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北風像痛苦的孩童般哭喊著。鏟齒麋們聚成一團,它們粗厚的毛皮能抵御最嚴酷的風暴。它們圍成一圈,包住中間瑟縮鳴叫著的幼犢。長有巨型角冠的頭部垂向覆滿冰雪的地面,緊閉著眼皮抵御著呼嚎的風雪。盡管口鼻都已被自己呼出的氣息所冰封,但它們依然堅持著矗立在原地。
狼和狗熊蜷縮在各自的洞穴里,等待著暴風的離去,前者和群族們安心呆在一塊,后者則孤零零地聽天由命。無論它們多么饑餓,除非哀慟的狂風停止了它的悲鳴,刺眼的風暴厭倦了它的咆哮,否則什么都無法讓這些動物們出門覓食。
這就是諾森德多變的氣候,上一刻暖風入夏,下一刻如同寒冬。
作為土生土長的諾森德的冰矮人,他已經見證了很多次這樣的天氣。
冰矮人他和矮人一樣壽命悠久,見證了一次次的天氣變化,他舞動著自己矮小的身軀,這是冰矮人的習俗,每當天氣巨變的一天,所有的冰矮人都要舞動起來。
“他在干什么?”她看著面前的冰矮人,美眸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紅潤的嘴唇微微的上翻,開口講道。
“可能是某種節日,”雷克斯沉吟了一下,這才回答的說道。
“你尋找來的這個矮人很怪異,可惜他不是穆拉丁,”她略帶可惜的緩緩的訴說道。
“那倒是很可惜。”雷克斯順嘴的說道。臉上根本看不出可惜的神色。
“我可沒有看見你有任何可惜的神色?雷克斯!”希爾瓦納斯坐在雷克斯的身旁。修長的不斷的前后蕩漾著,悅耳的聲音傳出,美眸一眨一眨的緊緊盯著雷克斯。
“那是你的錯覺,”雷克斯根本沒有任何的思考,就直接抵賴的說道。
“人類就如同你這樣,說謊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她譏諷的說道。
“你對羅寧和溫蕾薩的關系有什么看法?”雷克斯看著希爾瓦納斯。轉移話題的說道,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內心中的疑惑,高等精靈和人類在一起,注定的不會得到幸福,只會是悲劇,一個幾千年的壽命,另外一位不過才零頭,哪怕是羅寧成為了師,壽命有所增加,那還是不如溫蕾薩的十分之一。
“愛情是不分種族。不分年齡的,”希爾瓦納斯臉稍微紅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
“你說的話,我理解不了,”雷克斯搖了搖頭顱,棕色的發絲在自己的面額前搖擺著,愛情不分國界,不分財富,這樣的話雷克斯不是第一次聽見,可在雷克斯的認知當中,根本就是虛假的,要是你有錢,有權利,就有了一切。
“如此高深的話語,我也不認為你能夠領悟的了,人類!”希爾瓦納斯不知道為什么,故意的說出這一句話,特意的在后面兩個字加重了語音。
“果然,女王就是女王,”他聽見了她的話,內心中默默的想道。
雷克斯保持了平靜,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傲嬌起來的女王,雷克斯自認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所以保持沉默,才是眼前應該干的事情。
一曲吟唱,正在呼嘯吹刮的風聲中緩緩的響起,含混無詞卻飽含意義,冰矮人的聲音渾厚充滿了力量,雙手不斷拍擊的聲音,還有跺腳聲,都融入了吟唱中,匯成了一股無法讓人理解的腔調中。
冰矮人的動作,雷克斯理解不了,希爾瓦納斯同樣無法理解,就算是遠處的凱爾薩斯也不行,在這深沉的儀式古音之上,冰矮人繼續自己的舞動,如同那漫天吹拂的風,毫無止境。
汗水沾濕了他的胡須,使其顯得更加粘稠。他那長長的美鬢不斷的撬動著。
冰矮人和矮人一樣擁有著古老的歷史,他們都屬于泰坦的創物,都有著濃密的胡須,健壯的身軀,強健有力的臂膀,唯一不同的是肌膚的顏色,矮人是肉色,而冰矮人因為不是土靈而是冰靈轉化,肌膚天生為淺藍色,和冰一樣的一樣色。
良久,當冰矮人停息自己舞動,咆哮的狂風戛然而止,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仿佛是因為冰矮人的動作,讓狂風停止了呼嘯。
但雷克斯知道這不是,希爾瓦納斯也知道,這并不可能,盡管很怪異,可他還是忍受了,保持著一位王子的具備的禮貌,沒有開口詢問他的秘密、
“朋友,這是你的報酬,我相信你能夠幫助我,”雷克斯懸掛著笑容,走上前從自己的空間戒指當中,拿出了一壺度數濃烈的烈酒,交付給了冰矮人的手中。
酒壺很美觀,上面有著精致的花紋,一條銀白色的細線,從上到下,勾畫出了美麗的圖案。
酒,是創世神創造出來,針對矮人的一大殺器,不論他是冰矮人,還是鐵矮人,乃至于矮人,都無法面對著烈酒的誘,惑。
酒壺塞子被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從酒壺中傳出,一向是靈敏的希爾瓦納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哪怕如此,俏麗的臉龐還是異常美麗,不過很顯然,對于這一股氣味,希爾瓦納斯很不適應。
“讓人舒爽的氣味,”冰矮人密布嘴唇上下的胡須,抖動了一下,一聲贊嘆的話語發出,冰矮人把酒壺對準自己的嘴唇,喉結蠕動著,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臉上露出爽快的神色,對著雷克斯豪爽的說道;“你獲得了柏特萊姆的友誼,”
“很高興我們能夠認識,”雷克斯笑容燦爛,看著冰矮人的目光柔和,仿佛是多年好友。
他的目光讓冰矮人很親切,兩人仿佛摯友,殊不知內心中,他已經把冰矮人歸為了傻帽。
“土著,就是土著,幾個銅幣的劣質酒,就忽悠到了這一位冰矮人統領的友誼,這就是高等文明和低等文明的差距!”他心中默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