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我不是在做夢吧?市委書記和娃娃笑總經理那樣的人真的到我們家吃飯了嗎?”
廚房里,沈紅抓著張雷的胳膊很激動的搖晃著問道,盡管現在已經過去足有十多分鐘了,但沈紅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這也難怪,說到底沈紅也只是個普通的農村媳婦,在她過去的二十年認知里,他們村的村支書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大官了,可以在全村人面前耀武揚威,更不要說鎮里縣里了,那是他們村支書都要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大人物,現在居然是市里?
沈紅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這樣的身份,基本就只能在電視里看到縣里以上的那些大領導了,她做夢也想不到市委書記那樣的大官,有一天竟然會來到他們家吃飯,并且還是吃她親手燒的菜?這樣的感覺對她來說就和過去普通農婦突然有一天去御膳房給皇帝燒菜一樣,是無上的榮耀啊!
“小紅這當然是真的!不僅市委書記來了,娃娃笑的李慶遠總經理和縣委書記也都來了,他們都來我們家吃飯啦!”張雷對沈紅說。
“嫂子你現在相信大壯他是有出息的了吧?”
周銘也突然來到了廚房,他對沈紅說:“或許他當不了國家主席那樣的大官,也成不了李慶遠那樣的明星企業家,但至少每個月三萬塊錢的收入足夠你們過的很好了,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夠還可以再加,畢竟大壯也是娃娃笑的股東,就算給個十萬三十萬都沒問題的。”
沈紅馬上搖手說:“那不用了,有三萬塊錢就足夠了,多了我們也用不完,而且大壯他傻傻的,在單位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們拿不了那么多錢的。”
周銘認識張雷和沈紅兩輩子了,對于她這樣的回答早就料到了。
“那這樣吧,我就幫大壯把多余的錢存在公司的賬戶上,如果你們什么時候有急用就找李慶遠幫你們提出來,就當做是你們的救急基金使用。”
周銘說出了他原本就準備好的話,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給那么多,這不是周銘小氣,以周銘現在的身家,別說十萬三十萬,就是三百萬三千萬都給得起,而且還是美元!
但問題就在于他們都是普通人,也過慣了普通人的生活,突然給他們幾百幾千萬的,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新聞上各種一夜暴富以后悲劇的新聞周銘可沒少看。相比之下,還不如給他們能過富裕生活的錢,剩下的幫他們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張雷和沈紅對視一眼說:“那就這樣吧,反正這筆錢給我們也不安全,我還怕給搶了呢!”
“不過周銘兄弟你可太有出息啦!沒想到你居然能邀請市委書記和娃娃笑總經理這樣的大人物來家里吃飯!”沈紅很感慨的說。
“這算什么?周銘他還在國外有很多公司,甚至還有一個公主未婚妻呢!”張雷說。
沈紅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你知道那么多怎么不早說呢?我要早知道周銘兄弟那么厲害,我干嘛還要為你的事操那么多閑心呢?”
張雷卻很委屈:“我早就說了啊,只是你不相信罷了!”
沈紅揪起了張雷的耳朵:“我讓你說你還說…”
張雷這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壯漢疼的嗷嗷直叫:“小紅輕點我疼啊!你快看看菜…菜要糊啦!”
周銘可沒空看這倆口子鬧,自己退出了廚房,反正只要解了沈紅的心結就好了。
處理完了張雷這邊,那么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
周銘回到客廳,市委書記陳達,娃娃笑集團全權總經理李慶遠和縣委書記顧平都已經坐在那里就等著周銘了。
周銘也當仁不讓的坐下,先寒暄了一陣,周銘就問陳達道:“書記,其實我這次突然回國,想必原因你肯定也能猜到,我就不明白了,我父母那么老實的人,怎么就會被抓起來,他們究竟犯了什么事?”
隨著周銘這個問題問出口,讓客廳的氣氛立刻變得沉悶了,陳達李慶遠和顧平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尷尬,盡管他們不是猜不到,但真當聽到周銘開了口,還是讓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周銘的。尤其他們還能聽出周銘語氣當中的冰冷,顯然周銘很生氣。
的確對周銘來說,這個問題就是他專程急著趕回來的最重要目的。
周銘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圣人,自己上輩子就沒怎么好好孝順父母,還因為沒出息老讓年邁的老母親操心,那么自己既然重生回來了,要是還讓父母受苦就太不孝了。
周銘看著他們:“你們不要怕什么,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你們有什么就都說出來吧。”
他們聽周銘又強調了一遍,最后陳達嘆了口氣說:“周銘,不是我們不說,而是我們沒辦法說,因為我們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周銘皺起眉頭問。
“還是我來說吧,我可能了解的比較多一些。”
李慶遠站出來說道:“其實要說陳達書記和顧平書記他們不知道也對,因為周銘先生您的父母并不是在臨陽出的事,而是在江南在濱海那邊,而且是悄無聲息的突然就被抓了,他們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
周銘點頭表示了解,這和自己知道的消息差不多,原本周銘以為陳達作為省常委一級的市委書記,多少又點自己的消息渠道,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就算陳達高配到了副省級,但出了省,尤其在江南濱海那邊,還是很不夠看的,更不要說還有人在其中故意掩蓋消息了。
“那你呢?你又了解多少?”周銘問李慶遠。
李慶遠搖搖頭:“恐怕我了解的也并不比周銘先生您多多少,我只知道你父母是在濱海出的事,聽說是參與了什么非法的投資項目,還操縱了股市,所以才按金融犯罪被控制起來的,不過請您放心,我已經第一時間聯系了杜鵬先生,他們只是被拘留在派出所里,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不好的對待。”
“那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周銘又問,“我父母都只是老實巴交的工人,他們根本不懂什么股市金融,怎么可能會參與什么金融犯罪,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陷害的。”
周銘這么問一方面是自己說的這些原因,另一方面周銘也很清楚這還和國外的資本財團有關。
李慶遠神色有些尷尬的搖頭:“很抱歉周銘先生,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時縣委書記顧平卻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周銘先生,我可能知道一點。”
“顧書記請講。”周銘說。
“我之前經常跟周銘你父母喝酒吃飯的。”顧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畢竟他一個縣委書記總是這樣巴結別人,說出來總是有點跌份的,不過不管周銘還是陳達都沒有計較這個。
顧平這才有些放開了:“就在大概一個多禮拜以前,你父母告訴我說他們在江南省有一個很賺錢的大項目,他們準備過去看看。”
“賺錢的大項目?”周銘當時就皺起了眉頭,這怎么聽都是后世傳銷的口吻套路啊。
顧平點頭說:“具體是什么項目我不知道,不過我聽他們說是老家那邊的親戚推薦的,關于濱海股票的,聽說老家那邊所有人都賺了很多錢,所以你父母他們就都動心了。他們當時只是說先過去看看,我當時也沒多想,結果昨天晚上陳書記就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在濱海那邊出事了。”
周銘沉吟一會然后長長呼出一口氣說:“我明白了,謝謝顧書記。”
說完了重要的事,周銘后面也沒什么要了解的了,他端起杯子以茶代酒分別敬了陳達李慶遠和顧平,隨后他們吃飯,盡管表面上這頓飯大家都吃的熱熱鬧鬧的,甚至還讓張雷和沈紅這倆口子一起坐下來吃了。
不過陳達李慶遠和顧平,他們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人,都能看出周銘的心情很不好,所以這頓飯很快就結束,他們一個個離開了。
李慶遠是在最后的,他問周銘:“我知道你父母他們現在還在濱海那邊,恐怕臨陽這邊不可能幫得上忙,你要去濱海嗎?”
“當然要去,越快越好。”周銘說著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
李慶遠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這個事情可能和一些家族財團有關,而那些家族財團在長三角一代…很麻煩!”
周銘挑眉看著李慶遠,要知道李慶遠現在可是娃娃笑的全權總經理,是要全國各地到處跑的,所以相比是董事長的蘇涵,李慶遠對國內情況的了解程度要更深一些。那么這都讓他那么認真鄭重的說出“很麻煩”這三個字,看來這個事情背后的水還真的很深了。
周銘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周銘隨后拍拍李慶遠的肩膀:“李總經理,你一直在國內,恐怕不知道我在國外那些家伙的眼里,可是麻煩的祖宗,所以要么別惹我,惹到了我就別怪我把整個江南攪個天翻地覆!”
周銘說到最后又深深看了李慶遠一眼說:“我想著也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吧?”
李慶遠的瞳孔猛然一縮:“你猜到了?”
周銘邪魅一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