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縣是首都燕京東郊的一個縣城,從行政上來說,通縣和其他首都周邊的縣城并沒有什么區別,如果非要說這里有什么不同的,就是這里駐守著一只全國最精銳的部隊。
通縣北苑這里有一大片被圍起來的莊園,這里就是號稱“地上最強”的首都衛戍軍的駐地。
杜鵬把車開到莊園的正門口,周銘和杜鵬下車,馬上就有一位軍官帶著兩名戰士上來敬禮詢問:“同志你好,請問你們的名字,是誰介紹來的?有介紹信嗎?”
軍事禁區是嚴禁入內的特殊地帶,就算只是武警部隊的駐地,都不是隨意進出的,而這里是全國最精銳部隊的駐地,就更是不能隨便進出了,因此對于這位軍官的詢問,周銘和杜鵬都不感覺意外。杜鵬也回他一禮說:“同志你好,我叫杜鵬,這位是周銘,來之前我和你們的杜旅長聯系過,這是我的證件。”
杜鵬從車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遞給那位軍官,那軍官說了一句請稍等,然后拿著本子回去傳達室,約摸一分鐘以后出來還給杜鵬說:“同志你好,你可以進去了,請跟著我們的車前進,不要亂跑。”
杜鵬點頭說好,然后和周銘回到車上,這時那軍官手一揮,大門口的道閘打開,一臺墨綠色的吉普車在里面等著,對杜鵬示意了一下,杜鵬打出一個好的手勢,那車才慢慢向前開去,杜鵬開車跟在后面。
看著這繁瑣的手續,周銘感慨說:“這里不愧是全國最精銳部隊的駐地,就是麻煩。”
“這沒辦法的,這里面有很多軍事機密,雖然沒有那些什么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很多特種作戰的秘密方法,不便對外透露。”杜鵬說,“周銘也不是我和你吹,但凡能進這里的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各種槍械方法以及格斗技巧都是超一流的,在戰場上一個打好幾個沒問題。”
“我不懷疑,我認為我們國家的部隊和軍人,都是很棒的!”
周銘這說的是實話,別的不說,就說當年一部長安街頭的巷戰視頻,中人就受到了全世界的盛贊,這哪還有不好的道理。
杜鵬轉頭看了周銘一眼問:“周銘你要來這里做什么?你不會打這個部隊的主意吧?這我可得告訴你,雖然我表哥是這里的旅長,但這整個衛戍軍是屬于譚家他們的勢力范圍,我表哥只是因為政治需要才在這里的。”
“我知道,如果這里不屬于譚家的勢力范圍,我還不會來了。”周銘說。
“這是為什么?難道這里會發生什么事情嗎?”杜鵬很詫異的問。
面對杜鵬這個問題,周銘只是搖搖頭,并沒有回答他,首先這是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周銘也不確定,誰知道說了會有什么后果;其次周銘對那個事情還在猶豫,明知道那是一個無辜人的悲劇,自己不僅不阻止反而還坐看著事情發生加以利用,這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為。
或許在一些人看來自己這么做有點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但周銘則認為這才是一個男人的底線。
就在周銘的胡思亂想中,他們的車子很快開到了一處營房前,一位和杜鵬有著三分相似的軍官站在這里,不用猜周銘就知道這位軍官是杜鵬的表哥了。
周銘和杜鵬下車,杜鵬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后那位軍官就帶著他們去往靶場那邊。
“真想不到杜鵬你小子閑來無事也跑這來玩了,怎么不在南江那邊賺錢了?我可是聽說你在那邊混得很不錯呀!”一邊走著,杜旅長一邊對杜鵬說。
“還行,只是現在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要回燕京辦點事情。”杜鵬說。
“肯定是你這小子惹了什么事情,擺不平了吧?”杜旅長笑著說,“不是我說你呀,咱們是男人,遇到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才是正途,不能總是靠家里。”
杜鵬被說教的很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這位表哥在軍營里是基本和外界隔絕,不知道譚千軍鼓搗的那些事的,所以他忙轉移話題道:“好了我的杜政委,你就不要給我上思想政治教育課了,我這次來是帶我朋友來看看咱們國家最強部隊的。”
一聽這話,杜旅長馬上被轉移了話題,他對周銘說:“看來你也是個軍迷嘛,像我們這支部隊從一般的途徑都是打聽不到的,不過我們這里卻是匯聚了全國各個部隊和軍校的精英骨干,全都是精兵強將,各種單兵和分隊作戰技巧都是非常嫻熟的。”
周銘對軍事方面不是不感興趣,但這個時候周銘卻沒心思聽他介紹這些,于是周銘馬上接話道:“簡單來說,能進入你手底下的,都是兵王。”
這話讓杜旅長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沒錯,我手底下的這些小混蛋們,他們不是普通的兵,是到任何部隊都能稱王的兵王!”
看著杜旅長的那股興奮勁,周銘真不知道要是告訴他后世那些網絡上各種各樣的兵王文,各種吊炸天的單殺群毆和泡妞,各種吊打國內混混國外的殺手組織,各種美女總裁校花女警花的倒貼,還有離奇到不能再離奇的紳士,估計這位戰場老兵能高興得原地翻上天去。
就像是要證明杜旅長的話一樣,當他的話才說完,旁邊一個操場上就響起了一聲聲的喝喊,周銘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有好幾名戰士赤著上身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能看到一塊塊結實的肌肉,他們的戰友則拿著足有手臂那么粗的木板狠狠的朝他身上拍去,當然最后無一例外都是木板被打斷了。
而在另一個操場上,則是有很多穿著軍裝的軍人在進行對戰練習,相比之前的拍木板,這種練習一招一式都沒有任何電影里的花哨,每一擊都是直擊要害,能一擊必殺最好,不能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放倒敵人,讓敵人在一段時間內失去戰斗能力就行了。
又過了一片草地,比起之前操場上的熱鬧,這片草地上就顯得非常安靜,安靜到讓人感到可怕,周銘皺了一下眉頭,突然想到了特種部隊里一個常見的課目,就是偽裝。
仿佛是為了證明周銘的想法一般,杜旅長在走過一處低洼草地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然后一個人憑空跳起來向杜旅長問好,嚇了杜鵬一跳。
杜旅長哈哈笑了,他驕傲的對周銘介紹說:“這些都只是我們衛戍軍的普通戰士,但你別聽著他們普通,我手底下的這些兵,他們在戰場上一個小隊摸掉一個連都是沒問題的。”
而隨著杜旅長的話,那位偽裝得很好的戰士也更加挺起了胸膛,周銘說:“咱們的子弟兵都是好樣的,不過杜旅長,咱們部隊最厲害的軍人呢?”
杜旅長高看了周銘一眼,因為如果換做一般的普通人,只怕見到這些,就會順理成章的認為他們就是這里最厲害的兵了,在此之前也有很多紅色子弟也都犯過這樣的錯誤,但周銘卻還要找最厲害的軍人,不論他這么說是故意還是他真的懂,都說明了這個人是個很不簡單的人。
“現在這個時間,那小子應該是在靶場練習射擊。”杜旅長一邊看著手表一邊領著周銘向前走去。
其實不用杜旅長帶路周銘也能找得到地方,因為周銘已經聽到了細微的槍聲,而跟著杜旅長穿過一片樹林,周銘他們來到了靶場。
“那個像猴子一樣跑,正在進行快速射擊練習的就是我這里最出色的兵。”杜旅長說,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順著杜旅長手指的方向望去,周銘終于看到了自己今天要找的人,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在草原上奔跑的貍貓,身手矯健的貓著腰一邊奔跑一邊開著槍打著靶。
噠噠噠!
在幾發急促的點射過后,他很嫻熟的用出了讓全世界都嘆為觀止到爭相模仿的單手換彈匣,在不停止射擊的前提下換好彈匣繼續開火。
當他又連續做出幾個戰術翻滾動作以后,總算到達了預定的目的地,這時杜旅長馬上朝那邊喊了一聲,示意讓他過來。
那個叫的戰士答應一聲,在把槍交給自己的戰友以后小跑過來,向杜旅長敬禮喊了一聲首長好。
杜旅長伸手拍拍幾下,然后給周銘和杜鵬介紹道:“這就是我們這里最棒的兵,他叫。”
距離這么近,周銘也真正看清了這位前世的悲情人物,他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人,他沒有第一個操場那位被拍打的戰士那樣強壯,也沒有草地上那些偽裝的狙擊手一樣悄無聲息,他就只是那樣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可以想象,如果這位戰士出現在戰場上,肯定是國家和人民無可匹敵的尖兵,但是很可惜,前世的他盡管也做到了讓全世界震驚,卻是用那樣一種悲情的方式,他沒有機會上戰場報效祖國,卻先倒在了戰友的槍口下,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遺憾惋惜。
自己真的要坐視那個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而無動于衷嗎?自己真的要和那些冷血,只為了自己的政治著想的官員一樣嗎?
周銘再一次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