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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麻州巡回上訴法院門口,一場盛大的記者招待會正在召開,無數記者正舉著照相機和攝像機瘋狂的拍攝著。
在一片鎂光燈的咔嚓聲中,一個小個子的白人昂然面對,他對所有記者說:“這一次,我能從奧尼爾那條大鯊魚手中奪回屬于我的利益,我能打贏這場訴訟,多虧了有艾倫律師的幫忙,在這段時間里,是他在幫我收集各種信息證據,最終才說服了法官和陪審團,對這一次的訴訟,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決!”
說著這個小個子白人把旁邊一個頭發稀少的中年人推了出來,這個人就是布萊頓市非常有名望的大律師艾倫。
“丹尼斯先生,您太過的褒獎會讓我承受不起的,我做的只是律師最正確的決定,這一次我非常高興能幫丹尼斯先生您挽回損失,這是我對自己職業的尊重,更是對聯邦法律的尊重!我非常慶幸能生活在這片自由的土地上,而不是中…那些國家,才讓我能有機會做這樣正義的事情!”
艾倫大聲的說,引來圍觀記者們一陣非常暴躁的拍攝,甚至還有人當場就為他的發言叫好起來,可這些人當中,誰都沒有注意到,艾倫在說到國家的時候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
其實艾倫這時是想說中國的,可他卻突然想起昨天見到的周銘,中國這個詞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艾倫律師,這一次真的非常感謝,是您幫我挽回了至少三千萬美元的損失,我覺得給你一棟別墅都毫不為過,我最近要去加州度假,艾倫律師有興趣一起同行嗎?”
丹尼斯的問題讓艾倫回神過來,艾倫對他說:“很抱歉丹尼斯先生,我最近還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恐怕沒時間接受您如此盛烈的邀請了,不過我會誠摯的祝愿丹尼斯先生您旅途愉快。”
艾倫的拒絕讓丹尼斯有些意外,因為他記得艾倫最近應該是沒安排的,難道是那天的中國人?
這個想法讓丹尼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怎么說艾倫都是布萊頓乃至整個麻州都非常有名望的大律師,怎么可能會把一個中國人的事情看的那么重要呢?中國人不都是自私卑鄙的窮鬼嗎,他們能有什么案子能讓艾倫律師如此看重的,這肯定是他接了什么新的很重要的案子吧。
丹尼斯這么想著,不過他并不知道他實際上已經猜對了,艾倫會拒絕他的邀請,還真是因為他上次見到過的中國人。
既然對方沒時間,丹尼斯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強留,他們面對記者又多說了幾句就放艾倫離開了。
從州巡回上訴法院出來,艾倫第一時間就回去了律師事務所,門口前臺小姐恭喜他又贏得一場訴訟,艾倫只是點頭笑著說了聲謝謝,沒有再多的表示,然后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在艾倫面前的辦公桌上,正放著一份檔案文件,那正是關于黃毅案子的卷宗。
艾倫伸手過去拿起卷宗攤開放在辦公桌上,其實這個案子的卷宗并不厚,就只有可憐的幾張紙,事實上也就是這個案子并不復雜,無非就是一個種族歧視和故意傷人,哪怕不是職業律師都能一眼看明白,可現在放在艾倫這位整個麻州盛名的大律師面前,卻讓他感覺有些費解。
案子的當事人黃毅在當天就被保釋出來了,是艾倫跟著周銘去警局保釋的,這并沒有問題,保釋是每個人的權力,不管多么窮兇極惡的罪犯都一樣,黃毅只是種族歧視,只是多浪費了一些口舌。
保釋這種工作是所有律師都會做的,但讓艾倫感到費解的,是周銘說要的總統特赦令。
所謂總統的特赦令,顧名思義就是總統針對罪犯所簽署的特殊赦免罪犯一切罪行的最高元首行政命令,盡管美國一向標榜法制至上,但特赦令這種明顯違背法律精神的東西,卻依然存在。
要是其他人,艾倫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可周銘這個中國人卻讓他一點也看不透,他心里總有種感覺他能做到的,尤其是在周銘打了那通電話以后。
艾倫并不是一個非常喜歡鉆研世界政治的人,不過從這一次尼古拉維奇先生還有北俄的國家影響力兩句話中,艾倫都能很輕易的猜到周銘這就是要聯系繼承了蘇聯衣缽的北俄,來給美國總統施加壓力的。
隨著蘇聯解體,當年的超級大國就不復存在了,但無論再怎么差勁,管美國總統要一份特赦令還是很有希望的。
可問題就在于北俄總統為什么要幫他?
艾倫的理智不管如何分析這都是不可能的,但同時他的潛意識卻又在暗示他周銘是能做到的。
還記得自己在走進律師事務所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中國人非常不簡單,尤其是他聽的那句錢這東西沒什么用,如果真的想賺就絕對能賺的更多,這句話在艾倫聽來是非常霸氣的,這句話很多人都會說,但能說到像周銘這樣霸氣的,卻真沒見過。
當時就是由于好奇,他才主動上去和周銘說話的,并且還說自己可以幫他,而周銘也馬上說把案子委托給自己了。
這聽起來程序并沒有問題,怎么說自己也是律師事務所內數一數二的大律師,在整個麻州都是富有盛名的,周銘聽到自己愿意,會想要把案子委托自己也很正常,可周銘好像不認識自己,又好像很熟悉自己一樣。
這個話說起來是非常矛盾的,但在艾倫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作為知名大律師,艾倫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自信。
后來當前臺小姐說丹尼斯已經等在了辦公室的時候,艾倫是故意沒有說話的,他就是想看看周銘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可結果讓他目瞪口呆,因為周銘居然很理所當然的在等自己的答復。
這讓艾倫幾欲有一種要吐血的沖動,他很想揪著周銘的衣領沖周銘大喊:我靠!我可是麻州著名的大律師,丹尼斯是布萊頓地區著名的地產大亨,現在你和他的時間起了沖突,你特么就不能有一點正常的反應嗎?你那一臉淡然和篤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艾倫心里這時已經有一點抓狂了,再到最后周銘說要等總統的特赦令,艾倫已經確信自己和周銘都要瘋了。
當艾倫大律師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抓狂的時候,與此同時遠在美國首都白宮的總統辦公室內,總統沃爾什恨恨的摔掉了自己的電話,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布倫特就站在沃爾什的面前,他面對這樣的情況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撿起電話放好了位置。
沃爾什這時回神過來抬頭說:“布倫特助理,你知道剛才這是哪里打來的電話,是要干什么嗎?”
布倫特搖頭說:“很抱歉總統先生,對于這點我無從猜測,不過我想恐怕并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
“何止事不愉快,簡直是糟糕透頂了!”沃爾什說,“我告訴你,剛才這通電話是北俄新上任的總統尼古拉維奇打來的,他在電話里威脅我說要給布萊頓的一個中國人簽署一份馬上放人的特赦令,簡直混蛋!”
說著沃爾什還狠狠捶了自己的辦公桌一下以示憤怒,布倫特則想了一下說:“總統先生,這個電話太奇怪了,北俄總統他為什么要幫一個遠在布萊頓的中國人簽署特赦令呢?這個中國人難道是他有私交,還是那個中國人原本就是北俄的間諜,這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應該盡快把他遣返回國才對。”
說到這里布倫特稍微頓了一下,然后他接著說:“總統先生我在昨天也接到了中國大使館的信念,他們也希望我們能插手布萊頓的一起種族歧視案件當中。”
沃爾什剛才說的憤怒,不過現在聽到了布倫特的解釋,他頓時又茫然了起來說:“中國使館會幫忙我能理解,可北俄那邊又來湊什么熱鬧,難不成這周銘是什么隱藏的超級人物,所以兩大國才都會這么幫他嗎?”
沃爾什并不了解這里面的內情,布倫特問他:“總統先生我的建議是不管這個事情,畢竟這個事情發生的實在太詭異了,我們需要先把那個中國人的身份查清楚再說,如果貿然放走了,萬一他日后來威脅我們美國的國家阿全,到時候我們想要再處理,那時就麻煩大了。”
沃爾什也點頭說:“助理先生你說的沒錯,我們美國是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是絕不允許被人這樣侮辱的。”
可沃爾什的話音才落,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就又響起來了,沃爾什下意識的拿起話筒:“你好,請問是找誰的電話…”
沃爾什說,可他的話到這里就突然停住了,布倫特疑惑的看著他,就聽沃爾什停了好久以后才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沃爾什就掛斷了電話,然后拿起辦公桌上的紙和筆,放在桌面上唰唰唰的就臨時起草了一份特赦令文件,并在最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再拿給布倫特說:“這是我剛簽署好的總統特赦令,赦免布萊頓市一名叫黃毅,就讀于哈佛大學的學生,他犯的是種族歧視和故意傷人兩條指控。”
接過特赦令,布倫特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了,他不明白怎么剛才還義憤填膺的總統先生,怎么現在所簽就簽了?究竟剛才的那個電話里說了什么,并且不僅是這一次,還有在這幾次的會議里,貌似都會有這么一個神秘電話打來,難不成是周銘在美國的親戚嗎?能打進這里來,也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