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先生,你說咱們這個計劃能成功嗎?萬一出現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辦才好。”
在證券公司的辦公室里,伊爾別多夫看著科農離開的背影,感到很不安的詢問周銘,周銘也不回答他,只是反問:“你是不相信這位科農,還是不相信我?”
周銘的反問把伊爾別多夫當時就給問蒙了,先他相不相信科農其實并不重要,因為他們的錢都是在證券公司的賬戶上,全程都有證券公司的監控,科農并沒有任何支配的權力,他配合自然皆大歡喜,就算他不配合也無所謂,了不起再換一個人就是了。
如果硬要說不相信他,就是擔心他會泄露消息,可就他這樣的小人物,旁邊連多關注的興趣都沒有,他只怕想要泄密也找不到地方吧。
至于周銘,伊爾別多夫哪敢說一句不相信呢?不是不敢,而是周銘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是讓他心悅誠服的,在他看來,周銘就像是冥冥之中主宰一切的上帝一般,什么事情只要他說就一定會朝他說的方向展。
伊爾別多夫想了一下然后說:“周銘先生,我并沒有任何不相信的意思,只是我們這么大一筆錢,不管我們如何小心,總會對盧布匯率造成一定的影響,只要刀塔計劃那邊細心一點就能現,一旦他們現并采取了對策,恐怕我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啦!”
“的確如此,”周銘先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后卻一轉話鋒接著問他,“可是伊爾別多夫先生,你覺得我對金融的把控能力有多少?”
“當然是非常厲害的!”伊爾別多夫盡管不明白周銘為何突然這么問,但他還是馬上回答道,“周銘先生您在金融方面的造詣絕對是非常一般的,在這個領域內,哪怕只是最微小的動靜,也絕對逃不過周銘先生您細致入微的觀察,否則您也不能帶著我們在刀塔計劃里面搶錢了。”
“可是伊爾別多夫先生你好像忘記了,我是中國人,在我的國家資本市場才剛剛出現。”周銘又加了一句。
“中國人怎么了?就算周銘先生您是中國人,就算您的國家資本市場才剛剛出現,但您對金融領域和資本市場的判斷…”
伊爾別多夫的話說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為這個聰明的猶太人已經明白了周銘的意思,周銘在他伊爾別多夫的眼里是很厲害的人物,是由于他們一起對抗刀塔計劃的緣故,可對美國人那邊來說,他們卻并不會這么認為。
他們只會認為像蘇聯和中國這樣封閉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經濟活動,連飯都吃不飽,哪里還會有什么精力去搞什么金融呢?或許這個周銘的接受能力很快,他去了港城一段時間,接觸到了西方的金融知識,但距離金融精英還早得很,在美國人眼里,他還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這并不是美國人傲慢,而是情況的確如此,畢竟從計劃經濟到自由經濟,中間的轉變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開玩笑,整個西方世界過四百年的金融展,豈是一個從封閉國度走出來的人,一朝一夕能理解和學會的?或許你天賦異稟,但西方世界幾百年的底蘊,那種層出不窮的金融手段,是你這種之前還吃不飽飯的人,一輩子也想不到和學不來的。
就算是伊爾別多夫這種北俄富豪,又是最會做生意的猶太人,在刀塔計劃開始以后,沒日沒夜在惡補相關的金融知識,到現在也還是一知半解的,盡管各種金融知識都能說的出來,但到用的時候,還是很多觀念改不過來,總是下意識的朝過去那種計劃經濟的方向靠攏。
蘇聯是這樣,那中國那邊又憑什么會不相同呢?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不會把周銘放在眼里。
看著伊爾別多夫的表情,周銘明白他的思維已經和自己同步了,于是周銘接著說:“觀念這個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改的,就像我們的封閉體制一樣,不管我們做了什么,美國人也一定會認為我們根本不懂金融,我們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跟在他們身后撿垃圾罷了。”
說到這里,周銘輕笑了一下:“既然他們認為我們是撿垃圾,那我們就撿垃圾給他們看好了。”
“我承認西方國家幾百年的金融底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但總有些東西是萬變不離其宗的,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他們的根。”周銘說,“我說過他們不會允許我們一直分潤他們的蛋糕,那么他們肯定就會要故意給我們設圈套,把我們打垮的,而他們的圈套,最常用的,就是對沖手段了。”
“所謂對沖,簡單來說就是逆勢而上,人為的去掀起一股勢頭,好從中扼取暴利,”周銘說,“先拋售盧布,制造盧布恐慌,讓盧布匯率繼續下跌,等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們再回收這些被拋售的盧布,炮制消息讓盧布匯率增長,這樣一跌一漲,財富就全進了他們的腰包了。”
最后周銘又加了一句:“包括我們的錢,因為看到盧布匯率這樣暴跌,我們要想保住自己的財富,就必須加入到他們的行列里去。”
但很可惜,刀塔計劃那邊的算盤打的很好,卻碰上了周銘這樣的惡魔,這就注定他們的計劃是要破產了。
這是伊爾別多夫最后在心里為周銘補上的一句,因為他作為周銘的合作伙伴,也是證券公司的總經理,他很清楚今天的盧布暴跌,實際是由他們率先難的,而在周銘的打算里,他也是要把這個坑還給刀塔計劃,讓他們去承受匯率波動的后果。
用他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就叫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太可怕了!
這樣的想法讓伊爾別多夫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對他來說,其實刀塔計劃那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如果換成自己,說不定就上當了,畢竟這一次盧布下跌的這么厲害這么突然,自己肯定是要保住自己手上財富的,怎么還能想到要去反制對方呢?
那些美國人,顯然也是這樣的想法,可是那些美國人哪里能料想得到,在東方那片神奇的土地上,居然就誕生出了周銘這種怪才,明明出生在那樣一個封閉和貧窮的國度,卻比最先進的美國人更懂金融。
有的時候伊爾別多夫甚至懷疑自己和周銘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地獄的大門打開了,周銘才有機會從另一個世界過來了。
這個想法在伊爾別多夫想來是很荒誕不羈的,但他哪里知道,他這個神話般的想法,才是最接近現實的,周銘的確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只是那個世界是在二十年后。
后面的二十年是全世界共同大展的二十年,很多在那時連小學生都懂的道理,在這個年代卻是非常先進和不可思議的。也正是因為周銘帶著前世的知識過來,才會顯得比美國人還要先進。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在計謀這個方面,中國人不知道甩了這些白人幾條街,和周銘玩這個心眼,注定只能是自討苦吃。
“如果周銘先生早出生半個世紀,那么我想您一定是叱咤戰場的將軍,因為您的敵人永遠只能被您牽著鼻子走。”伊爾別多夫敬佩的對周銘說。
周銘微笑著聳了聳肩:“或許吧,不過比起將軍,我更愿意做一個在背后掌控全局的人。”
“周銘先生您果然雄心壯志,”伊爾別多夫說,“不過周銘先生,但我們的力量畢竟還是太小了,現在盧布下跌的這么厲害,我們真的能穩住形勢讓匯率回升嗎?”
面對伊爾別多夫的擔心,周銘在心里略微的搖了搖頭,從眼前這位伊爾別多夫的表現來看,他算是明白他們這個民族為什么會是世界上最會賺錢,卻永遠流亡居無定所了,而伊爾別多夫作為北俄第一的金融寡頭,會在短短一年時間里,被人趕出北俄,最后暴斃在自己的公寓里了。
就是因為他缺少一種真正敢于挑戰的勇氣!
不過這樣也好,你缺少的,正是我所擁有的,就讓我來教你怎么做事吧。
周銘對伊爾別多夫說:“如果只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