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下午,巴西河谷礦產突然布了一條消息:公司計劃對鐵四角區域的鐵礦進行增產,計劃在未來的一個季度內,鐵四角的優質鐵礦產量能突破一千八百萬噸。
為此,河谷礦產公司的席執行官在新聞布會上公開說道:我知道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很多人都在拼命的抹黑河谷礦產公司,希望這個礦產行業的巨人倒下,然后進行可恥的地下交易;我想說河谷礦產公司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生,為了回擊那些謠言和投機者,我們計劃未來進行百分之二十的增產!
隨著這條新聞出來,金融頻道的評論員十分激動的評論:我們可以想象,一旦河谷礦產公司開足了馬力,那些被過量開采出來的鐵礦石必定會對市場造成沖擊,我想我們會迎來一段時間剛才下降的形勢了。
電視里在放著新聞,周銘和阿方索都坐在公司會議室的座位上看著。
看完這條新聞,阿方索下意識回頭看了周銘一眼,周銘微笑點頭告訴他:“顯然是事情已經開始了。”
阿方索當然明白周銘所說的事情就是盧森堡大公家族運作國際鐵礦期貨的事,當初阿方索也跟周銘利用數據模型無數次論證過的,如果他們想挽回在河谷礦產公司的股票上丟掉的收益,那么這次鐵礦期貨的操作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他們相信這也是奧斯蘭親自過來英國的最主要目的。
果然還是開始了!
阿方索在心里嘆息一聲,他問周銘:“我們也要馬上進場嗎?”
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對策,雖說約克那些人已經背叛了他們,但總算也是大致按照他們的計劃來進行的,那么等到事情開始他們第一時間進場,也能給自己帶來很大的收益。這當然無法彌補約克他們離開后的缺口,但總算能賺一點是一點了。
但讓他怎么都想不到的,周銘卻向他搖頭說:“暫時別慌,這個鐵四角區域我也知道,那是一個以伊塔比為中心的四邊形區域,是河谷礦產公司比較老的礦坑,昨天我已經看過了河谷礦產公司的公開財務報表,所有的資金都是投向卡拉加斯礦坑的。”
“相比卡拉加斯礦坑,鐵四角這個區域就像是后媽養的孩子,不僅沒有得到任何資金的扶持,相反原本應該得到的資金還被砍了將近五分之一。”
聽著周銘這娓娓道來的數據,阿方索心里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么周銘先生,這意味著什么呢?”
“這意味鐵四角這里根本沒有任何增產的條件。”周銘告訴他,“從最近河谷礦產公司所公開的材料信息來看,為了彌補卡拉加斯礦坑事故以后的產量,鐵四角區域早已開足了馬力,在缺少先期投入的情況,他幾乎沒有增產空間,百分之二十?那只能在夢里實現了。”
阿方索點頭表示理解,但他隨后又有了疑惑:“可這不正是他們所想要的結果嗎?制造假消息壓低鐵礦期貨的價格,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們再公布真實消息,再推高期貨價格,以達目的。”
周銘搖頭回答:“不對,如果他們真打算這么做了,那么他們應該制造一個更踏實的消息才對,而現在這個消息,對于那些真正投資鐵礦,對全球鐵礦情況了若指掌的人根本沒有吸引力,并且隨時可能會出問題,很像是吸引一些滿心只想撈一筆就走的投機客的陷阱。”
阿方索倒吸了一口氣:“周銘先生您是說,這有可能會是奧斯蘭大公他們為投機客們準備的陷阱,目標是我們還有約克他們?”
周銘還是搖頭:“我不能確定,但是這很有可能,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忍住,不能輕易的進場。”
阿方索堅定的點了頭,他又問周銘:“那…需要告訴約克他們嗎?”
周銘也點了頭:“不管怎么說,他們那邊是不能出意外的,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我并不適合再打這個電話了,所以就由阿方索你來代勞了。”
說著周銘就把電話給推到了阿方索面前,這讓阿方索心里一萬只草泥馬瘋狂奔騰。
阿方索哭喪著一張臉,心里無比后悔自己的多事,早知道就不提醒周銘了,結果現在還要他來打這個電話,要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是擺明要被嘲諷了的。
不過阿方索的無奈也只是在自己心里的,畢竟周銘之前都已經展現過他大氣的一面了,那么現在也該輪到他了。總歸還是那句話,他們沒辦法單獨打敗盧森堡大公家族,因此這些豬隊友怎么都不能放棄,看到一個陷阱,總是要向他們信號提醒的。
于是阿方索撥通了約克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阿方索不帶任何廢話的直接問道:“你已經看到了剛才關于河谷礦產公司宣布要增產的消息了對嗎?我想提醒你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你們千萬不要輕易踏進去了!”
阿方索這邊說完,就聽電話那頭約克不屑的呵呵一笑問:“是那個華夏人要你來打這個電話的吧?怎么那個家伙現在連親自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還需要阿方索你來代替他傳話,這也太弱了…”
阿方索打斷他道:“就是因為你這白癡的態度,周銘先生給你打電話毫無意義,因為他需要的是一個正常說話,而不是一個精神病在這里滿嘴噴糞!”
那邊約克想說什么,但阿方索卻仍然先說道:“好了我的朋友,這個電話并不適合吵架,我只是希望你能清醒一點,我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河谷礦產公司的文件,鐵四角根本不具備任何增產的條件,所以今天這條新聞就是一個陷阱,你千萬不能進場!”
約克那邊聽完說:“非常感謝阿方索先生的提醒,我想我們會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你們尤其是那個華夏人的擔心。”
“另外,阿方索你好歹也是擁有雙博士學位,是倫敦乃至全世界第一流的投資人,居然也會相信一個華夏人的推斷,這真是太可笑了,你知道華夏那是什么地方嗎?全世界最閉塞和落后的國度,那里甚至都沒有交易所,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懂什么投資嗎?我的朋友,請快點清醒過來吧!”
約克最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阿方索聽著聽筒傳來嘟嘟的忙音重重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周銘:“非常抱歉,我…”
周銘擺擺手表示無所謂:“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希望我們的這通電話能給他們帶去一點提示吧,不過同時我們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不知怎的,當阿方索聽到周銘說出最壞準備的時候,他心里沒來由的狂跳了一下。
“這最壞的準備是指?”阿方索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的資金被套進期貨市場里,虧損巨大,或許…還有可能比這更嚴重。”周銘說。
阿方索瞪著眼睛,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要知道那可是約克林肯他們,是各大豪門的財富管家,和自己一樣都是倫敦的第一流投資人,就算他們會輸,但也不至于虧損巨大的;但阿方索的潛意識卻又在提醒他,必須要相信周銘。
另一邊約克放下電話,很無奈的聳聳肩說:“都聽到了,有些人就是如此的無知和固執。”
簡單一句話引得現場所有人哈哈大笑,這個時候約克仍然還是在那座思敏特莊園的大廳里,林肯和其他人也都在這里。
相比周銘從電視新聞里得到的消息,約克他們通過自己的渠道早在兩個小時以前就得到了消息,也正是這樣,他才第一時間把林肯他們全約來了思敏特莊園商討情況,結果他們才討論沒一會,就接到了阿方索打來的電話,于是約克就按下免提接通了。
“我看那周銘已經不是無知和固執,應該是天真到愚蠢了,他居然能相信自己一個電話就讓我們停止進場,繼而命令我們了嗎?最關鍵那阿方索居然還相信并幫他打了這么個電話,這太不可思議啦!”
有人驚呼著,但更多人還是在嘲笑著,畢竟在約克的解讀下,周銘的行為就顯得更天真了,所有人都對此不屑一顧。
約克這個時候卻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他說道:“不過那華夏人也并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他這通電話提醒我要注意一下河谷礦產公司的公開報告,上面顯示巴西的鐵四角礦區并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增產能力,也就是說進這條新聞根本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謊言!”
隨著約克的話,很多人立即就反應過來了:“他們這就是計劃開始了!”
約克滿意的點頭,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他們都不是沒有參加過金融戰爭,他們都清楚今天這條新聞是謊言的意義就在于他隨時可以進行反轉,這樣的方式就和之前他們判斷盧森堡大公家族的做法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約克笑了:“看來我們的運氣都很不錯,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我們的劇本展開,可笑那個華夏人居然還想阻止我們,想通過那些故意的謊言強調自己的存在,不得不說他也費盡了心機;只可惜他似乎并沒有想到我們會主動聯系盧森堡大公家族那邊合作吧。”
“那么約克先生,你認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林肯問。
約克很自信的回答:“當然是必須追加投資,眼下現實已經告訴了我們,盧森堡大公家族的懦弱和沒落,而華夏人周銘又拿我們毫無辦法,這個時候我們不擴大基數還能做什么呢?如果我們能在這次的鐵礦期貨投資中賺取很大的利益,或許我們在未來也能組織起一個豪門家族也說不定!”
在約克的帶動下,大廳里所有都興奮的出了如同狼嚎般的叫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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