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愛德華的這番話,周銘并不感到驚訝,甚至于周銘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基本能猜出他來找自己的原因了,畢竟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可是麻州的州長,平時就事情很多,要說他閑來無事找自己聊聊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他千里迢迢從布萊頓來這里,必然是那邊遇到了他們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不過周銘不意外,但愛德華的話聽在身后的喬治父子耳朵里,卻無異于是一顆重磅炸彈了。
作為大伍德家族的掌門人,他們當然知道愛德華的身份,是肯迪尼家族中非常重要的一員,也明白肯迪尼家族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那是一個從經商到從政的傳奇家族,甚至還出了一個強硬到要動美聯儲金融蛋糕的強勢總統,或許最后這位總統的下場并不那么好,但至少也能說明這個家族的強勢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對愛德華能說出這樣的話感到無比驚奇。
“愛德華州長,您剛才說是你們非常需要請周銘回布萊頓去主持大局嗎?”喬治目瞪口呆的小心詢問道。
就這個問題,愛德華很理所應當的回答:“那當然,周銘先生可是改變布萊頓的重要人物,我們也都非常需要得到您的指引,否則我們就會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躥。”
盡管喬治父子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有預感到會是什么答案,但當真的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讓他們感到無法接受,畢竟那可是布萊頓財團的大家族,他們怎么能這樣呢?難道之前周銘從布萊頓的離開并不是被財團家族給趕出來的,而是另有所圖嗎?
再回想周銘從布萊頓到舊金山最后再到伊特利,似乎不管周銘到哪里都能讓當地的財團形勢攪的一陣血雨腥風。
在舊金山的時候就讓一個完全沒有在舊金山生活過的二十二歲小姑娘成為了唐氏家族族長,在伊特利不僅讓大伍德家族四分五裂,就連這個伊特利城市按照他的布局,在不久之后也將破產。現在就連東部最古老的布萊頓財團,居然也不能幸免于難,都要讓愛德華出面請周銘回去坐鎮了。
這樣的想法讓喬治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感覺周銘就像是一個怎么也無法看透的黑洞一樣,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不過同時喬治也松了口氣,也不為自己的失敗感到羞恥了,現在連肯迪尼家族都這樣了,自己輸給周銘向他低頭,想想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周銘對此沒辦法,只好讓喬治父子帶著茱莉婭先回去了,而周銘則請愛德華上了自己的車。
坐在周銘的車上,愛德華回想起剛才喬治父子對周銘畢恭畢敬的樣子,還有現在他們小心翼翼離開的背影,不由感慨道:“周銘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呀!雖然那兩個人他們沒有自我介紹,但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大伍德家族的族長父子吧?”
周銘點頭說:“就是他們,不愧是州長先生,這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他們會這樣只是我讓他們認識到了自己錯誤,并給了他們一點懲戒,僅此而已。”
“打敗了英格蘭銀行,讓大伍德銀行陷入困境,擁有大伍德銀行的股份,能把這些說成是對他們的一點懲戒,周銘先生果然繼承了東方一貫的含蓄和謙虛。”愛德華說。
“看來州長先生盡管在布萊頓,但是還是很關心其他地方形勢的嘛!”周銘笑著說,“其實這也是他們自己存在的問題,就像英鎊一樣,如果本身不存在任何問題,我就算再聰明,也很難找到下手機會的。”
周銘說到這里看了愛德華一眼,接著靠在了靠背上接著說道:“只是愛德華州長來的時間也是非常恰巧的,我現在剛好有時間,我可以帶著你好好看看這座伊特利城的,這可是美國最大的工業地帶,或許州長先生可以為家族找到好的投資機會。”
說到最后周銘還故意小聲的告訴他:“現在大伍德家族非常虛弱,要掠奪這里的財富可是最好的機會啦!”
面對周銘的話,愛德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周銘先生,盡管家族里也在做這方面的投資,不過那都是有專門的團隊在打理,至于周銘先生您這邊,我想我們還是先說說正事要緊吧。”
周銘故作驚奇的哦一聲問:“原來州長先生不是來伊特利度假的嗎?”
“當然不是,是布萊頓那邊的情況變壞了,我是帶著勞倫斯和路易的懇請來的伊特利,懇請周銘先生能回布萊頓幫幫我們。”愛德華說。
“原來如此,不過或許是州長先生你的心理素質太好了,因為你看上去很輕松的樣子,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緊張,才會誤以為你是來伊特利度假的。”周銘說。
愛德華更尷尬了,他笑著對周銘說:“我只能說抱歉了,很多表現都是一種習慣,我更希望對方能比我先問出問題,那樣我才能占據先機。”
“我明白這一點,不過以后州長先生還是不要這么做了,至少別在我面前這么做了,因為那只會讓我認為你很愚蠢。”
周銘提醒他道,愛德華聽后忙不迭的點頭說是,周銘也沒有得理不饒人的窮追猛打,這才擺擺手輕巧跳過這個話題說:“現在不說這個了,那現在布萊頓那邊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難道伊拉克戰爭的昂貴軍費就沒有讓他們的資金出現一點問題嗎?”
周銘的確感到有些好奇,雖然從舊金山到伊特利,周銘由于一直忙著唐然和唐氏家族的事情,幾乎都快要忘記布萊頓了,一直也沒有特別關注那邊的消息,但是那邊一旦有什么消息傳來,周銘也還是會伸出援手的。
就像當初自己會冒險極大的危險親自去一次伊拉克一樣,那就是因為布萊頓的形勢起了變化,亞當斯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聯合在了一起,這讓愛德華他們面臨巨大的壓力,不管是訴訟還是cds市場,愛德華才會帶著路易親赴舊金山向周銘求救。
那時也恰好是自己幫唐然通過了唐氏家族的測驗,于是周銘才決定親自去一趟伊拉克,畢竟這場戰爭就是這兩大家族操控的。
后來當自己從伊拉克回來以后也的確沒了布萊頓的消息,想來是給了亞當斯和洛克菲勒家族很大的打擊,再加上這個時候唐氏家族自己爆了內訌,以及后來大伍德家族的介入,讓周銘必須著手先解決這些事情,也就無暇再去管布萊頓那邊的情況了。
當然,周銘并不認為就自己那些把戲真能把亞當斯和洛克菲勒這兩大家族給打敗,但至少給他們很大苦頭吃還是肯定沒問題的,要知道一場海灣戰爭那么大的投入,又是他們蓄謀已久的,自己的突然變故,肯定能打亂他們的陣腳,能減輕很多給愛德華他們的壓力。
對于周銘的疑惑,愛德華嘆息一聲道:“的確就在海灣戰爭末尾的時候,我們的確感覺到亞當斯家族給我們的壓力減輕了不少,或許他們那時正忙于處理海灣戰爭的難題吧,畢竟誰也想不到那樣一場不對稱的地區戰爭,美國準備了將近一年的戰爭,在伊拉克失去了制空權以后的戰爭,還能變成那樣。”
“如果只是單純的戰爭,那么你們會勝利的非常輕易,但問題就是這場戰爭并不單純。”
周銘對愛德華說,他對這場戰爭的了解是比較透徹的,否則也不會想到用輿論來拖緩美軍的進攻腳步,最終也讓美軍打的束手束腳,最后不得已才來找自己談判的。
愛德華點頭說:“那場海灣戰爭很厲害,但卻并沒有拖住他們太久的時間,僅僅一個月,他們就調整了過來。”
這時愛德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在這一個月時間里的表現也是非常糟糕的,因為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像個白癡一樣的傻傻等待,我簡直無法想象當時我們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周銘打斷愛德華的話告訴他說:“有些事情不管多愚蠢,既然做了就沒有再去追憶的必要,或許以后你可以進行總結,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先說說面臨的問題,先解決了問題再說。”
愛德華向周銘說了聲抱歉,隨后他說:“亞當斯的動作很簡單,就是對肯迪尼投資銀行出手,造成董事會和席執行官的沖突,再不斷的利用輿論擴散關于肯迪尼投行的一切負面.新聞,同時拋售肯迪尼投行的股票,這給我們造成了非常麻煩的影響。”
“然后勞倫斯和洛威爾家族他們害怕亞當斯的報復也會輪到自己身上,所以萌生退意了嗎?”周銘問。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事情的確就是這樣的。”愛德華嘆息著說,“現在隨著洛克菲勒的資本進入,cds市場又重新活躍了起來,人們對次級貸款也并沒有那么恐懼了,這也直接影響到了我們對那四十五家投資公司的訴訟,因為他們甚至都想從這個訴訟的律師團隊里撤出去了。”
“這的確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不過我現在并不在布萊頓,我對布萊頓那邊的情況也并沒有一個完全的了解,所以一切都得等我回了布萊頓我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周銘說。
愛德華這才松了口氣:“布萊頓隨時都歡迎周銘先生您的到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