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廣寒聽沉吟片刻,點點頭,又看向其他的長老,問道:“諸位也都和戴長老一個意思嗎?”
眾人紛紛欠身,拱手說道:“戴長老所言有理,微臣亦無異議。”
“如此…就按照戴長老的意思辦吧,本王這次就親自去會會風軍!”廣寒聽站起身形,正色說道。
經過一番商議,廣寒聽最終采納了戴興的意見,親自率領大部分的長老去往神池的北境抵御風軍,而后,他又讓人去往東方夜懷的府上傳令,讓東方夜懷率領另一部分長老去神池的南境抵御川軍,就算東方夜懷重病纏身,也得帶病上陣。
東方夜懷的身體的如何,廣寒聽心中有數,這次他之所以稱病未來,想必也是因為高歌的事而產生了心結,現在廣寒聽抽不出時間去安撫他,只能以強制的手段他去做事。
因為風川聯軍由一南一北雙雙侵入神池,神池的長老們也迅速做出應對,兵分兩路,一路以廣寒聽為首,另一路則以東方夜懷為首,兩面迎戰。
神池所做出的應對并不能說有誤,不過,如此一來也達到了蕭慕青下令出兵的目的,的確在很大程度上牽制住了廣寒聽和神池的精銳,使其無法集中全力去消滅叛逃的幽暗人員。
且說唐寅和皇甫秀臺、金宣三人,直至到亥時才抵達神池的諸余山。
他們一路潛行到這里并不順暢,路上遭遇到許多神池的明崗和暗哨,其戒備之森嚴,讓皇甫秀臺和金宣都大吃一驚。
要知道神池可從來沒有防備如此嚴密的時候,就算當初他二人叛逃神池時,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了避開這些崗哨,他們在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諸余山并非一座孤山,而是好大一片山脈,疊嶂層巒,連綿十數里。想在這么一大片區域內毫無頭緒的找到幽暗人員,又談何容易?
在山林之中,唐寅停下腳步,低聲問道:“這里就是諸余山地界?”
皇甫秀臺點點頭,說道:“沒錯!再往前走,就該碰到鎮守禁地的守衛了。”
唐寅瞇縫起眼睛,雙目中閃爍出詭異的綠光,他向四周環視一圈,喃喃說道:“如此之大的一片山脈,我們又到哪里去找幽暗的人?”
金宣正色說道:“殿下,我們得先打探一番現在的情況。如果幽暗的人并沒有被剿滅,我們還有救援的必要,若是現在他們已被殲滅,我們…也就不用再白費力氣了。”
唐寅點點頭,應道:“金長老所言有理。前方不是有禁地的守衛嗎?正好可抓一人來問個清楚。”
說話之間,他邁步便要往前走,金宣急忙把他拉住,低聲說道:“殿下不了解這里的情況,還是由我和皇甫前去吧!”
“兩位長老可要多加小心!”
“殿下不必擔心。”金宣笑了笑,而后沖著皇甫秀臺甩下頭,兩人悄然無聲地向前方走去。
正如金宣所說,他倆對諸余山的情況太了解了,哪里會有守衛,哪里會有漏洞,二人幾乎是了如指掌。
皇甫秀臺和金宣向前走出有一盞茶的時間,突然聽聞前方傳來喊喝之聲:“來人止步!”
隨著話音,只見黑漆漆的樹林中亮起火光,緊接著,一只燃燒的火把在空中打著旋飛了過來,剛好落到皇甫秀臺和金宣的腳下,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火把才剛剛落地,空中又傳來唰、唰、唰三聲勁風,三條黑影相繼從樹梢上跳了下來。這三人皆是身罩靈鎧,手持靈劍,目光如電,冷冷注視著皇甫秀臺和金宣。
林中的光線太暗,即便有火把在皇甫秀臺和金宣的腳下,那三人也只能確認來者是兩人,至于他倆的模樣,三人看不清楚。
“此為諸余山禁地,擅入禁地者乃是死罪,爾等報上名姓!”
皇甫秀臺冷笑一聲,旁若無人的邁過地上的火把,邊往前走著邊笑問道:“怎么?你們連本座都認不出來了嗎?”
呦!好耳熟的聲音啊!那三人聞言同是一愣,下意識地迎著皇甫秀臺走去,同時又點燃一支火把。等三人距離皇甫秀臺只有五步之遙時,他們才把皇甫秀臺看清楚。
三人猛然張大嘴巴,異口同聲地驚呼道:“皇甫長老?”他們可是做夢都想不到,早已叛離神池的皇甫秀臺竟然會回來,而且還在此處與他們相遇。
他們的話音還未落,皇甫秀臺猛的向前撲去,身形之快,真仿佛離弦之箭一般,那三人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沒消失,皇甫秀臺業已到了三人的近前。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再看三人,其中有兩位被皇甫秀臺抓住腦袋,狠狠的對撞到一起。他用的力道太大,那兩人頭部的靈鎧一并被撞碎,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
另一名守衛見狀大驚失色,本能的轉身要跑,可是轉回頭才發現,另有一人不知何時業已站于他的背后,明晃晃的靈劍正頂在他的脖頸處。
“金…金長老…”那名守衛看著身后的這人,顫聲叫道。
“不必害怕,有些事情,本座要問問你!”
金宣手腕一抖,靈劍的劍面正拍在那名守衛的面頰上,就聽啪的一聲,守衛面部的靈鎧破碎開來,由臉上紛紛散落,而靈劍的力道又剛好沒傷到他的皮肉。
守衛身子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在皇甫秀臺和金宣面前,連他自己都明白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他主動散去自己身上的靈鎧,同時把腰間的佩劍解下來扔到地上。
金宣微微一笑,也把靈劍從守衛的脖子上拿了下來,說道:“本座問你,幽暗的人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幽暗?”守衛一臉是茫然,好像沒聽懂金宣的話。
“就是那群進入禁地的暗系修靈者。”皇甫秀臺在旁接話道。
“啊,是他們…聶長老正率門下弟子追殺他們,據說…據說已經被剿殺了許多。”守衛小心翼翼地答道。
“沒有全部死光?”皇甫秀臺挑起眉毛,冷聲問道。
守衛嚇得身子一顫,連連搖頭,說道:“并…并沒有…”
“他們現在何處?”
“應該…應該還在后山一帶。”守衛顫聲說道:“小人知道的就這么多,還望…還望兩位長老饒命…”
“可是,我們又怎知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呢?”此話不是皇甫秀臺和金宣說的,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唐寅從密林的黑影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他虎目彎彎,笑吟吟地看著他。
守衛從沒見過唐寅,等他走近,看清楚他的長相,他疑問道:“你是…”
“唐寅!”
“唐寅?”守衛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猛的瞪大眼睛,下意識地驚呼道:“風…風王?”
他是滿臉的震驚,而皇甫秀臺和金宣則是暗嘆口氣。唐寅在此時此地報出自己的名字,這等于是沒打算留下活口啊!
果不其然。唐寅抬起手來,點住那名守衛的眉心,含笑說道:“想讓我們信任你,倒也簡單,把你的命交給我!”說話之間,唐寅的指尖突然燒起一團黑色的火焰。
黑暗之火在守衛的臉部擴散開來,只是一瞬間就燒遍他的周身。守衛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的痛叫,緊接著,身子軟綿綿地癱軟在地上,大量的靈氣由他身上散發出來。
唐寅吸氣,將空中飄蕩的靈氣納入體內,而后閉目冥神,盤膝打坐。
黑暗之火的霸道讓一旁的皇甫秀臺和金宣都看著直皺眉頭,在他二人心中,如此歹毒的技能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于世上。
大概坐了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唐寅方睜開眼睛,隨即挺身站起,沖著皇甫秀臺和金宣點點頭,表示守衛剛才所言都不假。
金宣低頭看向倒地昏迷的另兩名守衛,問道:“殿下,他二人…”
“也不能留下!”唐寅在說話之間,雙掌的掌心同時燃起黑暗之火,而后迅速地按在那兩人的頭上。可憐這兩名守衛,還在昏迷當中便糊里糊涂的步了同伴的后塵。
從守衛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后,唐寅向皇甫秀臺和金宣揮了下手,說道:“我們去后山!”
諸余山現在是前松后緊,鎮守禁地的守衛大多已不敢過早的暴露身份,唐寅三人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盡可能的不與守衛發生接觸。
目前,凌夜以及幽暗人員確實還困于諸余山的后山一帶。
在幽明、禁地守衛以及聶震等人的聯手圍剿之下,幽暗損失慘重,只是才過了小半天的光景,當初的百余人現在已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許多人身上都有傷,包括凌夜自己在內。
他身上最重的一處傷口位于小腹,那是險些貫穿腹部的劍傷,換成旁人,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好在凌夜是暗系修靈者,修為又深厚,就算沒有那么多的靈氣去愈合傷口,但也能暫時止住血。
現在他們已被人數眾多的神池精銳團團包圍,只能倚仗后山的山林茂密的特點東躲,只是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他們所能躲避的空間也變得十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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