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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沙壩談話(下)

熊貓書庫    重生之商界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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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謝流云姐的支持!鞠躬感謝“喪物玩志”、“天道無情劇”、“zuozuo2000”和“藥shui”的捧場支持!)

  都說朝中有人才好做官,但凡能坐上一定位置的人多多少少都必須要有一定的家庭背.景,丁凱自然也不例外,盡管一工程局是國企單位,但按照國內的政治情況來說,這仍然屬于體制內,丁凱能成為一工程局的局長,也是得益于他那省委書記的老子。

  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丁凱的政途也并不是那么的一帆風順。

  其實丁凱早在三十五歲就坐上了這個局長的位置,但今年他已經快四十五歲了,卻還是這個局長。

  十年未曾寸進一步,就連廳級的級別也未曾上調,這并不是丁凱犯了什么嚴重的政治錯誤,而是他的哥哥背叛了祖國,或許這個事情和丁凱并沒有關系,但他也受到了牽連。在這個事情的沖擊下,他沒被別人從局長的位置上擠走,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上進根本是不要指望了。

  盡管如此,丁凱也并沒有心灰意冷,因為相比其他人,丁凱這個一工程局算是個企業,就算自己政治上沒有了指望,但自己能賺錢也行,可現在由于中央政策的調整,再加上他家里的影響,讓他的一工程局得到的支持越來越少,其他工程局也從后面迎頭趕上,讓他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了。

  如果不是這樣,原本建了全國近一半里程公路鐵路的一工程局,也不會為了一段縣與縣之間的高速公路工程,就用上自己最好的工程隊了,哪怕這段路是需要最先完工驗收的模范路,以一工程局的力量也是隨隨便便拉出一個工程隊就可以快速完工的。

  另外一方面,丁凱出身權貴家庭,對于官場的認識比一般人要深刻的多,因此他更清楚官場的險惡,在哥哥叛逃國外,這個事情讓他家里幾乎覆頂以后,他就更不愿意混官場了,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抱著自己紅色后代的身份做生意賺錢,在他看來,做個巨富也未必會比一個高官差多少,尤其是對他們這些有背.景的人來說。

  這就是丁凱的家世以及他的渴望。

  周銘不是丁凱肚子里的蛔蟲,他不可能知道丁凱的想法,不過他是重生回來的,從前世丁凱后來那一系列動作,就足以逆推出來。

  想到這里,周銘對丁凱說:“既然丁局長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今天找丁局長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周銘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因為自己身上的呼機響了,周銘拿出來只看了一眼就轉身交給蘇涵沒管了。

  “不好意思,”周銘先向丁凱道了一聲歉,然后才接著說,“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丁局長有沒有想過,要把一工程局做成全球最強的工程企業?”

  “全球最強?”丁凱倒吸了一口冷氣,仿佛心里有什么東西突然被觸動了。

  “就是全球最強!”周銘堅定的說,“丁局長知道我是做生意的,但是丁局長你并不知道我這個人的渴望,我這個人有個特點,要么就不做事,做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有些人寧當雞頭不當鳳尾,但我連雞頭都不愿意當,我要當就當把所有人都踩下去的鳳頭和龍頭!”

  鏗鏘有力的話語就如同暮鼓晨鐘一般振聾發聵,讓丁凱感覺自己心里的熱血都在隱隱跳動。

  沒錯,男人要做就要做最強,什么寧當雞頭不當鳳尾,不過就是因為你做不了鳳頭龍頭,只是失敗者安慰自己的話罷了,要不為什么說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呢?

  這樣的想法讓丁凱激動得渾身都要發抖,雖然說不是每個人都能繼承d的意志,都是能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但每個人都絕對有著成為王的渴望,尤其是男人,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是每個男人做夢都想要的,或許現在不是過去那種戰爭混亂的年代,但作為男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不就是要做到這個事情這個行業里的嗎?

  如果安穩的躲在溫室里,看著窗外的暴風雨瑟瑟發抖,沒有那種迎難而上的勇氣和決心,你還要下面那根把做什么呢?割掉以后找個人嫁了安安穩穩過一生不就行了嗎?

  丁凱看著周銘,盡管他過去就知道周銘這個人很不簡單,不過現在他才真正親身體會到他的不簡單。

  就周銘剛才那句話,是誰都會說也能說的,甚至在各種小說戲劇里都是用過的,但能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并會為了這句話去拼命努力的,又會有幾個呢?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將軍成功路上踏過的累累白骨,不就是那些說到最后做不到的人嗎?

  丁凱相信周銘會努力,最后也一定會做到,丁凱和周銘的認識并不長,但他就是沒道理的相信。

  不過相信歸相信,但丁凱也并不是那種聽到一番鼓動就會熱血上頭,不顧一切的獻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的騷年了,他今年已經四十四歲了,不說他出生就在官宦家庭,就單說他在工程局里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甚至還經歷了哥哥叛逃祖國的事情,讓他的神經變得異常沉穩堅韌。

  大浪淘沙,就算你說的再好聽,如果最后不能成功,一切都是假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不管周銘的話說的多么振奮人心,他還是壓住了那股讓自己靈魂都要興奮的戰栗,吐出一口濁氣說:“都說改革開放以來國內的商場上群雄并立,周老板果然有那種草莽英雄斬白龍的霸氣。”

  說到這里丁凱的語氣變得悵然,然后接著說道:“不過我就不行咯,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我可沒有周老板你這種爭霸天下大浪淘沙的霸氣了,而且周老板你也知道,我和周老板你不一樣,我是工程部下屬工程局的官員,是一名國家干部,我的工作就是聽從祖國的召喚,隨時在全國各地為祖國的建設事業奮斗…”

  不等丁凱的話說完,周銘就反問他:“丁局長真的這樣認為嗎?”

  丁凱眉頭一皺:“周老板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周銘似乎沒聽到丁凱的話一般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國家的工程局雖然名字上叫工程局,但實際從成立以來就是一個國有身份的施工企業,或許一直以來都是聽從中央的指示做政府工程,但那是過去,現在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政策的不斷放開,我認為工程局也應該不斷發展進步,進行國企改制。”

  周銘跺腳踩了一下路面說:“我不懂工程,但聽檢測的人說這段路的工程質量是相當好的,我很相信,因為如果一個建設了半個中國的企業技術不行,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說到這里,周銘突然抬頭起來直視著丁凱問:“那么既然咱們一工程局的技術這么過硬,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發展壯大,讓工程局沖出國門走向世界?反而還循規蹈矩的抱著過去的老舊思想?還是丁局長你不想或者沒能力把工程局帶好?”

  周銘的話音才落,丁凱馬上暴起反駁周銘道:“我怎么會不想把工程局帶好?我…”

  丁凱的話才說到這里就沒往下說了,他很清楚周銘剛才的話根本就是故意那么說的,就是故意要激起自己情緒的。不過丁凱也沒法說周銘什么不是,他明白不管周銘怎么故意,最重要的還要自己配合,而自己原本作為一個老機關,是不應該這么沖動的,只是這些年的事情,讓他壓抑得太狠了。

  周銘微笑著拍拍丁凱的肩膀對他說:“丁局長,一工程局現在依然還是國內施工企業的大哥,但卻已經不復過去那種絕對的優勢了,二局五局還有十九局這些后起之秀正在迎頭趕上。隨著改革開放的進行,市場機制被引入,以及其他一些原因,中央也不會像過去一樣那么照顧一局了。”

  最后周銘語重心長的對丁凱說:“這樣下去一局真的很危險。”

  丁凱沉默了,如果周銘是那種挑撥或者其他情緒的語氣,丁凱心里還好受一點,可現在他就是那種敘述的語氣,他說的話也完全是事實,這才讓他不能接受。

  丁凱是老機關不假,他在這二十多年的宦海沉浮中早就被磨掉了棱角也沒錯,但他卻依然是心高氣傲,想要做一番事業的,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看著一工程局在自己的手上,十年以后從全國第一的國家施工企業,跌落成為二流的平庸施工企業。不僅是丁凱,只要是一個男人,一個但凡有點志氣的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沉默了許久,丁凱突然問周銘道:“那周老板你說該怎么辦?”

  周銘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問他道:“丁局長覺得一局的技術水平和管理能力怎么樣?”

  丁凱眼中精光一閃意識到了什么,他滿懷信心的回答說:“周老板你也說了,全國一半的鐵路和公路都是我們一局修的,我們的水平毋庸置疑!”

  “那就是了,”周銘理所應當的說,“丁局長我認為只要一局進行國企改制,真正進入市場化運作,我相信以一工程局的老底子,一定能重新振作起來,成為國內乃至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型施工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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