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進入了十月,北俄這邊的氣溫已經在逐漸下降了,甚至西伯利亞那種西方都已經迎來了第一場雪,但在中國的首都這里,還是一副秋高氣爽的樣子,固然晚上會有點涼,但白天還是很熱的,在這個四九城的大街小巷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還穿著短袖,昭示著現在的氣候。
隨安室是中南海的一處普通書房,后來最高領導人楊定國重新入主中央以后就定這里為自己的書房了,他有事沒事也喜歡在這里休息看書。
下午,剛剛在長安街上進行了建國四十周年大閱兵的楊定國正在隨安室的院子里休息,就聽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在外面響起,楊定國馬上睜開了眼睛,只見一位帶著黑框眼睛穿著白色襯衣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能這么堂而皇之走進來的,不是現在的共和國主席杜中原還能是誰?
“中原同志,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急急忙忙的?過來這邊坐下。”
楊定國向杜中原招手,因為在他的邊上,還擺放著另一張椅子,顯然這是他早就預感到有人會來了的。
杜中原徑直過來坐下,楊定國讓生活秘書給他端上一杯茶,杜中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立即對楊定國說:“楊老我這里有個事情要向你匯報一下。”
楊定國神色不動詢↘長↘風↘文↘學,w↖ww.cfw○x.ne¤t問他:“是關于北俄首都那邊那些小家伙的事情嗎?”
對于楊定國能猜到,杜中原一點也不感覺奇怪,畢竟現在他才是這個國家實際上的最高領導人,整個中辦都圍著他轉的,那么有國外的消息傳到他這里來一點也不奇怪。
“的確是這個事情,剛才美國大使打來了電話,對于我們干涉他們國家的司法活動表示抗議,同時要求我們立即停止在北俄的一切政治和經濟活動。”杜中原說到這里語氣更凝重了,“尤其是周銘那幾個人的活動,美國大使在電話里的語氣非常嚴肅,他甚至說如果我們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全世界的動蕩。”
聽完杜中原的匯報,楊定國臉上并沒有什么波動,他沉吟了一會然后問道:“中原同志,杜鵬那邊你有沒有聯系?”
杜中原點頭回答:“有,剛才和美國大使通完電話我就聯系了他,他說他們現在正在接手一筆巨大的財富,這筆財富有上千億美金之多。”
杜中原說到最后都是小心翼翼的,楊定國在聽到千億美金這個數字的時候,那張從來都古井無波的臉上也終于有了驚訝的情緒,盡管并不強烈,但對于一位戎馬半生幾起幾落的偉人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上千億美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整個國家十億人去年辛辛苦苦一年的國民收入才只有這么多吧,卻沒想到那幾個小家伙才去了北俄一趟就能收獲這么多財富,看來這金融還真是一頭恐怖的怪獸呀!”楊定國語氣感慨的說,聽不出來究竟是喜還是憂慮。
不過楊定國的情緒也就是一時的,他接著輕松道:“不過也難怪美國那邊會這么緊張了,這可是上千億美金,他們前年才剛剛經歷了一次股災,本身國內的經濟就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要一下子放出這么多資金,肯定會有困難的,畢竟美元不管再怎么全球通用,他也不能開足馬力的全力印鈔.票不是?”
“杜鵬告訴我說他們這次如果能成功,能得到的各種利益加起來肯定能超過十萬億美元,因為他們這是在掠奪一個超級大國半個世紀積累起來的財富。”杜中原說。
楊定國伸出一根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點了幾下:“我想這才是讓那些美國人睡不著覺的原因所在。”
“的確,原本那位麥塔先生是美國總統的金融戰專家,這一次針對北俄的刀塔計劃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從經濟上徹底打垮北俄,并掠奪他的財富,讓他再也無法和美國抗衡,卻沒想到現在被周銘他們橫插了一腳進去,還要分走一半的利益,美國人肯定要跳腳了的。”杜中原說。
“那是當然,”楊定國露出了笑容,“中原同志呀,過去我們總說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是強盜是帝國.主義,現在這些曾經的帝國.主義都反過來指責我們是強盜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呀!”
杜中原并沒有接這句話,楊定國很了解自己這位搭檔,他是那種非常小心謹慎的性格,也很能找準自己的身份定位,但要他出頭的時候他也回毫不猶豫,如果不是這樣,恐怕自己也并不會找他搭檔了,因此楊定國也并沒有指望他在這個時候會評論什么。
楊定國自己接著說:“不過說是那樣說,但我們誰沒有一個大國夢,誰不想要帝國.主義一把呢?以前從來都是我們去指責美國人,現在換成他們來指責我們了,這樣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那楊老您的意思是我們要支持周銘他們在北俄的行為了?”杜中原問。
“如果是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一定支持,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尤其是我們的老大哥剛倒下的時候。”
楊定國的語氣無奈,杜中原也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過去還能有蘇聯扛在前面,現在蘇聯倒了,自己可不能跳出來給美國人當對手,畢竟現在國家的本錢還遠遠不夠。
楊定國考慮了一下說:“不過周銘他們在北俄的所作所為都應該算做是商業行為,我們盡管是紅色中華,但我們也是一個很開放的國家,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在經濟上,對于民間的一切商業行為我們都是不加干涉的,否則就是專制政府了,那樣的行為也一直是我們反對的。”
聽了楊定國的話,杜中原高興的拍手起來:“就是這樣,美國人不一向指責我們設置貿易壁壘嗎?那我們今天就開放給他們看看。”
不過杜中原高興了,楊定國卻又憂慮了起來:“只是沒想到呀,這金融戰居然會有這么恐怖的破壞力,要說在正面戰場上,無論是打常規戰爭還是核戰,蘇聯都不會怕美國,但現在面對美國人的金融戰,他們居然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全體國民辛辛苦苦半個世紀的財富就要這樣被人給劫掠走了,”
“這里面固然有很多蘇聯本身的問題在里面,但更多的還是金融資本這個東西本身的力量,這也是給我們敲了一個警鐘呀!”
楊定國無不憂慮的說:“現在我們改革開放十年了,到現在還依然有很多同志不理解不配合,尤其是對我們現在放開的資本市場用了一種抵觸和批判的態度,說我們這是在走資本主義的道路,說我們是在開歷史的倒車,他們這樣的思想讓我感到非常擔憂啊!”
楊定國的擔憂不用說杜中原也能明白,無非就是如果美國人把這一套金融戰的方法用在了中國,那結果會怎樣?
要知道蘇聯盡管之前就存在很大問題,但這個國家無論在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都要比中國強了太多,在金融戰之下都毫無還手的能力,整個國家半個世紀的積累全給他人做了嫁衣,要是發生在中國根本不堪設想。
“不過我們也幸好我們國家出了一個周銘。”杜中原提醒了一句。
楊定國這才吐出了一口氣說:“是呀!江山代有才人出,幸好我們有一個周銘,他不光學會了西方金融資本的那一套,甚至還能在這樣匯聚精英的金融戰場上狠狠抽那些美國佬一鞭子。”
不過楊定國并沒有因此信心滿滿,他接著說:“只是光靠一個周銘是遠遠不夠的,你看他在臨陽搞一個工業園區都那么困難重重的,不知道多少人要找他麻煩,還有我們的股市也是一樣,多少人在背后打著主意。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了同志們的眼光都還遠不夠開闊和長遠。”
杜中原眼神一動,顯然已經想到了楊定國的打算:“那楊老的意思,那個事情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不是盡快而是要馬上,不管還有多少同志不理解都要馬上!”楊定國說的斬釘截鐵,“蘇聯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我們不能去幻想什么,必須要行動起來,否則我們就會是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杜中原點頭說:“好的楊老我明白了,這個事情的前期準備工作一直在做的,地方上都還算配合,現在要加快進度也并不難。”
“那就好。”楊定國說著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另外聯系一下周銘那邊,如果北俄那邊的事情結束了,我需要他馬上返回國內。”
杜中原愣了一下,顯然有些不理解楊定國的這個決定,楊定國解釋說:“因為這個隊,我認為只有他才能帶。”
盡管楊定國給出了解釋,但這個時候的杜中原還是感到很納悶,他也認同周銘很有能力,可周銘的能力不都是在金融手段上面嗎?其他的事情還能相提并論嗎?不過當幾年以后當他再想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卻不得不佩服楊定國的識人之明,周銘那個家伙還真是注定要騰龍九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