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跟李慶安王呈林他們的見面會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這次的見面會并沒有任何問題,不管李慶安還是王呈林他們都表示會對周銘絕對的支持。
“周銘先生在印尼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也明白周銘先生這次專程來到泰國也是為了幫我們,實不相瞞我們華人在泰國雖然也相對比較富有,但卻始終很分散,能利用這一次機會大家擰成一股繩也是很不錯的!況且連族長他們都很信任周銘先生您,那我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其實說到底我們也不想泰國出事的,畢竟我們的產業都在這里,關于國際游資的事情我們也都看得見摸得著,就像是我的公司,最近的幾個月有很多人買了我的股份,我都不知道這些資本家在準備布置著什么,但我們并不想我們的資本會成為他們所謂資本世界大戰的大敵。”
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對周銘說著,表明了他們對周銘的態度。
既然他們的態度都這么明確,那周銘原本準備好用來說服他們的話就不用再說了,隨后周銘就讓他們各自回去準備了。
當然最后周銘還告訴他們:“我有預感泰國未來會成為西方投資基金的主戰場,所以你們必須盡快完成準備,一味的躲避是沒用的,我們要趁著這次機會趕走并從那些國外游資身上咬一口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這些,周銘就結束了見面會,王呈林他們各自離開了李家的豪宅,李慶安在送周銘回房間以后也走了。
不過李慶安卻并沒有找管家做什么準備,而是來到了他兒子李典堂的房間。
李典堂這個時候的樣子很慘,他由于背上全是傷口,剛敷好了藥也沒法躺下,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見到李慶安進了房間他叫嚷著更厲害了,就像是一直待宰的雞一樣,同時直接別過臉去,一臉怨恨憤恨。
李慶安對這個情況并不感到任何意外,他拿過一張椅子坐在李典堂床邊。
“看來現在還很恨我?”李慶安問,語氣有些蕭瑟苦澀和無奈。
李典堂立即轉頭回來狠狠看著他:“我怎么可能會不恨你,你是我爸,你怎么能幫著一個外人這樣對我?到底我還是不是你兒子?你知不知道我背上被扎的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我就快死了!我知道我做錯了事,那不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華商嗎?干嘛還為他上綱上線了啊。”
“看來你還是不懂呀!”
李慶安嘆息一聲,他輕輕撫摸著李典堂的頭說:“你知不知道那個周銘來泰國是為了什么,是咱們李家的族長李光弼親自給我打的電話,可以說那個周銘比我這個李家的太過負責人還要重要。”
“現在就是這么一個人,你居然把他給趕出去了,那么你覺得我該怎么辦?繼續硬著頭皮趕他走嗎?還是不痛不癢的給他道歉,然后讓他當面羞辱一番呢?”李慶安問。
李典堂并不是個白癡,李慶安說的這些他都明白,他只是不愿意面對罷了。
“可是那也不能讓我背這么多荊條去給他道歉吧,那都能要了我的命啊!”李典堂叫喊著越來越大了,“你知道那些荊條是怎么扎在我身上的嗎?有些棘刺都已經粘在我的肉里了,那都是鉆心的疼,疼到我想死啊!”
“可你到現在還沒有死不是嗎?”李慶安說,“典堂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么會讓你去死,只是這一次我也并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做錯了事,而且這一次還有那么多人在旁邊看著,你覺得要怎么做才能表示自己的決心呢?”李慶安接著說,“你要知道就那種情況下,我們不管做什么,那個周銘都一定會羞辱我們的,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把道歉的形勢弄的決絕一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覺得負荊請罪是一種很丟人,疼到自己快要死的事情嗎?那你看看我。”
李慶安說著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李典堂原本很不屑的眼神立即成了震驚:“爸你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在李慶安的身上也綁上了荊條,上面的尖刺也同樣刺進肉里去了,一片鮮血淋漓。
“負荊請罪嘛,不過我并不是給你請罪,而是要告訴你這并沒什么大不了的。”
李慶安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不是一直說想要繼承我的家業嗎?結果你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就趴在床上哼哼自己要死了,你這樣還憑什么?”
李典堂有些臉紅,李慶安接著說:“你是我的兒子,我怎么會忍心讓你那么痛苦?我是希望你能從這個事情里明白一些道理,明白你不管有多痛我都和你受過一樣的痛苦,讓你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以后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李典堂驚呆了,他的眼淚一下流出來,他嚎啕大哭道:“爸爸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么任性,我更不該沒有這個擔當,爸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結果我還這么不爭氣,非常對不起!”
李慶安見他這樣,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也終于露出了笑容。
他們并不知道,房間里這一幕都被周銘的保鏢張林看在了眼里,張林看完隨后馬上離開回去了周銘的房間。
“果然和周銘你說的一樣,我剛才看到李慶安身上綁上了荊條去看他兒子李典堂了。”張林小聲告訴周銘道。
周銘和蘇涵就坐在外面的客廳里,或者可以說他們從回來以后就一直等在這里了,他們一方面是在等著張林帶回來的答案,另一方面就是他們在研究從何軍大使那里拿過來的資料。
聽到張林帶回來的消息,他們都驚訝的抬起投來。
“果然如此,看來這李慶安可真不簡單,是一個梟雄人物啊!”蘇涵說。
蘇涵的語氣有些擔心和緊張,畢竟李慶安這一手太讓人不安了,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真正能用又敢用,還能用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十分難得的,但李慶安就做的很好。
“李慶安這個家伙的城府真的太深了,最開始我們只以為他是單純的能狠下心來,但現在細細想來恐怕并沒有那么簡單。”
蘇涵一點一點分幫著周銘進行分析:“在門口那么多人面前的負荊請罪,表面上看起來是向我們低頭的表現,不過實際上卻反而把我們給頂到了墻上,沒辦法不跟他合作了。而原本李慶安強行這么讓李典堂給我們負荊請罪,他肯定會不愿屈服,甚至會因此恨他,但這時李慶安也同樣負荊請罪去找他,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李典堂就不會怪李慶安了,那么這時候只要李慶安稍微再多開導幾句,就能解決了。”
蘇涵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真是沒想到這個李慶安的心思居然會這么深的!”
蘇涵感慨,周銘心里也有些感慨,周銘刮了一下蘇涵的鼻子對她說:“怎么小涵你以為李家會派個廢物來泰國嗎?泰國并不是李家的傳統勢力范圍,李慶安既然能在這里扎根,就代表他肯定是有點手段的,尤其更重要的是李慶安這個名字并不屬于李家族長李光弼,如果本身就沒得到家族的多大支持,要是再沒點手段就完了。”
聽周銘這么說,蘇涵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自己的小香舌,這的確是她該想到的,李慶安能肚子一人在泰國這里打出一片天地怎么會簡單。
“既然李慶安是這樣的態度,那么可想而知他請來的那些人估計也差不多了。”
蘇涵嘆了口氣:“本來我以為有了印尼那邊的事情以后,這邊能輕松一點,他們能很容易就接受周銘你了,看來他們都還是在敷衍你的。”
周銘笑笑摸著蘇涵的頭說:“他們不管是敷衍也好還是真心實意也罷,反正我們在來泰國以前也沒預料到這邊的華商會對我們那么熱情,現在這種情況不過就是他們的正常發揮而已,并不奇怪。”
與此同時在外面,王呈林他們并沒有各自回家,而是都來到了王呈林的別墅,王呈林一言不發的坐在上座,聽著其他人的話。
“這該死的李慶安,他也太不講究了,說好了我們都是要敷衍那個周銘的,結果今天居然在我們面前來了這一出,什么狗屁的負荊請罪,要我看他根本是不敢面對這個事情,故意讓那個周銘沒話可說了。”
“不過話說起來那個周銘也似乎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厲害,就連這么一點事情都沒辦法解決,真想不通他怎么就能來泰國,他的水平也太差了吧!”
聽著這些人一句他一句的爭吵著,王呈林終于忍不住了:“我覺得我們已經不需要這個周銘了,反正我們所有人的股份已經都給人收走了,那個人可比這個不知所謂的周銘還要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