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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很確信自己是改變了歷史,不光是東歐劇變的時間,現在還有國內政治環境,在周銘的記憶里,國家主席董震應該是在明年因為另一件事情才被撤職的,但是現在卻被提前了一年多。
董震同志犯了分裂黨的錯誤,更加對國外勢力的滲透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盡管他在擔任黨和國家重要領導職務期間,對改革開放和經濟工作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但是在指導思想上和實際工作中也有明顯失誤。特別是他消極對待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嚴重忽視黨的建設、精神文明建設和思想政治工作,鑒于董震同志的這些嚴重錯誤,會議決定撤銷他黨內外的一切職務,并對他所犯的一切問題將會繼續進行審查。
這是在二中全會的會議記錄原文,是楊定國在告訴了周銘董震被撤職了以后讓秘書拿來給他看的。
對于這個會議記錄,甚至對于董震處置,周銘都不感到驚訝,畢竟‘楊定國的手段’這句話可不僅僅是一句民間諺語,他更是幾次中央領導層更迭以后楊定國所展現出來的政治能力。
楊定國這么做也是無可厚非的,現在改革開放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又發生了國外勢力滲透國內意圖不軌,東歐和蘇聯局勢不穩,可以說國內外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轉變,楊定國作為國家柱石,如果不拿出點手段,以強硬的手腕穩定局勢的話,只怕之前近十年的改革開放成果就會付之東流了。
正是因為這樣,周銘對中央的做法并不感覺意外,只是比起這個,更讓周銘不解的是,楊定國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
周銘是天天看報的,但是這個消息卻并不知道,也就是說這個消息中央出于某些考慮并沒有公開,但為什么要告訴自己呢?
楊定國看出了周銘的疑惑,他笑著給周銘解釋了一句:“有些人,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的東西,因為你把所有的真相擺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相信;而另一些人,則根本不需要做任何隱瞞,即使是國家的高度機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負責的判斷。”
“感謝楊老和中央對我的信任。”周銘說,這的確是很大的信任,尤其對于這種這種不是權貴子弟,也不是體制內的人來說。
不過楊定國卻搖了搖頭:“信任是相對的,如果你不信任中央,中央自然也不會信任你。”
周銘知道他說的是之前自己通過杜鵬傳達國內可能存在間諜破壞消息的事情。
“最后,周銘同志,你是不愿意進中央任職的對吧?”楊定國問。
周銘老實回答:“是的楊老,因為我不適合,我記得楊老曾經這么評價過從前的一位副總理,本來一個農民,非要把他搞到副總理的位置上,這不是讓他活受罪嗎?”
楊定國笑了:“沒錯,每個人都應該要有自己定位,不是什么工作每一個人都能完成的,可是面對權力的誘惑,能忍住不伸手的,周銘同志,你是極其少有的一個。”
“謝謝楊老,不過或許也應該說是我的心比較大吧,”周銘說,“我在燕京大學碰到的那個外國女孩,他就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我不應該局限在國內,應該放眼全世界,那里才是我真正的戰場,作為中國資本家,我的貪念也不少,所以我很贊成她的評價。”
“原來如此,希望你真的能有這么一天吧,到時候祖國一定是你堅強的后盾!”楊定國說。
周銘又對楊定國道了聲謝,楊定國擺了擺手說:“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咱們聊點輕松的,聽說你在家鄉買下來一個廠子?”
“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個,一個是南暉縣的760廠,另一個是陽北縣的西嶺罐頭廠,我準備生產一種叫做八寶粥的罐頭食品,現在正和央視談以及春晚的獨家冠名的相關事宜。”周銘回答說。
“八寶粥我吃過,是我們民族傳統的食品,能把普通的食品做成企業,這可不簡單那!”楊定國說。
“其實我倒認為深受大家喜歡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并且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進行,人們的生活水平會越來越高,大家對自己的生活要求也會越來越高,而八寶粥這種食品在市面上完全就是一個空白,我這個資本家只是來填空的。”周銘說。
楊定國哈哈一笑:“不過你這個空可是填得很有水平呀!”
周銘搔了搔頭:“楊老過獎了,說起來我還有一個想法,因為我家里生活條件并不好,所以我一直有想帶著父老鄉親們發家致富的夢想,而我搞這個八寶粥產品,其實也就是想著把我家附近那一片地方,做成一個產業基地,搞一個類似鄉鎮工業園的東西出來,把一個地方的資源集中利用,就可以帶活經濟了。”
聽到周銘這句話,楊定國的眼底又閃出一抹驚訝,他對周銘說:“周銘同志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原本只想和你平平常常的聊天,卻沒想到你居然又拋出這么一個讓人驚訝的理論出來了。鄉鎮工業園,如果真的能做到集中優勢資源,率先某一個鄉鎮,以點帶面,也的確可以實現區域經濟的全活,而且這個鄉鎮經濟也更是集體模式,這不失為是未來的一條道路呀!”
楊定國的話讓周銘不能不贊嘆這歷史上的偉大人物之所以偉大,自有他的道理存在,就像現在,周銘不過是無意中說出了鄉鎮工業園這個詞,但楊定國卻就能立即發現這個東西的可行性和重要性,讓人不能不服。
不過周銘并不知道的是,當他對楊定國感慨的時候,楊定國對他的評價更高:這個周銘同志別看年紀輕輕,但這每一個想法都是破天荒的,真是一個商業天才,假以時日,只要不發生意外,他一定會成為全世界舉足輕重的存在。
也幸好周銘不知道楊定國心里對他的評價,否則周銘又該不好意思了,畢竟鄉鎮工業園這個搞法,是經過改革開放多少年,經過多少能人志士失敗過多少次才想出來的辦法,在這個思想還沒有穩定下來的年代,這種超前的模式必然是要讓人驚訝的。
“還好我在家鄉的做法,得到了熊省長的照顧,否則我這些項目也沒那么好上。”周銘說。
這句話讓杜中原多看了周銘兩眼,周銘對他笑了笑,畢竟這位國家副主席也幫了自己不少忙,還有他的孫子杜鵬更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要是明知道荊楚副省長熊清平是他們一派人的情況下還不說點什么,周銘自己也都會覺得自己事情做不到位的。
楊定國也能看出點什么,但他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有些事情地方上的確還有些保守,不過清平同志還是有一些眼光的,我會找清平同志談話,讓他盡可能的你在地方上的。”
這個時候幾位中辦秘書走了進來,楊定國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說:“都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現在發現和周銘同志聊天,那比開多少會都要有用呀!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希望下次還能再有機會和周銘同志你聊天。”
周銘也能看出楊定國和杜中原有些明顯的精力不濟,馬上起身致歉:“很抱歉我說的過頭,耽誤了楊老和杜主席的休息時間。”
楊定國搖搖頭表示不是周銘的問題,然后就和杜中原走出了房間。
而等到兩位老人和中辦的秘書離開了,旁邊的杜鵬立即跳過來摟住周銘的肩膀激動道:“周銘你這家伙實在太厲害了!你知不知道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我家老爺子和楊爺爺有這么失態的表現,哪怕是在我小的時候。”
周銘當然明白所謂他小的時候是什么時候,所以周銘說:“我靠!有沒有你說的這么夸張。”
“那必須有啊!”杜鵬萬般肯定說。
這個時候蘇涵也默默的來到了周銘身邊,盡然她沒有像杜鵬表現的那么夸張,但她緋紅小臉和激動的眼神,也已經很能說明她此刻的心情了。
周銘握住了蘇涵的小手,和杜鵬一起走出房間,突然周銘對杜鵬說:“你說既然有了剛才和楊老還有你爺爺的那番對話,我們在燕京這里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了吧?”
面對周銘這話,杜鵬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他看到了不遠處離開的譚哥的背影,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那當然,譚哥現在還是那個譚哥,不過在董主席倒臺以后,他家里恐怕也要遭逢變故了。”
周銘點點頭,其實周銘剛才說的話也就是這個意思,譚家是徹底的董派,這是在四九城乃至全國都知道的公開秘密,現在董震突然被撤職了,并且還是很嚴重的分裂黨,無疑是要一擼到底的,那么作為董震的堅定者,譚家也肯定要受到很大的沖擊,他能不能挺過去還兩說,就更別提還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至于這位譚哥,他由于從來都是四九城的一哥,很多時候有些自信過頭了,沒把太多的事情放在心上,因此在沒搞清楚狀況就貿然在自己面前得瑟,只怕這會臉腫的不清,見到自己都得繞著走了。
想到這里,周銘伸了個懶腰:“一切終于結束了,終于可以好好的做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