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濱海開來的列車就要進站了,請車站的工作人員做好接車準備…”
隨著東林車站的廣播,一輛綠皮火車緩緩停靠在東林火車站的月臺,隨后周銘和自己的保鏢張林走下了火車。
周銘走下火車稍稍松了松自己襯衣的衣領,每次出門周銘都很懷念后世舒適的高鐵,也幸好現在日子已經進入了十月,否則自己還真不太敢坐這種綠色車,不過為了能盡快到東林,盡快解決這邊的問題,這也是沒辦法的。
周銘和張林一起走出東林火車站,隨即接到一條傳呼信息,說她在站前廣場南邊的電話亭旁邊等他。
對于這條突如其來的信息,周銘先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和自己相親的女孩。
周銘帶著張林過去,很快到了電話亭旁邊,可周銘并沒在這里看到在等自己的女孩,并且這個年代很不友好,剛才的信息是女孩通過電話亭打來的,周銘想回撥也沒辦法,只好先在這里等等看了。
不過周銘并沒等幾分鐘,一輛大奔就停在了周銘和張林面前,車窗搖下,探出一張戴著墨鏡的俏臉,她上下打量了周銘幾眼才開口:“你就是周銘嗎?”
周銘點點頭:“你是…周梓珊?”
周梓珊也點頭,然后拍拍車門:“是我,上車吧。”
雖然周銘能聽出周梓珊的語氣隱隱中頗有些高傲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姑娘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為了盡快走完這個流程,周銘還是先上去再說了。
只是周銘并不知道,當他爽快的點頭上車以后,周梓珊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
周銘和張林上車坐在了后排,這讓周梓珊更不爽了:“怎么周銘先生是帶著朋友來東林旅游的嗎?要不要我給你當司機和導游呀?”
周梓珊滿腹的嘲諷和怨念幾乎都寫在了臉上,周銘當然看得見,只是周銘并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不好當面說張林是楊老指派給自己的保鏢,而且就算周銘真這么說了,一般人也未必會信,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周銘只得隨便打個哈哈敷衍過去了,不過這樣一來周梓珊對周銘又輕視幾分了。
周梓珊一邊熟練的啟動汽車,一邊詢問周銘:“聽說你之前來過東林,只是沒好好游玩吧,要不要我帶你四處逛逛看看,去三國影視基地,看看三國演義是怎么拍出來的?”
周銘搖頭表示:“這就不必了,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現在去三國影視基地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出來。”
前面周梓珊咧嘴不屑的笑了:窮鬼果然是窮鬼,就知道擔心這幾個門票錢。
“好吧聽你的,就先去吃飯,不知道你有沒有熟悉的地方。”周梓珊問道。
“我都沒來過幾次東林,這我怎么可能知道,還是你做決定吧。”周銘說。
“你確定要我做決定嗎?我去吃飯的地方可和你想的不太一樣,你最好能有心理準備。”周梓珊冷冷說道,然后一腳油門,車子驟然提了速。
隨后一路上周銘和周梓珊開始了相互的查戶口模式,周梓珊首先詢問周銘現在在做什么,周銘告訴她自己現在在做項目做創業,周銘沒有說的很細致,周梓珊也同樣沒有問的很細致。
周銘隨后又問周梓珊在做什么,畢竟她開著這么好的車,周銘猜測家庭條件肯定很不錯。
周梓珊對此驕傲的回答:“我在市政府上班,不過我更想去外企,因為我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在加州大學主修行政管理,我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周梓珊說完這些還故意加重語氣問了一句:“怎么樣?這條件還滿意嗎?”
周銘如何聽不出她言語之中挑釁的意味更加嚴重了,不過周銘對此卻只是微微一笑。
自己要懟她是很容易的,但這畢竟是父親給自己的政治任務,而且她又沒真說什么不好的話,只是語氣有些驕傲和高高在上,周銘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肚雞腸的事情和她翻臉。而且周銘也算明白了周梓珊怎么敢獨自開車來接自己的,恐怕就是因為出國留過學,思想會相對開放一些,這要換成這個年代一般女孩,只怕躲都來不及了。
“這條件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曾幾何時我也多想有你這樣的家庭條件啊!”
周銘這么說一方面是順著她,另一方面也是在前世的時候,自己的確無數次想過。
只是可以預見的,當周梓珊聽到周銘戶主頁的答案,也讓她更厭惡,覺得周銘就是個窮鬼土包子,是來貪圖她們家產的,也讓周梓珊對周銘的印象更差了。
“不過這樣的條件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周梓珊最后這么說了一句,然后也懶得再和周銘說什么了。
隨后接近一個小時的行程,周銘透過車窗突然看到了三國城,這讓周銘有些納悶:“怎么還是到這來了,原來是你很想去看看嗎?”
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問話,但停在周梓珊的耳朵里,卻成了周銘在擔心門票錢了。
“放心吧,我們只是路過,不會讓你出影視基地門票錢的,是因為我們要去吃飯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周梓珊說道。
周銘不是本地人,不了解東林這邊的情況,既然她這么說就隨她吧,反正就算她想刁難自己吃總統套餐,自己也付得起飯錢,不存在出現付不起飯錢留下來刷盤子的情況。
不過周銘猜的很不錯,又過了十分鐘,他們的車開進了一個度假村,里面有一座十分豪華的飯店,飯店的主體建筑是一座外觀類似歐洲城堡一樣的。
正門前有一座廣場,周圍是綠茵茵的草坪,正中央是一座圓形的環島,一座層層疊疊的水臺,最上面是一座細致精美的水瓶座雕像,清澈的水流正源源不斷的從瓶口流出,流過層層水臺,最后到下面的水池里。
就從這門口的布置,周銘就知道這里不是簡單的地方,隨后周梓珊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里是黿湖山莊,是整個東林最高檔的飯店之一,很多有身份的人都會選擇這里吃飯,甚至國家領導人來東林也會選擇這里下榻,我們家平時要是出門吃飯也經常選擇這里,怎么樣?你還能適應嗎?”
周梓珊最后這句問話顯然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只是這種挑釁在周銘看來是十分可笑的,因為自己別說在這里吃頓飯了,就是把這里買下來也做得到的。
“這里看起來挺氣派的,希望能吃到很正宗好吃的東林菜吧。”
周銘隨口說道,然后和張林率先下車,這倒是讓周梓珊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周銘看到這么高檔的地方,不說直接嚇到腿軟,但至少該有些發憷,會打聽打聽要多少錢才吃得起,卻沒想到他直接下車了。
裝,你給我接著裝,一個臨陽來的土包子裝什么大款?看我待會讓你原形畢露!
周梓珊心里恨恨的想著,隨后她也下了車,而當他們都下車以后,一位服務員坐上了車,去幫客人把車停好在停車場里,等客人離店的時候服務員會再把車開到門口還車,這就是這里代客停車的服務。
“您好,請問你們是幾位?還是已經預約好了位子?”門口服務員恭敬的詢問。
周梓珊走上前,還沒等她說話,就聽里面有人大步走出來了:“梓珊!”
這是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很有后世流行的那種花樣美男的風格,他大步走過來向周梓珊問好,并告訴周梓珊他已經訂好了位子。
他隨后看到了周銘,十分熱情的主動伸手過來,但卻是主動和張林握手道:“你一定就是梓珊提起的周銘吧?是她在臨陽那邊的親戚,真是久仰久仰,我叫薛天建,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們在東林玩的開心。”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張林很不好意思,他指了指周銘說:“他才是周銘。”
薛天建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隨后又轉頭和周銘握手:“周銘你好,很抱歉剛才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啊!”
薛天建連連向周銘道歉,但周銘心里跟明鏡似的,哪會信了他的邪。
毫無疑問他就是故意的,要知道張林作為自己的貼身保鏢,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自己的低存在感,因此在很多場合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忽略他的存在。
更別說自己和張林都是一前一后的,薛天建越過站在前面的自己和后面的張林握手,要說不是刻意忽略自己,鬼才會信了。
不過周銘沒和他計較這個的興趣,只是擺手表示沒關系。
但薛天建卻依然自責:“不不不,這真的是我的責任,我剛剛看你朋友氣宇軒昂相貌不凡,我還以為他就是你就是周銘呢!哪知道你才是周銘,你看我這下一著急就認錯人了。”
周銘聳聳肩表示:“沒關系,我不出眾也挺好的。”
周銘的表現讓薛天建愣了一愣,他本以為能激怒周銘,卻沒想到周銘這么無所謂嗎?
周梓珊這時拍了他一下:“好了你,認錯就認錯了吧,別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糾纏了。”
周梓珊的話提醒了薛天建,他這才拍拍自己額頭說:“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我已經給你們訂好了位子,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一邊吃一邊慢慢聊。”
薛天建說著讓周銘進了飯店,他滿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只是周銘卻能看出在薛天建這笑容背后,其實是濃濃的不屑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