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一種十分耐旱的植物,同時也是墨西哥的國花,全世界的仙人掌種類超過兩千種,一些是不能當作食物來食用的,世界上有一種最純粹的食用仙人掌,原產于美洲,盛產于墨西哥,是經過漫長培育后得出來的一種食物,葉片寬厚,營養極為豐富,已經可以稱之為是蔬菜。レ點レ
不過這里是寫字樓,不是菜市場,食用仙人掌是找不到的。
所以唐吉現在只能吃作為觀賞植物類的仙人掌,他不可能認識所有種類的仙人掌,因為那是植物學家干的事,但是常見的他卻都知道,那東西可以入藥,而他卻是這方面的碩士。
哈佛位,這不僅僅是華麗的頭銜,還很實用,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突來的變故,他也不可能離開實驗室,說不定在末世爆發的時候,已經是博士了。
翻滾到床邊,小心扶著床頭的柜子,唐吉移動著身體坐到了床邊,然后附身打開了那個柜子,在里面捧出了一個花盆,花盆里是一株仙人掌,葉片稍寬,刺少且軟,對現在的唐吉來說,它看起來很可口。
所以…他直接生吃了,就是捧著花盆直接咬在上面。
事情已經很顯然,這株仙人掌是唐吉之前放在里面的,要不然沒人會將仙人掌養在柜子里面,其實,早在很多天以前,唐吉就將這棟樓內他能接觸到的能吃植物都收了起來,說是不多,但要是帶在身上還是很累贅的,所以他將這些植物都藏了起來,藏在一些沒人會翻的地方。
這樣,所有東西基本上就都是他的了,他靠這些維持自己的生命,只等著幾場雨后,一些yin暗插o濕有木頭的地方能長處菌類,或者是樓體外部一些縫隙爬出一些藤蔓類的植物,這些都是他新的食物來源,要是那附近再有一些青苔類的東西就更好了。
城市因為人類活動急劇減少,回歸自然現象十分嚴重,長出這些東西并不奇怪,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仙人掌是可以生吃的,就是味道讓人難以忍受,但現在,再難吃也要忍,不吃,身體缺乏營養,傷口恢復慢,抵抗力差,如此多的負面因素再加上這都樓內的危機,足以害死他。
簡單來說,生吃仙人掌,就等于在延長自己的生命。
吃過東西,唐吉又吃了一些藥物,維生素以及消炎片之類的東西,然后將剩下的仙人掌從花盆里拔了出來,掰成小片,用袋子裝好,塞到了懷里。
重新躺在床上,靠著床頭,他將腿上的繃帶拆開了,重新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已經縫合了,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但跟現在這個世界的情況來對比,又顯得有些稀松平常。
換了一次藥物,唐吉再重新包扎上了,這么嚴重的傷口,再加上空氣的十分污濁的狀況,他已經打算十二小時為自己換一次藥。
沒傷到骨頭,唐吉最欣慰的事情,他曾經心中感謝過上帝,步槍彈對人體的破壞力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電影中那種身體被步槍擊中簡單包扎一下便能生龍活虎都是扯淡的,真實的世界更加殘酷,如果這一槍打在比大腿纖細幾倍的胳膊上,那么毫無意外,整個胳膊都會被打掉。
所以說,唐吉才感謝上帝,因為骨頭沒斷,從這個角度來講,他是幸運的,非常幸運,傷到骨頭與單單傷到血肉的后果是完全不同的,軟組織損傷,只要處理得當,正常情況下,休息半個月到二十天,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但行動自如不是問題,只是不能劇烈運動而已。
而骨頭斷了,還是大腿腿骨,被步槍彈擊中,肯定是粉碎性骨折,三四個月也不見得能養好。
兩天后,深夜,唐吉摸索著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房間,他要換地方了,順便去拿那些可以吃的植物,他變得更小心了,只在夜間行動,并且,能生吃的東西盡量生吃,吃熟的要生火,還會產生氣味,有暴露的可能,現在的唐吉一旦暴露,絕對便是九死一生,與當初那種閑庭信步以弱殺強的情況相比,根本不能同ri而語。
唐吉受傷第三天,黃昏,三十六層的樓道內。
急促的奔跑聲與劇烈的喘息聲,很雜亂,不是一個人,似乎是在追逐,這種場景是這棟樓內最近一些ri子中最為常見的景象,追逐、捕殺,為了活下去,殺人吃人。
但今天,這場追逐似乎有些不同。
“該死的,巴魯,停下,我們不會殺你,停下…”大聲的呼喊,聲音有些不耐煩的焦躁,是威爾!
“放過我,別追我,求你,求你!”男人哀求的聲音,他在瘋狂的奔跑著,想要甩掉威爾,從未想過反擊,因為威爾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威爾已經追了巴魯整整三個樓層,巴魯一直在跑,威爾說不殺他,但是他不相信,開什么玩笑,這個時候敢相信威爾話的不是神經病就是白癡,所以,無論威爾說什么他都不聽,就想著逃脫。
“算了,別追了,他是不會相信你的。”女人聲音從威爾的身后傳來,一個腳步聲追上了威爾,停在了威爾身側,是莫妮卡。
干凈的衣服,整潔的面容,腰上掛著半自動步槍,大腿小腿上裝備著手槍和獵刀,背著背包,莫妮卡全副武裝,精神狀態還不錯,她似乎已經說服了威爾,從俘虜的身份變為了隊友,這種轉變,已經能用神奇兩個字來形容。
嗒嗒嗒…
又是一陣腳步聲,薩克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依然是那副死人臉,看起來像是從另一個方向去圍堵巴魯去了,不過由于威爾這邊放棄了,他沒有成功。
“不追了?”薩克目光瞟了莫妮卡一下,然后落在了威爾的身上,他是不會單獨去追巴魯的。
“不追了,該死的,算了,我們回去。”威爾一只手扶著墻輕微喘息抱怨著說道。
巴魯今年三十歲,他不是美國人,而是墨西哥人,從他的外貌上就能看出,不過他有美國白人的血統,他母親就是白人,這也是他能成為馬洛斯親信的理由之一,要不然,純真的墨西哥人是不可能成為一個歷史悠久的美國黑幫高層的,墨西哥人在美國有自己的黑幫,并且勢力很大。
他一直跑到了四十層才停下,聽不到聲音,他知道對方放棄了追逐,他把發生這個的理由歸結為了天se漸暗,因為天黑了不適合追殺“獵物”。
額頭上滿是汗水,巴魯未曾抹去,他的神se依然是緊張的,進入了一家財政公司后,他躲在了墻角yin暗處,將自己身體盡量縮了起來。
驚慌的眼神,微微顫抖的嘴唇,死死抓著槍骨節泛白的手掌…他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的思維有些混亂,目光不停的掃視著,很顯然,威爾的這次追逐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有很多次機會,薩克甚至威爾都能開槍放倒他,但是他們都沒有那么做,開過幾槍也僅僅是嚇唬嚇唬而已,為的只是想讓他停下來,他們不知道,這次追逐對巴魯的沖擊有多大。
那種緊張的狀態在巴魯身上持續了好久,他的身體仿佛從水里剛撈出一般完全濕透了,突然的,他瞳孔一縮小,像是響起了什么事情,他快速將手槍丟下了,兩只手伸在眼前,手還在輕微的顫抖,手指一個一個扣在了掌心內,然后又一個一個拿開…
“一、二、三…”他念念叨叨的,他在數什么東西,他一直數到了十七,停下來后,徹底的呆住了,眼睛有些發直,他看著自己的手掌。
“啊…”沒有絲毫掩飾的聲音。
足足有半分鐘的世界,他慢慢長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發出哭喊聲,他還在看著自己的手掌,眼圈很快的紅了,他腳蹬著地面,身體一顫一顫的,不斷的向墻上靠,似乎不相信有些事情是真的一樣。
他忽然有安靜了下來,然后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快速掃視著,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神經質的狀態,很快的,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在旁邊辦公桌上,他拿到了紙和筆。
他又坐在了墻角,拿著筆開始在紙上些東西,同時嘴里念叨著一些話:“麥凱西、布魯斯…尤尼…艾伯特…唐吉。”他在寫人名,一個又一個人名,唐吉的名字他也寫上了,不過寫在了最后面。
一共十七個名字,沒有他自己,沒有莫妮卡,更沒有威爾和薩克。
他數了一遍,十七個。
他不認命,又數了一遍,還是十七個。
他再次哭喊,拿起了手槍將槍口塞到了嘴里,聲音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停了下來,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好像不能呼吸一樣,胸口劇烈起伏著。
“啊…”
他又一次開始哭喊,但因為槍的一部分在嘴里,所以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異,口水夾雜血水從他嘴角流了出來,拉扯出一條絲線,他的口腔內似乎被劃破了。
這聲哭喊足足持續了十幾秒。
砰!槍響!
他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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