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周銘無奈的搖頭笑了,“親愛的卡列琳娜小姐,我覺得這話更像是在諷刺我。\.\”
聽到周銘這么說卡列琳娜馬上不干了,她說:“周銘先生這怎么能是諷刺?我這是心里話,是對您的贊揚!”
“卡列琳娜小姐你的意思我當然明白,我也明白你說的就是真心話,不過現在的這個形勢我是真當不起這個稱呼,這個稱呼只能是對我有莫大的諷刺意味。”周銘說。
作為和周銘一路過來克里斯科的人,卡列琳娜怎么會聽不明白周銘這話的意思,不過她還是說:“可是你幫了尼古拉維奇先生,勸他出了白宮,還做了那么成功的一次演講,而且他還答應了對你的承諾,如果他最后能成功的阻止政變,那么他的作用未必能比刀塔計劃要小。”
“你說的都是如果,可你真的相信他會兌現他的承諾嗎?”周銘反問,“要知道他一旦成功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超級大國的繼承者了。”
面對周銘話卡列琳娜先是一愣,隨后說:“可是周銘你不是說你能讓他成功,就還有能力把這個局面再翻過去嗎?他既然要繼承這個超級大國,那么他肯定會要對你妥協,和你做一定的交易吧?”
周銘點頭說:“我的確是有這個能力,可你有想過另外一個問題嗎?如果我要想再把這個局面翻回去,可能意味著什么,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聽到周銘這句話,卡列琳娜一下子沉默了,他很清楚周銘這話意味著什么,因為這一次政變的策劃者涵蓋了黨政軍的各個要害部門,現在才是一次幾乎兒戲一般的政變,都能搞到克里斯科乃至全國都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緊張兮兮,那么要是他們都認真起來了呢?要真是一場政變了呢?
顯然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尼古拉維奇他們這一方是不可能退讓,也沒有退路的,而政變一方也強硬起來,那么就會是一次非常血腥的大清洗。
作為一名北俄人,卡列琳娜不管再怎么怨恨,對象總是那些的官員,并不是真的要把祖國帶上一條血腥的道路,不能讓自己的同胞來承受這種苦痛。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周銘那邊可怎么辦呢?刀塔計劃這邊已經把他除名了,在蘇聯和北俄那邊他手里的牌又沒法打,自己也不會讓他那樣做的,他豈不就要白來克里斯科一趟了,什么都收獲不了嗎?
其實卡列琳娜這個時候的想法是非常矛盾的,她明明知道周銘過來是來掠奪自己國家財富的,按理來說她怎么都應該阻止才是,可她就想要周銘成功。
卡列琳娜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或許她是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轉注定要發生的,反正那些財富終究會被人掠奪,那么被周銘這樣的英雄人物搶走,怎么都比其他人要好很多。
想到這里,卡列琳娜堅定的對周銘說:“周銘先生,我相信你就是我等的那個人,你是一位偉大的英雄人物,我相信在你身上一定會有奇跡發生的!”
卡列琳娜的堅定讓周銘感到有些驚訝,周銘想說什么,這時另一邊的也說:“雖然很多事情我不懂,但這一次我也同意這位卡列琳娜小姐的話,對周銘你來說,一定會有奇跡發生的。”
周銘更驚訝了,因為自從那個案件以后,原本還算開朗的就變得沉默寡言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的本心是善良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殺人狂魔,他那么做只是一時情緒失控了而已。后來當他知道自己做了那么一件錯事,手上沾了那么多無辜的鮮血,怎么能不感到內疚,怎么還能開朗得起來呢?
當然除了內疚,更多的也是通過這個事情變得成熟了,相信現在的他如果放在戰場上,將會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的煞星。
不過對周銘來說他們這么堅定的鼓勵,反倒讓周銘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因為周銘其實是想說,就算刀塔計劃把他剔除了,通過自己腦中關于這個計劃的認識和超過這個時代的金融知識,只要那邊掀起風浪,自己在中間渾水摸魚,隨便動點什么手腳,就能賺到不少錢,或許比跟著刀塔計劃走還要多。
可現在他們對自己那么有信心,這個話反而說不出口了,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給的信心是多余的。
周銘就是這樣的性格,你要狠我會比你更狠,但你要那么相信自己那么支持自己,周銘就沒轍了。
最后他只好說:“那好吧,我只能相信你們的相信會成為現實的。”
這個話周銘實際就只是那么隨口一說的,可他這個時候并想不到和卡列琳娜的堅定,還有自己的隨口一說,居然真的就一語成讖的應驗了,奇跡就這樣讓人毫無防備的撲面而來了。
在離開麥塔先生的八號別墅以后,周銘他們就直接回去酒店了,因為現在克里斯科盡管已經入春了,但晚上的氣溫還是很低的,還是在有暖氣的房間里回更舒服,可他們才到酒店門口,居然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走到酒店門口,卡列琳娜看到在門口徘徊著的一個人,有些意外的說:“基諾斯基先生原來你也在這里嗎?”
卡列琳娜是故意大聲說的,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北俄共和國領導人尼古拉維奇的秘書,卡列琳娜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基諾斯基聽到卡列琳娜的話,馬上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一臉驚喜的說:“周銘先生您終于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總算是等到您了!”
“等一下基諾斯基先生,你剛才話的意思,是你在這里等我嗎?”周銘敏銳的注意到了他話語當中的重點。
基諾斯基點頭說:“當然,我就是在這里等周銘先生您的,是尼古拉維奇先生派我在這里等您的,他交待我說今天務必一定要請周銘先生回去,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周銘先生您商量。”
基諾斯基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般,一下子在周銘他們心里蕩起了一大片的水花,他們下意識的驚訝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想到了他們剛剛才提到的那個奇跡。
“那基諾斯基先生,不知道您在這里等了多久呢?”
卡列琳娜問,渾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因為她已經想到那個奇跡的可能,但同時她又害怕聽到其他的答案,畢竟那個奇跡不管他們如何堅信都始終是個奇跡,是非常難發生的,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才讓她連最基本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基諾斯基這個時候或許也是著急了,他并沒有聽出卡列琳娜語調的問題,只是很老實的回答:“我從下午五點開始就等在這里了,因為尼古拉維奇先生指示我務必要等到你們,所以才一直等到現在的。”
如果剛才他們還只是一種在心底深深希望的話,那么現在他們就完全可以確定了,奇跡真的發生了。
或許從表面上來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但其實不然,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現在克里斯科的形勢是擺在眼前的,政變者和尼古拉維奇這些反對派們的斗爭已經到了對攻的關鍵階段,基諾斯基作為尼古拉維奇的秘書,按理來說應該是要陪在他身邊的,怎么能隨便到處跑呢?還在這里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五點鐘,那正是周銘他們去到八號別墅的時間,而他們現在回到這里都已經快九點了,能讓基諾斯基在這里等這么長時間,如果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可能嗎?
基諾斯基并不知道周銘他們的想法,他見周銘并沒有反應,他很著急的又說:“周銘先生,還請您現在啟程好嗎?”
周銘先生點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不過基諾斯基先生你在這里等了那么長時間,一定還沒有吃飯吧?看你這么辛苦,要不先進酒店去,我請你吃頓飯吧。”
基諾斯基馬上搖頭說:“非常感謝周銘先生您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并不餓。”
開玩笑,這都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基諾斯基滿腦子都是尼古拉維奇出門時的交待,哪里還會有什么心情吃飯。
周銘卻不依不饒接著說:“那好吧,不過基諾斯基先生,你也總得告訴我是什么事情吧?要不然我不能瞎跑啊?你知道的,現在你們克里斯科的形勢并不太好。”
“正是因為現在克里斯科的形勢非常糟糕,尼古拉維奇先生才需要請周銘先生您去一起商量呀!還請周銘先生您馬上啟程好嗎?尼古拉維奇先生還一直在白宮等著您呢!”基諾斯基說。
周銘這么說當然是故意的,因為對他來說,最擔心的就是未知,那么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了,就沒什么好擔心了,而且尼古拉維奇那邊這么著急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自己要不拿捏一下,怎么能顯示自己逼格高,怎么能讓他更重視自己?不這樣做怎么能想辦法扼取更多的利益呢?
現在看著基諾斯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周銘才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說:“那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基諾斯基這才如同承蒙皇恩浩蕩一般對周銘感激涕零:“感謝周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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