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早上七點半,周銘正在宿舍里吃早餐,突然保鏢過來告訴周銘說外面有一輛車在宿舍周圍來回徘徊,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目的。
不能不說,是真的將保鏢的責任貫徹到了骨子里去了,要知道他們已經到美國有半年時間了,并且除了老布魯克那次派人半路攔截車輛以外,他們完全沒有碰到過任何危險,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怕大多數人都要放松警惕了,可卻仍然能保持警惕心,也就只有用生命報答周銘的兵王,才能做到了。
周銘想了一下,然后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快速的吃完早餐,和一起走出宿舍大門,看到說的那輛車,那是一輛很普通的福特轎車,周銘看著那輛車笑了一下徑直朝那邊走了過小說去,那輛車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在周銘過去以后他就停了下來。
咚咚咚!
周銘伸手敲了三下車窗說:“里面這位朋友,我是周銘,如果是來找我的,就請出來說話吧,別在我宿舍周圍繞了,你不暈我們還暈呢。”
在周銘的勸說下,這輛福特轎車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個肥胖的身影從車內走了出來:“周銘先生很抱歉,我想我有事情必須要和你談談。”
周銘看著這個雖然肥胖但是熟悉的身影愣了一會,然后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會是鮑特勃吧?怎么變成這樣了,脫了馬甲我差點就不認識你啦!”
他就是鮑特勃,只是現在的他蓬頭垢面,不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脖子上臉上也都還有被指甲抓撓的痕跡。鮑特勃在周銘面前低著頭,不敢去看周銘一眼,盡管他沒有聽過本山大爺那個王八和馬甲的笑話,但周銘的話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嘲諷氣息。
周銘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鮑特勃同時說:“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宿舍人多嘴雜,除非你還想被更多人笑話。”
鮑特勃從周銘手中接過煙并對周銘道了聲謝,當他把煙放進嘴里的時候周銘問他:“你是為了美通物流公司的事情來的對吧?”
鮑特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沉默了好一會才狠吸了一口說:“周銘先生,我錯了,如果你想要維達社區議員的位置我可以讓給你,但我需要你馬上把美通物流公司給撤出維達社區。”
“這可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讓鮑特勃先生你做出了這個決定。”周銘嘴上這么說著,可在他的語氣當中完全聽不出一點驚訝,他見鮑特勃低頭在那似乎非常猶豫,便給了他一點動力,“如果鮑特勃先生需要考慮時間沒有關系,我想我上課回來鮑特勃先生肯定考慮好了。”
說完周銘轉身要回宿舍,但鮑特勃馬上喊住了周銘,不能不做出妥協:“周銘先生,我想我們還是談談維達社區的議員問題吧,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周銘對此并沒有說話,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很明顯給出了答案的,鮑特勃不得不再次妥協:“我明白了周銘先生,我會把事情全告訴你的。”
隨后鮑特勃就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九天前,也就是在他當選維達社區議員以后的第三天,美通物流公司就在維達社區紅紅火火的開起來了,甚至還在退出的里惡意給他的維達物流造謠了,鮑特勃怒不可遏想找奧馬爾的麻煩,卻被圍觀群眾給打了。
回去以后鮑特勃決定和奧馬爾一較高下,可在美通公司的低價競爭,以及所帶來的影響,讓維達物流公司的營業額一落再落。
“雖然維達社區只是一個普通的社區,但由于這個社區背靠查爾斯河,此外社區里也有很多公司的業務經理,他們都需要有一個良好合作的物流公司,因此我的公司都至少能幾百美元的進賬。”說到這里,鮑特勃抬頭看了周銘一眼接著說,“可自從美通物流公司進來以后,我的公司已經有三天沒有一個客戶了。”
“維達社區就那么大,我在這里十年,這里有多少客戶我都很清楚,為此我也想了很多辦法,打折或者是壓低成本,甚至挨個打電話去向客戶們解釋情況,但都沒用。”鮑特勃說,“我也想過要和您競爭,或許您只是想出口氣,我只要能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說到這里鮑特勃頓了一下又說:“但我只是一個小物流公司,我的資金就那么多,哪能和您的沃頓保險公司比呢?您都是億萬資產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給弄成這副凄慘的樣子了?好向我博取同情對嗎?”周銘饒有意味的問。
面對這個問題,鮑特勃的臉色突然變得羞憤起來,他告訴周銘:“這并不是我自己弄的,是我的秘書,也是我的情人,那個墨西哥的婊子,都是她貪圖我的錢財,還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盡管鮑特勃說的不清不楚,但周銘還是不難猜到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鮑特勃的情人貪圖他的錢,現在由于奧馬爾的介入讓他的收入變低了,并且隨時都有破產的危險,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位情人顯然不愿意再跟著他了,但他又舍不得放手,結果在一來二去的拉扯中,那位情人就把他給變成這樣了。
這真是一個狗血透頂的劇情。
鮑特勃最后說:“所以我今天來是向周銘先生您認輸的,議員的位置我會辭掉,議會會重新進行選舉,我相信奧馬爾能當選…”
不等鮑特勃的話說完,周銘就擺斷他道:“我有一點很好奇,你這些天真的想法,是誰告訴你的?”
鮑特勃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一臉茫然的看著周銘,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銘也看著鮑特勃說:“怎么你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并不接受你的認輸,我也不需要你辭掉你議員的職位,還有最后一點,我也不認為議會會重新選舉,或許也會重新指定一名議員過來。”
“那周銘先生您究竟想怎么樣?”鮑特勃問。
周銘笑了:“你問我究竟想怎么樣?我想你也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一點,你憑什么認為你有資格和我直接對話?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奧馬爾吧,他會處理的,我馬上要去上課了,奉勸你一句,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了,否則我會保證你會比今天慘一百倍,請你相信我,我會說到做到的。”
給鮑特勃留下了最后這句話,周銘轉身和回去了宿舍,只留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鮑特勃。
回到宿舍,周銘看了窗外的鮑特勃一眼,然后撥通了奧馬爾的電話:“現在鮑特勃就在我宿舍的門口,你馬上過來把他給處理掉,我不希望當我回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那張讓人厭煩的臉。”
周銘下完命令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早餐,都沒再看外面的鮑特勃一眼。
而在門外,鮑特勃在周銘走后一邊在嘴里呢喃著‘為什么會這樣’,一邊靠在自己的車上癱坐了下來,鮑特勃是真的蒙了,他無法相信自己連和那個中國人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了,難道他是要隨便找個人來安排自己嗎?可自己是個美國人,他只是個中國人呀,現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鮑特勃抬頭看著遠方升起的朝陽,他知道今天是一年太陽照射時間最長的一天,可他卻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冷。
沒過多久,又一輛車開了過來,一個高大的黑人來到了鮑特勃面前,為他擋住了太陽,鮑特勃看著這個人,然后他突然愣住了:“你是奧馬爾,是你來安排我了嗎?”
奧馬爾笑了一下,然后蹲在了鮑特勃面前反問他道:“要不然你以為呢?你現在還有資格和周銘先生面對面談判嗎?”
鮑特勃低下了頭,的確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資格,對他來說,維達物流公司就是他的一切,失去了維達物流公司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或許他還有社區議員的身份,可那如果沒有維達物流公司的就是個屁,要知道基層議員都是兼職議員,是沒有一個美分薪水的,也就是說如果維達物流公司破產了,那么他連活下去都做不到了,還如何做議員呢?
“奧馬爾,我知道我錯了,我已經認輸了,我可以把議員讓給你來做,我只要我的維達物流公司好嗎?”鮑特勃急急的說。
奧馬爾笑了:“但是很可惜,一個小小的社區議員我并看不上眼,我要的就是公司。”
鮑特勃瞪著奧馬爾說:“那你這是想要我去死嗎?”
“稍安勿躁我的議員先生,我認為你完全可以聽我說完以后再發表你的意見。”奧馬爾用自己那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對他說,“我的想法是我的美通物流公司收購你的維達物流公司,然后你繼續做你的議員,當然你不用擔心你的生活問題,我可以讓你擔任我們美通物流公司的董事,給你議員的活動經費。”
奧馬爾說到最后頓了一下才問:“我這么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奧馬爾的聲音非常好聽,但在此刻鮑特勃的耳朵里,那就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這是想讓我當你們的提線木偶?”鮑特勃咬牙切齒的問。
奧馬爾搖頭說:“不不不,提線木偶這個說法太粗魯了,我有一個更加好聽的說法叫垂簾聽政,畢竟你作為我們維達社區的議員,你需要受到社區的監督,我們都是可以向你提出任何建議的。”
“這有什么區別?無非就是你把自己拉出來的屎給包裝了一下而已。”鮑特勃恨恨的說。
“鮑特勃先生看來是真的情有獨鐘了。”奧馬爾說,“那么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是想風風光光當你的議員,還是要落魄的去跳查爾斯河呢?”
鮑特勃緊握著雙拳沉默了半晌,最后才無奈的低下了頭:“我明白了,我聽你的安排。”
“這真是個明智的選擇鮑特勃議員。”奧馬爾對他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當初是不是有人在這次選舉上幫過你的忙?”
鮑特勃這個時候已經放棄了,對于奧馬爾的問題他想也不想的直接點頭說:“沒錯,他叫凱恩,他說他家里很有本事,可以幫我成為維達社區的議員。”
“原來是這樣,非常感謝。”奧馬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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