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工程師,你的身體好點了沒有?”
第二天,周銘和杜鵬來廠醫院看羅偉,羅偉見周銘和杜鵬進來忙跳下病床,急急的對周銘說:“周老板,我已經沒事了,我的身體好的很,我求求您還是先想辦法救我妻子吧,我每每想到我妻子還在那些人渣手上,不知道正受到什么樣的對待,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的難受呀!”
周銘點點頭,他剛從黃院長那里過來,知道羅偉的身體確實沒什么大問題,雖然身體上被晉寧黑惡團伙打的內傷外傷有一些,但都沒有傷到內臟,基本都屬于皮外傷,年輕人休息幾天就好了的。
除此之外周銘利用昨天的時間也想辦法核實了晉寧那邊的情況,具體情況無從了解,但大體情況和羅偉說的差不多,晉寧當地的黑惡勢力,確實和工程隊發生了沖突,還扣下了幾個人。
正所謂先小人后君子,雖然羅偉在周銘面前表現得情真意切,故事也很讓人義憤填膺,但為了保險起見,周銘還是要了解一下情況的,總不能別人說什么,周銘就悶頭去做,那不叫好人,那叫二百五。而且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就算不為了去除羅偉的嫌疑,周銘也要做到了解晉寧的情況,才好對癥下藥。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來就是要在你面前幫你向省里舉報晉寧市的黑惡勢力!”周銘對羅偉說。
這話讓羅偉眼睛一亮:“周老板,這是真的嗎?您真的要幫我了,謝謝周老板!只是不知道周老板打算向哪里舉報呢?是省公安廳嗎?”
“省公安廳?如果他們有用的話晉寧市的黑惡勢力就不會猖獗到現在這個樣子了。”杜鵬不屑的說,“告訴你,我們是要直接向省長熊清平舉報。”
“什么?省長?”羅偉驚訝的問,周銘也對他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羅偉倒吸了一口冷氣,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周銘,因為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答案,他不是沒有想過周銘會找省政府里哪個領導幫忙,但卻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一家伙直接找到省長那去了。要知道那可是部級大員,哪怕是在權力最為集中的首都燕京,省級大員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覷的,更不用說是地方上了,那根本就是站在權力金字塔巔峰上面的人物之一。
難怪周銘能成為荊楚省這么厲害的商人,原來是有省里的支持嗎?
不過這也讓羅偉更放心了,他高興道:“能直接找省長舉報那太好啦!有省長直接下命令,我妻子就能得救,那些王八蛋也就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啦!”
“羅工程師我認為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的好。”
周銘對羅偉說。
羅偉愣了一下問周銘這是為什么,但周銘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帶著他去到了院長辦公室,因為這里的電話是可以隨便用的。
隨著荊楚省內移動通訊網絡的建設,身為省長的熊清平自然是配上手機了的,周銘撥通他的手機號碼,為了能讓羅偉了解清楚,周銘特意開了免提。電話等了好一會才被接通,而且也并不是熊清平接的,而是他的秘書吳世平,吳世平很平淡的問:“你好請問你找誰?”
“吳主任你好,我是周銘我找熊省長有事。”周銘說,盡管知道吳世平是熊清平的秘書,但周銘還是稱呼他的職位名稱,這樣更好聽一些。
聽到是周銘的聲音,吳世平的語氣才放松下來說:“原來是周代表呀,真是不巧,熊省長他現在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他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好的,吳主任我是有很重要的案子要向熊省長舉報。”周銘說。
“是省建設廳那邊的事情嗎?這個事情熊省長已經知道了,他正在幫你進行協調,最遲不超過一個禮拜就會有結果了。”吳世平說。
周銘挑了一下眉,看來自己這邊的事情熊清平那邊都是清楚得很嘛!
吳世平見周銘這邊半天沒有說話又解釋說:“周代表是這樣的,省里最近的事情很多,熊省長要照顧的方面也很多,熊省長也只是省長不是省委書記,所以很多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方便。”
羅偉感到非常驚訝,他雖然并不明白他們在講什么事,但就從吳世平對周銘的這番解釋就不難看出周銘和熊省長的關系。
“吳主任你誤會了,我打電話來并不是為了這個事情。”周銘說。
“那不知周代表你是為什么什么事情呢?”吳世平問。
“晉寧市那邊的晉寧公司,我不知道吳主任有沒有聽說過?”周銘問。
“略有耳聞,不知道周代表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難道周代表最近和晉寧公司有什么業務糾紛嗎?”吳世平又問。
“我今天就是要向熊省長舉報這個晉寧公司罔顧黨紀國法,非法拘禁和毆打他人,還輪流施暴婦女等嚴重罪行;我要舉報這個晉寧公司是盤踞在晉寧市內的一個黑惡勢力組織;我要求省委省政府對這個晉寧公司進行取締和打擊,將所有人員繩之以法!”周銘說。
周銘鏗鏘有力的話語在辦公室內回蕩,羅偉緊握著雙拳,忍不住的為周銘叫了一聲好,他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吳世平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問:“周 代表,你旁邊還有其他人?”
周銘看了羅偉一眼說:“是的吳主任,他是楚嶺高速公路晉寧市兩江縣內的施工隊負責人,也是受到晉寧公司迫害的受害者,他不僅本人受到了毆打遍體鱗傷,他的妻子還受到了不法分子的侮辱,導致流產,所以我要求省委省政府一定要打掉這個黑惡勢力,將所有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周代表,你先讓他出去一下好嗎?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吳世平說。
周銘回頭看了羅偉一眼,羅偉想了一下,很配合的離開了辦公室,還用力的關上了門,周銘對吳世平說他已經出去了。
吳世平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這才對周銘說:“周代表是這樣的,我可以幫周代表你聯系一下那邊,讓他們先把人放了,并保證不再騷擾高速公路的施工隊,你看可以嗎?”
周銘馬上就聽出了問題:“吳主任,這個事情很麻煩嗎?”
吳世平苦笑一下說:“不是很麻煩是相當麻煩,那個晉寧公司背后的水.很深的。”
“深到連省長都要望而卻步嗎?”周銘問。
“別說是省長,就連省委書記都會感到頭疼,”吳世平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和周代表你說一個事情吧,之前省公安廳曾派過一個工作組到晉寧,想要調查晉寧公司的情況,可當天晚上那個工作組的負責人就被人打斷了腿,這個工作組第二天就撤回了省里,我這么說周代表你應該明白了吧?”
吳世平的話讓周銘感到很可笑,省公安廳的調查組居然會被一幫黑社會給打回省里,盡管這里面肯定還有其他很多方面的原因,但這個事情本身無疑是讓人感到啼笑皆非的。
“明白,我當然明白,不就是簡單來說晉寧這個蓋子揭不得嗎?”周銘說。
吳世平自動無視周銘嘲諷的語氣,他說:“所以周代表,這個事情我會向熊省長匯報的,不過最好還是由我來幫周代表協調,我相信以我的面子是能處理好的,周代表你就不用管了,周代表你看呢?”
周銘無奈道:“吳主任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說呢?”
“謝謝周代表的理解,你的那位施工負責人還請周代表幫忙多安撫一下,我一定會盡快幫他協調好這個事情的,如果他的情緒不穩定,也可以把他接到潭州這邊來,我會派專人去做他思想工作的。”吳世平說。
“好的,謝謝吳主任。”
周銘這么說完然后就掛斷了電話,轉頭看了杜鵬一眼,杜鵬一臉嘲弄的笑容:“這還真是難辦呀,聽這位吳主任的口氣,貌似他這位省 府一秘的面子都不一定能解決這個事情。”
周銘當然不相信一位省府一秘連這個面子都沒有,只是從他的口氣聽來,如果打電話的人不是自己,他是根本不會管這個事情的。
不過現在并不是討論吳世平態度的時候,周銘去打開辦公室的門讓羅偉進來,羅偉如行尸走肉一般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的走進來,顯然他已經猜到結果了,眼睛里面全是絕望的死灰。他對周銘說:“周老板,是不是省里面不肯幫忙?晉寧那邊動不了?沒關系的,還是非常感謝周老板,只要能把我妻子救出來就好,只要能把她救出來就好。”
說完羅偉就轉身要出門,不過周銘卻叫住了他:“你就這么甘心了嗎?你妻子被人侮辱的仇就這么算了嗎?”
“怎么能算了?”羅偉轉身怒吼道,顯然是這句話刺激到了他,不過隨后他又苦笑起來,“可我不想算了又能怎么樣?連省長那邊都不愿幫忙。”
“省長不愿意幫忙并不代表我幫不了忙。”周銘說。
羅偉一臉茫然的看著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這是什么意思,周銘對羅偉說:“我有一個辦法既能把你的妻子馬上救出來,又能讓晉寧那些黑惡勢力得到應有的懲罰,只是需要冒一點險,不知道羅工程師你愿意嗎?”
“愿意!”羅偉想也不想的回答,“只要能救我的妻子,只要能讓那幫王八蛋得到應有的懲罰,什么險我都愿意冒!”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