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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卷 第一百四十章

熊貓書庫    唐寅在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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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心頭一震,瞇縫起眼睛,凝視邱真,問道:“邱真,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邱真連連搖頭,說道:“不不,微臣并未聽到什么,完全是就事論事的有感而發,而且,此類的先例屢見不鮮,大王不可不察啊!”

  唐寅暗道一聲麻煩,這就是他不愿再做國君的原因,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得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因素,要顧及到身邊每一個人的心思,勞心又勞力,太累了。

  他沉吟許久,問道:“你的意思有和元吉商議過嗎?”

  邱真怔了怔,搖頭說道:“微臣還未與元吉商議過。”

  唐寅淡然一笑,說道:“你和元吉是我的左右手,你二人的意見必須得統一,如果你二人都認為我應該圖謀皇位,那么,我們可細細商議,可是如果你二人的意見不能統一,那么,此事就暫且放一放,等以后再議吧!”

  說到這里,他微微瞇縫起眼睛,雙目射出精光,沉聲說道:“至于軍中的將士們,哼,現在我還沒有死呢,誰若膽敢作亂,我必嚴懲不貸,絕不手軟!”

  邱真聞言暗暗咧嘴,上官元吉是朝廷里最堅定的‘擁殷派’,這幾乎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

  川人、寧人甚至貞人都曾向大王勸進過,唯獨風人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風人不想,而是上官元吉這個右相不同意。他是文官之首,他不點頭,下面官員又哪敢私自向大王勸進。

  現在大王把上官元吉推出來,擺明了就是不想爭皇位,自己說了那么多等于是白說了。邱真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太了解唐寅了,如果是他打心眼里不想做的事,旁人無論說什么都沒用。邱真長嘆了一聲,站起身形,拱手說道:“大王,天色已晚,微臣告退,大王也請早些休息。”

  唐寅沖著邱真笑了笑,然后又拍拍桌案上的奏疏,說道:“我倒是想早點休息,但是也得先忙完這些才行啊!”

  “大王辛苦了。”邱真再次深施一禮,躬身而退。

  邱真深夜前來勸進,而唐寅則順勢推出了上官元吉,以上官元吉做自己的擋箭牌,堵住了邱真的嘴。

  他這招倒也算高明,上官元吉對殷氏皇廷一直都忠心耿耿,無論如何也不會不支持唐寅取代殷諄。

  像篡奪皇位這么重大的事,如果連風國內部的意見都不能達成統一,又怎么可能會成功呢?!

  不過,唐寅這么做也等于是把上官元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現在風國內部的情況可遠比以前復雜得多,朝堂上已有了十分明確的派系之分,其中最主要的有兩大派系,其一是風人派系,其二,便是以肖香為首的川人派系。

  唐寅若是稱帝,改朝換代,分封眾臣,無論對哪個派系都是十分有利的,眾人也樂觀其成,但若是有人站出來反對甚至阻撓唐寅稱帝,那么等于觸碰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那個人無疑也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現在正是如此,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上官元吉就是唐寅稱帝之路上的最大一個障礙,風人即便對上官元吉心生不滿,但礙于情面,還不會把他怎么樣,可川人就不同了。

  川人大臣時常聚到一起,秘密商議。川國朝廷已和風國朝廷融合,但朝中的官職就那么多,川人大臣大多都只得到無關緊要的閑職,而真正重要的位置都被風人大臣牢牢把持著。

  他們若想改變這一點,只能寄望于唐寅稱帝,新建皇廷,如此一來,他們不僅有機會官復原職,甚至還可以得到更進一步的高升。

  可是有上官元吉這個障礙存在,唐寅的稱帝之路似乎也變得遙遙無期了。如果想盡快讓唐寅稱帝,那么只有一個辦法,除掉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可是風國的右相,風王的心腹大臣之一,要殺他,川人大臣們可不敢私自動手,為此,原川國右相司馬召嚴找上肖香,詢問她的意見。

  肖香現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大肚便便,整個人看上去臃腫了一圈,不過倒是更顯出一種豐韻之美。

  當司馬召嚴到時,肖香正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喝茶乘涼。司馬召嚴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禮,說道:“微臣參見大王!”

  聽聞他的稱呼,肖香噗嗤一聲樂了,說道:“本宮與司馬大人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本宮大王,應改口叫夫人才是!”

  “是,夫人,是微臣失言了。”司馬召嚴垂著頭,躬身說道。

  “司馬大人在本宮面前還需如此拘謹嗎?快坐吧!”肖香邊喝著參茶,邊慢悠悠地含笑說道。

  “是!夫人。”司馬召嚴在肖香下手邊的石凳落座。肖香放下茶杯,看向司馬召嚴,問道:“司馬大人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這…”司馬召嚴話剛出口,立刻收住,并向兩旁的侍女看了看。肖香向左右揮揮手,侍女們紛紛應了一聲,躬身退出涼亭。

  等眾女退離涼亭好遠,司馬召嚴方低聲說道:“微臣此次前來,是為了風王稱帝一事。”

  肖香心中一動,問道:“怎么,大王還是不愿意?”

  “是的,不過依微臣看,風王不是不想稱帝,而是有人存心阻撓,讓風王無法稱帝。”司馬召嚴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肖香眼中精光一閃,說道:“竟還有這樣的人?是誰?”

  “夫人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久不理朝政,不知道朝中的情況。現在,大臣們都一致希望風王稱帝,改朝換代,只有上官元吉一人橫加阻攔,說什么風王若取代天子,是大逆不道,有違人倫,我等勸進的大臣在上官元吉口中也成了佞臣賊子,夫人啊,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皇位對于風王而言唾手可得,只要風王成為天子,那么不僅夫人能成為皇妃,夫人肚中的孩子也將成為太子、太女,是未來的九五至尊,如果錯失了眼下的機會,以后,風王以后再想稱帝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肖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可很快又恢復正常。她微微一笑,說道:“上官丞相忠于皇廷,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身為風國臣子,食風國俸祿,受風王君恩,卻一心向著旁人,也實在太不應該了。”

  “夫人所言極是!”

  “司馬大人,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呢?”

  “夫人,有這等吃里爬外的丞相,不僅是風國、風王的不幸,也是夫人的不幸,依微臣之見,當…及早除之!”司馬召嚴狠聲說道。

  肖香暗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喝口參茶,尋思片刻,她緩緩說道:“上官元吉可是風國的文官之首,也深得大王信任,要殺他,可不容易,何況,一旦事情敗露,后果…即便是我,也承擔不起啊!”

  司馬召嚴正色說道:“夫人請放心,微臣要做就一定會做到不留痕跡,哪怕最后事情真的敗露,微臣也會承擔下來,絕不連累夫人。”

  肖香聽后,長長吐出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司馬大人就去做吧,但要務必小心行事,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切勿冒險而為。”

  “是!夫人,微臣明白。”

  “還有,張大人或許能幫上你的忙。”肖香若有所思地幽幽說道。

  “張大人?”司馬召嚴不解地看著肖香,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張大人。

  “張鑫。”

  “啊?”司馬召嚴膛目結舌,緊張道:“張大人可是風人啊,他…他又怎么可能會幫著我們去對付上官元吉?”

  肖香樂了,淡然說道:“現在業已沒有什么風人、川人之分,只要關系到切身的利害,即便同是風人,也會下狠手的。”

  見司馬召嚴依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笑道:“這次本宮能與大王成親,并順利懷上大王的孩子,張大人可謂是居功至偉,司馬大人放心吧,張大人是可以信任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司馬召嚴笑了,興奮道:“如果能得到張大人的相助,那么可就事半功倍了,微臣亦有十足的把握能致上官于死地…”

  不等他把話說完,肖香擺了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她慢悠悠地說道:“本宮身懷六甲,需要靜心養胎,這類打打殺殺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在本宮面前提了。”

  “是、是、是,是微臣多嘴,現在夫人安心養胎才是最重要的。”

  “若無其他的事,司馬大人就回去吧!”

  “是!夫人!微臣告退!”司馬召嚴臉上帶著喜色,深施一禮,而后,躬身退出涼亭。

  看著司馬召嚴快步離去的背影,肖香瞇了瞇眼睛,同時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別看她和司馬召嚴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不緊不慢,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唐寅稱帝,到那時,不僅她的身份地位會發生質的改變,就連她肚腹中未出生的胎兒也會帶上龍子或龍女的光環。

  只要想到自己的夫君、孩子都將成為至高無上的天子,肖香又怎能不興奮激動呢,誰若是在這件事上擋住她的路,她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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