眼前:“要不…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記得有句古詩,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我想寒山寺應該離這里也不遠。”
周銘笑著擺擺手表示不必了:“在燕京那邊的事情沒確定以前,我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免得再來一個陳廣澤那樣的人,雖說到哪都有當地領導上門拜訪,這種事情聽起來很爽,但有一次就夠了,多了可不是好事,畢竟我可沒法次次都瞎貓碰到死耗子。”
周銘說的是大實話,自己有重生這個外掛是能像先知一樣預知很多事情,但這個外掛可不是萬能的,自己可不是全知全能,全國各個地方的各種事情自己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其他人來說,一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了,這沒什么關系,但周銘卻不行,自己現在在國內,除了一些沒腦子的和急功近利的,那些頂級勢力都還在觀望,或者干脆跟自己合作,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能一直贏,無論遇到什么事情自己都有辦法解決。
這很不科學,但事實就是這樣,因為越是位置越高的,膽子其實就越小,面對自己這樣無敗績的人,他們都得小心翼翼,誰也不想自己翻船。
可要是突然有一天自己的不敗金身被破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周銘心里不是不明白這是早晚的事,但…能晚一天是一天吧,要是真到處走走停停,到處給人出謀劃策,自己又不是職業的狗頭軍師,而且這么膨脹,早晚有掉坑里的一天,還是小心一點好。
“所以都是黃志成那個家伙,應該再多給他一點教訓的!”
凱特琳憤憤不平的說,這個時候的她可沒有之前那種精明架勢,完全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女人。
“算了吧!黃志成那個家伙只是干了一件蠢事,也不是罪無可赦的。”周銘無奈道,“而且這個事情可能也不是他一個人在背后推手,還有很多人在觀望,等著坐收漁利的。”
周銘說著一邊收著線輪,一邊靠在了椅子上:“所以既然你要我安心在這邊,那你也得陪著我安心在這邊,或者咱們換直鉤釣魚吧?”
凱特琳一臉驚詫:“直鉤怎么釣魚呀?”
周銘失笑說道:“還說自己很懂華夏,結果連姜太公直鉤釣魚愿者上鉤這么經典的典故都不知道嗎?”
凱特琳點頭:“這個典故我當然聽說過,只是姜太公他是在等周文王,可是周銘你還要等誰呀?難道等中南海里坐著的那位嗎?”
“我就是要等,大人物也不會來呀!”
周銘把釣上來的魚交給旁邊的教練讓他取下魚鉤掛上魚餌,周銘重新用力一甩甩回湖里:“我現在只是在簡單的消磨時間而已!”
“那也是,要周銘你去給其他人當謀臣,那也太屈才了!”凱特琳說。
周銘故意斜著眼上下打量她幾眼:“不錯,你現在可越來越入鄉隨俗了,要不是你這張臉太出戲了,我真都會懷疑你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啦!”
就這樣,周銘一邊跟凱特琳閑聊,一邊釣著魚,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到了中午十一點半,周銘和凱特琳也釣了不少,游艇上教練不斷稱贊兩位老板釣魚水平高超,才能釣到這么多魚,他提議中午可以吃烤魚,黿湖山莊的師傅手藝非常不錯。
周銘點頭說好,還說招個川菜廚子來烤魚,畢竟周銘是重生回來,對于后世滿大街的香辣烤魚還是挺懷念的,然后周銘就把自己釣上來的魚全給倒回了黿湖里。
這讓游艇教練十分不解,不明白周銘為什么要全部倒掉,這些明明都是好魚呀!
周銘則反問他:“難道黿湖山莊的烤魚都得顧客自己動手釣嗎?而且這些明顯個頭都不夠,即使拿到廚房,廚子也不會用這些魚吧。”
一番話讓教練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事實確實是這樣,山莊對自己的菜品質量有要求,而黿湖里有一部分觀賞魚是不能吃的,因此就算有客戶自己釣魚做烤魚,后廚那邊與其花工夫去篩選,不如直接用后廚的魚,這樣最方便省事。
教練還想說什么,周銘卻擺擺手說:“我沒那么多講究,你趕緊讓后廚做去吧。”
教練一邊說著好嘞一邊通過游艇上的對講和山莊聯系,讓山莊后廚先準備烤魚,他操縱游艇回山莊。
約摸一刻鐘以后,周銘和凱特琳回到山莊,后廚算好時間剛好端上一盆紅通通的香辣烤魚,并沒有浪費任何時間。而除了烤魚,還有太湖銀魚和大閘蟹等一些東林特色菜肴。
這一頓飯吃到了中午兩點,周銘和凱特琳回房休息了一會,做了一點羞羞的事情,直到傍晚才出門,吃了晚餐,當周銘提議出去散步的時候,周銘突然發現山莊的經理變得有些緊張。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周銘問他。
經理開始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周銘于是嚇唬他說要是不說就開除他,他這才只好說出來:“駙…駙馬爺,是這樣的,外面有周家的人來找您,我們怕打擾您休息,就一直沒敢告訴您。”
“周家的人?”周銘感到很驚訝,怎么三爺爺那邊失敗了一次還不死心嗎?難道還真以為自己脾氣那么好不成?
經理見周銘的臉色不太好,他急忙說道:“駙馬爺對不起,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該拿來臟了您的耳朵,所以我才一直沒告訴您,我這就打發他們走!”
周銘知道他誤會自己了,連連擺手對他說:“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多想。”
周銘隨后還問:“那這周家的人是誰,叫什么名字,來這里多長時間了?”
“他說他叫周黃民,他一早就來了,說是駙馬爺您的大伯,一直就等在山莊門口,我們一直沒讓他進來!”經理回答。
周黃民?
周銘笑了,要是來的人是大爺爺或者三爺爺,那自己肯定會很愧疚,至于這位周黃民大伯嘛…等著就讓他等著好了。
周銘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但也不至于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上次自己和父母在大爺爺的壽宴上被那樣對待,周銘就已經看清楚了這家伙的秉性,這么長時間沒聯系,現在他這么死乞白賴的找上門來,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肯定沒憋什么好屁,等著就讓他等著吧!
于是周銘和凱特琳又在山莊的花園里轉了幾圈,順便幫他們提了一點整改建議,到了天黑周銘才又想起一直等在門口的周黃民。
經理告訴周銘周黃民仍然等在門口,周銘這才決定出去看看。
然后周銘和凱特琳坐上山莊專門的游覽車到了門口,在山莊門口的大燈下,兩個人影像兩坨死尸一般坐在路邊,一胖一瘦,周銘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大伯周黃民和大嬸錢麗珠。
他們現在的狀態很慘,精神萎靡不振,周黃民的吊三角眼耷拉著,像在翻白眼,而大嬸錢麗珠則捂著肚子在呢喃著哎喲喊餓。
聽到里面有動靜,錢麗珠看也不看的抬手道:“你們這些家伙最好快點給我們進去通傳一下,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駙馬爺的親戚,我是駙馬爺他嬸娘,在過去你們見面都得是給我們下跪的,現在你們居然丟我們在這里不管不問,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一個個的都反了天啦!”
周銘有點哭笑不得,錢麗珠的聲音沙啞無力,顯然是又渴又餓,卻沒想到居然還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周銘抱著手臂來到他們面前:“駙馬爺的嬸娘好大的威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