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飯店的宴會廳就這么大,市長都下了命令秘書趕起人來行動飛快,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就完成了清場工作。當然就現在這情況,秘書也不敢不快啊,傻子都能看出來領導很生氣,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呢?
甚至在完成清場了以后,秘書還指揮辦公廳工作人員在外面守著,禁止任何人窺探里面的情況。
“好了,既然周銘同志想先解決事情,那么你們請隨時開始吧。”濱海市長丁鴻光說完就坐下來了,一副把場地和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他們自己不管了的架勢,顯然是對剛才周銘不給面子的舉動表示不滿。
周銘對此倒是很無所謂,他轉頭看向黃榮和樊有時他們:“好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面對周銘的話,黃榮和樊有時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尷尬和難堪的表情,盡管他們在來這里之前,他們就明白今天是來做什么的了,但現在到了這一步,還是讓他們感到特別難堪。
最后還是黃榮站出來對周銘說:“周銘先生,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沒等他說完,周銘就打斷他道:“黃榮先生很抱歉,你要道歉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父母。”
周銘說著讓出了自己的父母周國平和王鳳琴,二老哪經歷過這個陣仗,都顯得有些害怕和緊張,畢竟他們就算不認識也都知道面前這些是濱海的大人物。好在有周銘和蘇涵支持他們,否則他們還真站不住了。
黃榮皺著眉頭,他看著周銘的父母,可以看出二老都是沒見過什么大世面的,之前都只是臨陽山溝溝里的的普通工人,天知道怎么生出周銘這個怪胎。
自己好歹也是黃家少爺,要在過去自己給這倆人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也就沒什么好矯情的了。
于是黃榮又對他們點點頭:“兩位很抱歉,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我代表所有人向你們道歉。”
黃榮說完看向周銘:“這樣可以了嗎?”
“當然不行!”周銘毫不給面子的說,“黃榮你今天是餓了要先吃飯嗎?這么小聲音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嗎?你對不起三個字不會說嗎?什么誤會,說的還這么冠冕堂皇嗎?還有你是他們的爹嗎?憑什么你可以代表他們道歉,我今天就要你們所有人在這里,一個一個親口向我的父母道歉!”
“周銘你不要太過分了,黃榮都已經道歉了你還這么說,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這些人立即不干了,一個個指著周銘叫囂起來,仿佛周銘就是一個激起公憤的惡魔。一個個都要對他進行口誅筆伐。
他們叫的歡,周銘更是早有準備,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一個擴音器大聲道:“我過分我得寸進尺?那你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們自己有多過分和得寸進尺?”
“我的父母,他們只是普通工人,和你們都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但是你們卻聯手設計那么下作的陰謀害得他們進了派出所,你們那個時候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過分和得寸進尺了?”周銘還說,“現在我只是要你們為你們自己犯下的錯道歉,你們就開始叫囂過分和得寸進尺了嗎?你們他嗎要點臉行嗎?”
黃榮和樊有時他們這些人都要吐血了,原本他們幾十張嘴吵架怎么看都是優勢的,可周銘拿出一個擴音器,別說幾十張嘴,就是幾百上千張嘴也只有聽的份。
沒辦法,他們只有等周銘說完了,樊有時才說道:“周銘先生,咱說話可要講良心啊,你父母那件事情不是沈家做的嗎?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沈家報仇啊,你在這里強迫我們道歉是什么意思?”
樊有時的話激起了其他人的一致附和:“就是啊!你去找沈家啊,沈百世剛好就在這里,你要他道歉啊,找我們干什么?你這不是搞笑嗎?”
周銘帶著一臉冷笑看著這些人:“搞笑嗎?是啊!當然是很搞笑的,最開始我也以為只是沈家的問題,所以我跟沈家正面剛了幾個月時間,但是你們這些人,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把自己的心肝都挖出來掏出來好好拾掇拾掇,你們一個個真的就那么干凈嗎?你們跟這件事真的就一點關系也沒有嗎?”
“我的父母是什么人?那是中央楊老點名要保的人,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家伙集體作妖,單憑一個沈家,他敢這么做嗎?敢做的這么下作這么過分嗎?結果現在你們卻在這里一個個的一副道貌岸然翩翩君子的樣子,你們也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們配嗎?”
周銘伸手一個個指著所有人:“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的,哪一個不是家大業大,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經常能上報紙的優秀企業家。”
“但就是你們這些人,就因為外國人一句話,你們就合起伙來,聯合設計一個陰險下作的圈套,騙我父母進來,又騙他們的錢,還要把他們送進了派出所。”
說到這里周銘故意頓了一下,然后突然爆發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欺負老實人嗎?”
周銘突然的爆發猶如平地而起的一聲驚雷,嚇了所有人一個哆嗦,然后他們再看向周銘的眼神就都很閃躲,顯然是心虛害怕了。
只有黃榮和樊有時還硬挺在這,樊有時硬著頭皮說:“周銘你有什么證據這么說?就憑你自己一廂情愿的猜測嗎?”
聽樊有時這么說,其他人也似乎都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質問起來,猶如一個個惡魔:“對啊,周銘你有什么證據這么說?我們都是被冤枉的,你這根本就是胡來,就憑你自己的一廂情愿就遷怒我們要我們給你父母道歉,有你這么做事情的嗎?沒輕沒重…”
面對這些人氣勢洶洶張牙舞爪一副要吃了他們的樣子,王鳳琴有些擔心,周國平和蘇涵都握住了她的手,周國平讓他相信兒子。
周銘站在父母和蘇涵面前,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一個人就是一面厚實的圍墻,擋住了所有人的圍攻。
周銘仍然冷笑著:“證據?你以為我是警察在給你們辦案嗎?有沒有做你們自己心里沒數嗎?我并不需要什么證據,我只要知道是你們做的,你們都有參與就夠了,我就有理由報復你們,讓你們過來給我父母道歉!”
見這些人又要說話,周銘卻先說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我胡鬧我無法無天對嗎?”
“那我今天還就告訴你們了,我就是胡鬧我就是無法無天了,我就是要誰參與陰謀了我父母,我就要挨個的巴掌打回去!”
周銘還說:“你們是不是很不服氣啊?沒關系,咱們也不要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咱們就繼續干,就繼續把濱海這個市場給搞亂,在這個事情不解決搞不清楚以前,咱們誰也別想在這里好好做生意!”
瘋子!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里對周銘的一致評價。
一般生意人都是講究和氣生財,能不得罪人就盡量不得罪人的,可是這位倒好,一下子就把這里所有人都往死里得罪了,還是在市長丁鴻光面前。
樊有時氣得牙齒都在打顫,他看著周銘:“猖狂,你真是太狂妄了,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還什么不解決這個事情,誰也別想在這里好好做生意?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你一個人,我們就和你扛到底了,看你能怎么辦,我們不發威還真以為我們都怕了你嗎?”
樊有時的突然爆發,指著周銘的鼻子怒吼著,然而這邊他話音才落,周銘還沒來得及說話,人群中了自己有人跑出來了。
“周銘先生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叔叔阿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他幾乎是哭著對周銘和他父母說道。
樊有時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嗎的李曙光你在說什么?”
樊有時是真的肺都要氣炸了,自己剛剛才說了那么大一通,結果你就跳出來道歉,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在給自己拆臺嗎?有你這么做事的?
可樊有時才來得及說質問他這一句,他身后的人就接二連三的跑出來向給周銘和他他父母道歉了。
“叔叔阿姨,老哥大姐真對不起!這次都是我們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了心,才做了這么丑惡的事情,讓你們受委屈了,我們對不住你們啊,請您原諒我們…”
看著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道歉的樣子,樊有時險些沒氣的背過氣去。
不過這也不怪這些人,原本就像周銘說的,他們有沒有做自己心里當然有數,甚至于今天他們來這里,就是做好了給周銘給他父母道歉準備的。誰讓沈百世都那么屈服,直接說出他給周銘打工的話了呢?
只是之前由于黃榮和樊有時頂在前面,還有黃榮做代表的道歉,后來周銘不干,也還是樊有時先罵起來,他們才紛紛指責起來,以為自己能混過去,不用低聲下氣丟這個臉。
但誰知這個周銘居然油鹽不進,就是要他們道歉,否則他寧愿把濱海這個市場徹底搞亂也在所不惜。
這下他們才真的害怕了,畢竟不是誰都像黃家樊家這樣的底蘊深厚,況且還有沈家的前車之鑒,還有現在沈家自殺式的商業競爭,他們哪還敢跟周銘較這個勁啊,自己的面子哪有自己辛辛苦苦創出來的基業重要啊,于是這些人才紛紛上前道歉了。
黃榮重重嘆了口氣,他拍拍樊有時的肩膀:“這些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樊有時很感動:“黃榮,看來還是你懂我,這些蠢貨他們意志不堅定沒關系,但只要我們堅持就夠了…誒?黃榮你這是要去哪啊?”
黃榮三兩步過去周銘面前:“周銘對不起,叔叔阿姨對不起,我們黃家對不起你們啊…”
樊有時:黃榮我草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