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先生,我勸你還是多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為好,畢竟我們之間并沒有任何的基本利益沖突,根本沒有必要鬧的太僵,你說對嗎?最重要的是,我們身為商人,都是要以利益為重的,只要能為自己掙得更多的利益,還有什么是不能舍棄的呢?周銘先生是聰明人,肯定不會做出愚蠢的決定吧?”
尤金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說著,周銘這邊冷笑一聲說:“如果尤金斯先生是真心來談合作的,那我會非常歡迎,但是非常可惜,尤金斯先生你浪費了自己的最后一個機會,因為我和你并不一樣。品書網”
尤金斯那邊哈哈大笑:“周銘先生還是那么幽默,不過有句話你說的很對,我和你的確不一樣,因為你是個蠢貨!等你切爾夫市場關門大吉的時候,再找地方去哭吧!”
說完尤金斯就掛斷了電話,這邊杜鵬和蘇涵見周銘收起了電話都急忙上來詢問情況,周銘就把剛才尤金斯的話簡單重復了一遍,杜鵬很驚訝的說:“這個家伙打這個電話來是什么意思?”
周銘想了一下回答:“看來是那位麥塔先生終于對切爾夫市場下手了。”
聽著周銘的答案,杜鵬和蘇涵都有些似懂非懂的,不過周銘并沒有解釋許多,直接帶著他們回去了切爾夫市場。
由于現在這里是整個北俄唯一一個還能使用舊盧布的地方,因此這里依然火爆,為了保持市場內的秩序,每天這里是限制準入人數的,當周銘和蘇涵杜鵬來到這里的時候,就能看到外面已經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如果是其他人見到自己的市場這么火爆肯定高興得要跳上天去了,但是周銘卻皺起了眉頭,就連一向樂天的杜鵬這時問周銘:“周銘你怕的就是這里的生意火爆嗎?因為你的倉儲已經跟不上了,要是你突然一下斷貨了,會對你的信譽造成很大的影響。”
杜鵬不愧是后世國內的超級隱富,盡管現在還年輕,但該有的眼光還是很厲害,他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關鍵。
對于現在的周銘而言,他要的根本不是切爾夫市場賺錢,事實上賣日用品的那點利潤不管多高,周銘都還是不看在眼里的,他要的就只是利用切爾夫市場的信譽來掌握新盧布。但是現在如果切爾夫市場斷貨了,那么他之前樹立的信譽就有可能毀于一旦,甚至還有可能引起其他問題。
要知道北俄可是后世稱之為的戰斗民族,思想很偏激的,現在不知道多少人買了市場的股票,就是為了花掉自己手上的舊盧布,要是一旦失去了這個優勢,這些人盲目的拋售股票,引發的問題也是很讓人頭痛的。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可以撐一段時間,不過可不能指望其他人都會那么老實呀!”
周銘嘆息著說,然后帶著蘇涵和杜鵬來到了市場管理處這里,原本他們是來找錢處長的,卻沒想李成和童剛也在這里,周銘過去問:“童主席李董,怎么你們也來這里了?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李成回答周銘說:“是發生了一點事情,就在今天上午,有人一口氣買了我們五萬新盧布的股票。”
周銘挑了挑眉,由于當初為了防止黃牛問題,切爾夫市場開始就規定了持有股票份額花舊盧布,也就是說花新盧布買的股票越多,才能花的舊盧布越多。現在舊盧布的確還有很多殘留在北俄國內,但大多都是在普通人手上的,畢竟有權有勢的人,他們早就憑著權勢把舊盧布換掉了,哪里還會放手上爛掉呢?
那么對于普通人來說,哪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新盧布來買股票呢?這太奇怪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那這個買了我們那么多新盧布股票的人,現在買了多少貨物?”周銘問。
李成回答周銘說現在還在統計當中,過了幾分鐘,管理處錢處長拿著一份文件跑了過來,他見周銘在這里要問好,周銘卻先擺手讓他說正事。錢處長這才反應過來,他對周銘說:“統計結果出來了,買五萬新盧布股票的是一個叫吉姆的美國人,就在剛才他買了一千三百萬舊盧布的貨物。”
要說之前還有最后一點僥幸,也在錢處長給出答案以后煙消云散了,因為一個美國人和一千三百萬這兩個條件加起來,事情的本質毋庸置疑,就是麥塔這邊在暗地里捅過來的刀子,為的就是要讓切爾夫市場斷貨。
“這個該死的美國人,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真是太漂亮了!”周銘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在麥塔先生所在的八號別墅,一輛滿載貨物的大卡車跟在一輛林肯轎車后面別墅門口,麥塔和戴維耶在別墅門口迎接。
林肯轎車穩當的停在兩人面前,威廉從車上下來很高興的說:“麥塔先生我回來了,今天去切爾夫市場買了一千多萬舊盧布的東西回來,期間并沒有遇到任何問題,裝了這滿滿一車,只是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干的很不錯,”麥塔看了那輛卡車一眼然后說,“不過可惜我們并不是賣雜貨的,接下來就把這些東西分發給北俄的窮人吧,也當我們在這里做點慈善事業了。”
威廉點頭說好,轉身就要回去車上,麥塔叫住他問:“現在切爾夫市場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我們的人還在那邊采購,不過切爾夫市場那邊的人非常多,恐怕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威廉回答說。
麥塔很滿意的點頭:“很好,那么這邊就交給威廉你來做了,只要那邊采購完了,就把東西運到你這里來,都是一樣分發給北俄的窮人,買了多少就發多少,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也不要停下來,你明白嗎?”
“麥塔先生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威廉對麥塔說完這句話就坐回了車上,然后帶著大卡車離開了,看著威廉離開的背影,戴維耶對麥塔說:“麥塔先生,這樣就好了吧,根據尤金斯那邊的說法,他和周銘已經談崩了,周銘的火車目前還在國內,就算他能通過外交手段強行過境,在西伯利亞也會耽擱很長時間的。”
戴維耶說到這里想了一下,然后接著又說:“不過麥塔先生,我聽說最近那個中國周銘正在聯系伊爾別多夫和謝爾蓋夫斯基這些人,您說他們是不是在想對付尤金斯的什么辦法?”
“把尤金斯干掉換個能幫他們的人上去,這倒是個很有魄力的想法。”
麥塔笑著說,緊接著他一轉話鋒說:“只是他們這樣做的時間已經沒有了不是嗎?”
戴維耶笑著說:“是的麥塔先生,就切爾夫市場目前的倉儲存量,威廉每天過去拉貨,最多不超過三天,他們就要斷貨了。”
“只要他們斷了貨,那這個切爾夫市場就要名譽掃地了。”麥塔說。
這個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姆林宮里,帶給總統先生尼古拉維奇消息的正是尤金斯,這位渾身暴發戶氣息的中年人,他就坐在尼古拉維奇的對面,把一顆葡萄扔進了嘴里,然后對尼古拉維奇說:“就是這樣我的總統先生,這個切爾夫市場一旦斷了貨,肯定會有股票的拋售風潮的。”
“很感謝尤金斯先生能帶給我這個消息,這太重要了。”尼古拉維奇說,“一旦這個拋售風潮起來了,很有可能會造成動蕩,這是堅決不允許的!”
尼古拉維奇這么說著,不過最后他還是懷疑了一句:“不過尤金斯先生,據我所知周銘這個人是很聰明的,你覺得這個局面有可能還有其他的發展方向嗎?”
尤金斯哈哈笑道:“總統先生您這么說也未免太看得起那個周銘了,他不過就是個投機商,哪還有什么辦法?他總不可能憑空變出東西來吧,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總統先生您,只要我卡主西伯利亞的口子,他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他的貨給補上!”
“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
尼古拉維奇嘴上說著放心,但卻在心底隱隱的總有些擔心,總覺得事情不可能會那么順利一樣,不過現在的他并不知道,他的擔心,實際就是在給周銘祈福。
再回到克里斯科的機場,一架從國內飛出來的航班降落在跑道上,當飛機停穩,客梯車過來運送旅客走下飛機。
兩個長相相似的中國人走下飛機,微微涼風讓他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一個人立即抱怨:“這該死的北俄,這才八月份就開始轉涼了嗎?果然是比東北還要北的北方!不過哥,我們真的要在這里找周銘先生嗎?我可知道這里是比我們國家還要大的國家啊!”
另一個說:“那當然,我們人都已經過來了,難道什么也不做就回國嗎?我可做不出來這事。”
“哥我也只是這么說一下,那我們這就出發吧,我記得你說過周銘先生是在什么切爾夫市場的對吧?”
“沒錯。”
這倆兄弟一邊說著一邊跟著人流走出了機場,而這倆兄弟不是別人,正是周銘曾經幫助過,是周銘前世老板的夏朗,還有他的弟弟夏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