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大街上,從八號別墅出來穿過兩條狹長的街道,是一座幽靜的教堂,和北俄國內其他設有大量雕塑和壁畫的教堂不一樣,這座教堂的陳設相對比較簡單,并且在教堂大廳內設有很多椅子,這些無一不表明這是和北俄教派分屬不同陣營另一種教派。√∟頂√∟點√∟小√∟說,.
早上,麥塔帶著戴維耶威廉以及幾位保鏢來到教堂禱告,其實相比戴維耶,麥塔并不是最虔誠的教徒,但他卻會比戴維耶更經常抽出時間來這里做禮拜和禱告。
戴維耶曾經詢問過麥塔先生,他對此的回答就是錢是世界上一切罪惡的根源,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和惡魔跳舞,經常來做禱告,就是為了能得到上帝的寬恕,不讓自己的心被惡魔侵蝕。
教堂殿堂內非常空曠,就只有坐在椅子上的麥塔和站在講臺上的神父兩人,神父在臺上朗誦著圣經,麥塔則在下面看著十字架闡述自己的罪過。
“天上的父,我必須請求你原諒我的罪,我知道因為刀塔計劃的關系,讓克里斯科的人們都變成了難民,讓很多人失去了他們的財富,更多的人變得一無所有,我昨天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的頭發亂糟糟身上也臟兮兮的,就像是一只小泥猴一樣,她似乎是和自己的父母走散了,但她卻根本感覺不到害怕,只是茫然…”
麥塔平靜的說著,并不是英語或者俄語,而是用的一種非常古老的拉丁語,在大多數的西方貴族觀念里,這才是最接近上帝的語言,是他們在教堂禱告都要會的。
這時教堂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戴維耶來到了門口,可并沒有第一時間進來,因為他看到麥塔孤獨坐在那里的身影,知道他的禱告還沒有結束,就不敢走進來。
麥塔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他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克里斯科的苦難也是一種涅槃重生,是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而我本身也是受雇于總統先生的金融戰士,我必須保守我的職業道德,我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這樣才能讓自己所做的一切無愧于心,阿門!”
麥塔說完最后一句,他站起身來向十字架深鞠一躬,然后轉身才轉身走向門口,戴維耶急忙上前,但卻仍然沒有說什么,因為作為上帝的信徒,他不會打擾教堂的清凈。
他們走出教堂以后,戴維耶才說:“麥塔先生不好了,吉姆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證券公司那邊出事了,說有人在散步切爾夫市場的負面.消息,就連報紙上都登出來了,現在切爾夫市場的股票正在被拋售,市場非常恐慌,才不到半個小時,股價就從1.34個新盧布暴跌到了1.29個新盧布,并且還有繼續下跌的趨勢。”
麥塔聽完笑了起來說:“這些中國人果然不會坐以待斃。”
戴維耶還想說什么,但這時威廉卻拿著一部手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向麥塔匯報:“麥塔先生,那個中國周銘打電話找您。”
這句話驚訝了麥塔和戴維耶,不過麥塔只是遲疑了片刻就伸手接過手機說:“你好我是麥塔。”
很快那邊傳來了一個女聲,這個聲音非常熟悉的卡列琳娜,她說:“麥塔先生您好,真抱歉打擾到了您的禮拜,不過我想請您中午一起吃飯,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今天只是禱告并不是禮拜天,如果是周銘先生這么說還情有可原,但是卡列琳娜你這么說就很不懂事了,難道你離開了我連這點都遺忘了嗎?”
麥塔先批評了卡列琳娜一句,然后才說:“不過和周銘先生的午餐,我非常有興趣,你可以幫我轉達他,我非常愿意。”
隨后卡列琳娜告訴了他時間地點就掛斷了電話,見麥塔放下了電話,戴維耶疑惑的問:“麥塔先生,那個中國周銘他這個時候請您共進午餐是為什么?”
麥塔搖搖頭說:“他的思維非常開闊,讓人很難揣測。”
此時此刻在一號酒店周銘的套間客廳里,童剛也問出了和戴維耶幾乎一樣的問題:“周銘小兄弟,你確定真的要找麥塔先生談嗎?”
周銘點頭說:“這是必須的,首先麥塔先生是美國的金融戰專家,這一次的刀塔計劃也集合了西方那么大的財力,不知道多少富可敵國的財團參與了進來,而相比之下我們這邊就寒酸多了。”
面對這個解釋,李成和童剛都沒辦法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且不說港城財團就只有他們兩個出了力,就算是把整個港城都壓上,也都是蚍蜉撼樹,不會有什么效果的。如果說刀塔計劃那邊是一艘豪華航母的話,那么他們這邊最多就只是一艘破爛的漁船,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要不是這個原因,之前麥塔先生怎么會那么自信的找上門來要注資切爾夫市場呢?不就料準了他們沒能力反抗嘛!
“在這個差距下,我們總是要和刀塔計劃談的,現在優勢情況下找他們談總比以后被他們逼到角落里談要好很多。”周銘說。
李成和童剛都沒有說什么,因為他們都清楚周銘其實還有一句話并沒有說:現在他們找麥塔談的是合作,要是到了以后真的被逼到了角落里,那就只有只有被人按著腦袋簽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了。
這個時候,童華突然嘆了口氣說:“只是就擔心我們這一次自黑了,就已經失去了談的對等條件。”
童華也學會了周銘的那一句自黑,而他的意思也很簡單,現在周銘通過自黑計劃,在證券公司散步自己的負面.消息,再讓科農帶頭拋售股票,繼而帶起了股價的暴跌,這樣做確實遏制了麥塔通過坐莊抬高股價給他們挖的坑,但這樣做的后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就是對切爾夫市場的影響很壞。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般在股市上,如果有人坐莊抬高某上市公司的股價,這個公司要么和莊家接洽,要么就只能自己吞下這個苦果,很少有人會通過自黑來反擊的,那樣太得不償失了。
“我們這么費勁自黑,影響肯定會有,但也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
周銘拿出一張舊盧布對童華說:“因為我們的切爾夫市場股票,和你熟知的那些上市公司的股票并不一樣,我們的股票是和已經廢除的舊盧布相關聯的,大家買我們的股票,也并不是要增值或者分紅利,他們更多的還只是為了花掉舊盧布,為了買市場里的貨物,那么只要這個前提條件還在,就沒關系。”
“的確是這樣,我想這也就是當初周銘你不讓切爾夫市場上市的原因所在吧。”童剛說。
周銘點頭說是:“要不是我也疏忽了證券公司的準入制度,忘記了他們還有可以掛牌任何一支股票的漏洞制度的話,我們的股票根本不會出現在證券公司里,當然民間的交易我們是沒辦法避免的。”
童剛擺擺手:“既然這樣就不要再提了,只是我很好奇你找麥塔先生究竟想談什么?”
周銘感到有些驚訝的回答:“童主席,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希望能和刀塔計劃合作,最好能分到他們一半以上的利益。”
李成和童剛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議。
的確這個答案周銘之前是對他們都說過,但這并不是關鍵,關鍵是他說要分到刀塔計劃一半以上的利益?這怎么可能?
他們現在到北俄也有這么長時間了,對刀塔計劃也有很更深的了解,他們很清楚這個計劃背后是多么龐大的利益,二十萬億美元的財富就算是紙面上的數字也足夠駭人了,尤其這個刀塔計劃是整個西方世界對蘇聯的掠奪,要這些強盜讓出一半的利益出來,憑什么?
難道就憑你在切爾夫市場的股票戰上,用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黑方式,贏了一頭嗎?這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李成想了一下說:“周銘小兄弟,我明白你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人,未來不可限量,我也認為年輕人就應該要有一股驅虎吞象的霸氣,但是不管任何事情還是要腳踏實地才行,有些想法終究只能是想法,我這么說,想必周銘小兄弟你應該明白吧?”
周銘點頭表示明白,其實李成這話就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年輕人就該好好擼管,別想那么多沒用的。
可明白歸明白,周銘還是說:“李董我想您應該還記得我總說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辦不成的事,只有不肯開動的腦筋。”
李成愣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周銘,腦袋迷惑了,他不明白周銘怎么一下這么犟了,難道他就不明白嗎?還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信心?
不過周銘最后卻說:“李董你就放心吧,我也就是這么一說,能拿到這么多利益當然好,就算拿不到,至少也不會再像現在一樣,被麥塔他們逼的和狗一樣了,不就好了嗎?”
李成和童剛默默的點頭,的確現在的形勢就像周銘話說的這樣,但他們看著周銘的笑容,卻始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