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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等在南湖酒店最好的包廂里,不一會包廂的門被敲響,包廂服務員主動去開門,證券市場建設領導小組的辦公室副主任張恒帶著幾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見到這幾個人,周銘連忙起身向他們問好,張恒分別給周銘介紹道:“這位是葉安股份公司的董事長鄭毅,這位是萬田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周元,這位是金科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崔江,這位是遠達股份公司的董事長王連。”
聽到這幾個名字,周銘第一反應是愣了一下,因為這幾個公司在南江的證券市場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但凡只要是熟悉南江股市發展歷程的,回想這個年代都知道一個‘南江老五股’,就是南江最先吃螃蟹最先掛牌交易的五支股票,除了鐵打不動的南江發展銀行以外,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四個了。
這個情況讓周銘不能不感慨歷史總是有他巨大的慣性在里面,哪怕自己重生回來改變了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還是會按照他的既定軌道在走的。就好像這五支股票一樣,前世他們是最先掛牌交易的,這一世自己讓張恒找公司老總過來談談,他也是找了這幾位。
周銘的愣神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馬上就恢復了正常,根本看不出問題,周銘上去分別和這四位公司董事長握手,再請他們入座。
當幾人全部落座以后,酒店服務員開始上菜,周銘也讓酒店打開了一瓶茅臺,讓服務員給自己張恒還有幾位董事長滿上。
周銘和張恒先敬了四位董事長一杯相互寒暄了幾句,周銘才進入主題道:“幾位董事長都是咱們南江市率先實行股份制的龍頭企業,你們也都是富有遠見卓識也敢于大膽創新的企業家,相信你們也都應該知道,南江市委市政府正在組織建設屬于我們自己的證券市場,只要我們的證券市場搞起來,你們就可以把你們公司的股票公開掛出來進行銷售,能夠更方便的進行融資了。”
這四個人聽著周銘的話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葉安股份公司的董事長鄭毅說:“周顧問所言極是,自從我們南江市被定為特區以來,中央在政策上的確給了我們很大的優待,現在要搞證券市場也是正確的方向,畢竟港城那邊都有股市,我們這邊要發展也不能沒有。”
鄭毅的話讓周銘皺了一下眉頭,因為周銘聽出他這話就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
雖然周銘并沒有把話說的那么直接了當,但以他們的智商不應該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除非他們這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周銘想了一下決定直接問:“能告訴我你們為什么不愿意在不久以后就要成立的南江證券公司掛牌交易你們公司的股票嗎?”
這一次輪到鄭毅他們四個人愣住了,他們顯然誰都沒有料到周銘會如此直接,在他們的印象中政府官員不都是要面子的嗎?他們本以為周銘也會和他們慢慢兜圈子,他們也可以和周銘慢慢打太極,可他們卻忘記了,周銘并不是什么政府官員,而是貨真價實的生意人,周銘不想也沒心情和他們墨跡。
正是這個原因,周銘一句話就把他們給頂到了墻上,讓他們不得不正面回答了。
這四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鄭毅出面回答周銘說:“是這樣的周顧問,我們作為南江的本地企業,原本是應該要無條件支持南江證券市場建設的,但是我們的企業才進行股份改制沒多長時間,很多的制度還不完善,就目前的股份我們還沒有完全消化,如果這個時候再在證券公司進行掛牌交易,我很擔心會出問題呀!”
鄭毅的話音落下,其他三人也紛紛說:“是呀周顧問,我們的企業怎么樣都是小事,但要是耽誤了整個南江證券市場建設的大局可就麻煩了;周顧問您本身也是做企業的,相信有些企業上面的事情我們不說您也明白,所以還請您也體諒我們一下,我們是真有難處呀!”
聽著這四人明顯的推脫之詞,張恒當時就不樂意了:“鄭董你們真是不識好歹,作為股份制的先行者,你們難道不知道在證券公司掛牌是給你們公司的股票增加一條寬敞的融資渠道嗎?”
對張恒這么不客氣的話,鄭毅只是隨意的呵呵一笑:“那我就先謝過周顧問和張主任的好意了。”
張恒還想說什么,但這時周銘卻先問道:“鄭董,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不愿意把你的公司掛到證券公司去交易的?”
雖然周銘的這個問題和他之前所問的幾乎完全一樣,但這一次卻讓鄭毅他們的臉色明顯尬尷了一下,隨后鄭毅故作隨意的回答:“周顧問,這個問題我剛才好像已經回答過了吧,我們就是因為公司的一些原因,是真的不能在證券公司掛牌的,不是我們不愿意。”
“鄭董,大家都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你跟我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吧?你覺得自己是白癡,還是覺得別人都認為你是白癡?”周銘不急不慢的說。
鄭毅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但他仍然強撐著說:“周顧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怎么好好你要罵人呢?”
周銘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看了其他人一眼,見他們也都是這個態度,周銘才說道:“這樣啊,既然你們那么喜歡在我面前裝傻,那就請你們一直裝下去吧,我會代表證券公司向陳市長建議打擊一些公司打著股份的旗號進行非法集資的,你們好自為之。”
“周顧問,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鄭毅問。
“是的。”周銘回答說,“你們可以不拿我的話當回事,但我保證你們會后悔的。”
鄭毅幾人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凝重了,最后金科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崔江站出來說:“周顧問,這樣吧,你也別為難我們,我幫你呼一個人來,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周銘點頭說可以,然后他就出去找電話去了,不一會就回來了,只是他回來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了一個周銘認識的人一起過來了。
“華少你好。”周銘說。
崔江帶來的這個人就是那個神州公司的負責人華少,崔江對周銘說:“周顧問,華少剛好也在這里用餐,我呼說你找他,他就過來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和華少談吧。”
周銘點頭說好,但卻并不著急先談事情,畢竟華少跟著崔江一起過來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顯然這個事情就是華少搞的鬼。
“周顧問,是不是感覺很意外呀?”華少先問周銘。
“確實有點意外,真沒想到華少對證券市場的建設工作也這么關心。”周銘說。
華少伸出一根手指在周銘面前搖了搖說:“我不是對證券市場有多關心,而是我對你周銘周顧問很關心。”
“是這樣嗎?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周銘說。
華少笑笑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對周銘說:“知道嗎?我可是華少,相信你在杜鵬那里也聽說過我的名號,所以你應該明白我這輩子是從來沒吃過虧的,但是你卻讓我吃了那么一個啞巴虧,我當時就在想…我究竟該怎么感謝你才好呢?后來我想起來了,你好像現在正在搞南江證券市場的建設工作,我當時就認為自己可以在這上面和你玩玩。”
“所以華少你就聯系了這些股份公司,并且用你的身份去警告他們,讓他們不要在證券公司掛牌交易了?”周銘問。
“沒錯,”華少說,“不過周顧問你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什么叫警告他們?我可沒有和國家政策對著干的興趣,我只是對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告訴了他們證券市場的危害,和你這個人不講信用,一旦他們的公司在你那里掛牌了就一定會吃虧的,僅此而已。”
說完華少又看著周銘很挑釁的說:“周顧問你不常說市場理論嗎?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市場。”
面對華少的挑釁周銘并不動怒,他只是看著華少平靜的說:“華少我明白你是要報復我,可你也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吧?畢竟成立證券公司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南江市委市政府的共同決定,也是很多南江證券人的夢想,你這樣一搞不是要牽連很多無辜嗎?”
“是嗎?那就麻煩周顧問你幫我和他們說聲抱歉好了。”華少說,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歉意,反而非常得意。
“周顧問,我這個人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覺得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一定要及時行樂,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你說對嗎?”華少很囂張的說,“所以現在我覺得如果周顧問你費盡心機搞出一個證券市場,但到了最后卻沒有人愿意過來掛牌交易,你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感覺肯定好有意思,對嗎?”
周銘看著華少搖搖頭說:“你簡直不可理喻。”
華少哈哈一笑不以為然,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不過周顧問這都是你自找的,本來在你的夜總會,你乖乖讓我打一巴掌就沒事了,你非要沒事找事的去把陳市長給請來,現在好了,你成功的把我給惹火了,怎么樣?現在你一個人在證券工作上唱獨角戲的感覺是不是感覺很爽?”
隨后華少又說:“不過呢…我這個人是心腸很好的,我也知道你這種人做點事情不容易,那么這樣好了,你只要跪下來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既往不咎了,好不好?”
“我叫你媽了個b!”周銘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