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穩定,,.)(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第五百四十一章唐寅心里也明鏡似的,倘若真聽了桓將的話,放下武器,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他坐在馬上沒有動,把鐮刀的刀攥握得緊緊的,由于用力過猛的關系,他手指上的關節都發出咯咯的脆響聲 看對方不為所動,桓將立刻又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把手中靈劍貼緊殷柔的脖頸,大喊道:“風賊,你沒有聽到本將的話嗎?放下你的武器,不然…不然本將現在就砍下公主的腦袋”
血珠由殷柔的脖頸緩緩滲出,滑過靈劍的劍鋒,在劍尖上滴落下來唐寅看得真切,整個心也為之一縮他咬緊牙關,凝視著桓將片刻,隨后,把手中的鐮刀高高舉起,重重的往地上一戳嘭鐮刀釘在地上,隨著唐寅的手離開刀身,鐮刀失去靈氣的維持,立刻化為原狀,變成兩把彎彎的短刀 見狀,桓將的眼睛頓是一亮,而殷柔的眼中則已滿是淚水,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喊聲,道:“不用管我,你先逃出去”
如果真按她說的這么做,那也就不是唐寅了唐寅這輩子從沒有真正地愛過誰,殷柔是唯一的一個,正因為這樣,他才倍感珍惜,為了她,他也甘愿付出任何代價絕情之人,并非是沒有感情,只是不肯輕易付出罷了,可他一旦付出了真情,會比任何人都專情,唐寅就是如此 生怕殷柔再叫喊下去會改變對方的心意,那桓將低聲說了一句:“公主殿下,請恕末將對不住了”
說話時,他抬起手來,把殷柔的嘴巴死死捂住,隨后,他又沖著唐寅大喊道:“散掉靈鎧散掉你身上的靈鎧”
眼睜睜看著殷柔在對方的手上劇烈掙扎,小臉憋成醬紫色,唐寅心如刀絞一般,眼中是射出駭人的兇光 即便距離他好遠又有公主做要挾的桓將,也被唐寅兇狠的眼神嚇了一哆嗦,他強作鎮靜,以暴戾的口氣來掩飾心中的恐懼,厲聲喝道:“散掉靈鎧不想公主死的話就馬上散掉你的靈鎧”
呼毫無預兆,唐寅周身上下的靈鎧一下子化為黑色的霧氣,緊接著,由他渾身的毛孔鉆回到他的體內見到唐寅連靈鎧都散掉,整個人都暴露在周圍人山人海的敵軍面前,殷柔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她明白,自己現在就是對唐寅最大的拖累她舍不得離開唐寅,她也想和唐寅在一起,生生世世,哪怕是過最平凡最困苦的日子她也心甘情愿,可是現在不行了,自己的存在只會給唐寅帶來危險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反而止住了,看向唐寅的眼神充滿了不舍,但是又帶著一股堅定唐寅對上殷柔的眼神,一下子領會到她想要做什么,那一瞬間,他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住似的,從心底的最深處生出恐懼感,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他大喝道:“柔兒不要…”說話時,他人也策馬向前沖了過去可是唐寅忘了,現在他身上已沒有靈鎧做保護,桓兵對他的任何一擊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就在唐寅催馬前奔的時候,位于他正前方的一名桓兵大喝出聲,抬起手中的長槍,向他狠狠刺了出去而此時唐寅的眼中只剩下殷柔,完全沒看到迎面而來的長槍,耳輪中就聽撲哧一聲,這一槍正中唐寅的小腹,其力道之大,幾乎把他的身軀貫穿他在馬上坐立不住,仰面翻落下戰馬見狀,那桓將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雖然距離太遠,他看不到唐寅的模樣,也不清楚他的確切身份,但依照他的衣著和靈武判斷,在風國的地位肯定不低,這次自己不僅抓了公主,還殺了一名風國的重要人物,自己的功勞可立大了殷柔本來已生出一死之心,打算犧牲自己來換唐寅的活命,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不管不顧地向自己沖過來,還被桓兵刺落下戰馬她漲袖的面頰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軟綿綿地癱坐下去,大張的嘴巴想要叫喊,卻一句話音都吐不出來 桓將也不再理會殷柔,收起靈劍,沖著前方的桓兵士卒大喊道:“給那風賊的腦袋給我砍下來,我倒要看看,這風賊到底是何人”
隨著他的話音,唐寅周圍的桓兵紛紛催馬沖上前來,數人抽出佩刀,高高舉起,沖著倒地不起的唐寅惡狠狠劈砍下去咔嚓數名桓兵的戰刀并沒有砍中唐寅,倒是一同砍到了地面上,而唐寅伏地不起的身形已在他們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啊?”眾桓兵無不驚叫出聲,搞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憑空消失不見了呢?
正在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在那桓將面前的半空中突然多出一條黑影這條黑影完全是凌空出現,來得無聲無息,毫無預兆,現身之后,他身子還處于半空中,拳頭已猛然向那桓將的面門擊去太突然了那桓將此時正做著立下大功的美夢,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面前會突然出現敵人這一拳,正中桓將的鼻梁上,其罩著厚厚靈鎧的拳頭和鐵錘沒什么區別,只一拳下去,直接把那桓將的腦袋轟碎,桓將的頭顱好像被摔爛的西袖柿,血肉橫飛,腦漿四濺在無頭尸體倒地的同時,那黑影也落到地上,單手夾起還處于震驚之中的殷柔,飛身跳躍,直接以自己的身軀撞飛一名桓兵,隨后坐到失去主人的戰馬上,一手橫抱著殷柔,一手抓起韁繩,雙腳用力夾住馬腹,催馬向外沖去說來慢,實際這所發生的一切只是頃刻之間的事當周圍的桓兵回過神來時,那黑影已帶著殷柔催馬沖出好遠一時間,桓兵陣營里頓是大亂,人們叫嚷連天,無數的桓騎兵圍堵過來,想攔下黑影數桿長槍由四面八方一同向黑影刺去,那黑影不躲不閃,反而以自己的身軀護住殷柔,隨著當啷、當啷數聲脆響,有三桿刺來的長槍被他身上的靈鎧擋下,另有一桿長槍把他肩頭的靈鎧挑碎不等對方收槍,黑影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一桿長槍,意念轉動之間,黑火竄出,直接把對方的身軀化為煙霧,而后他趁勢抽回長槍,抖手將其靈化,將靈槍當成靈刀來用,向身側桓兵的人群中全力橫掃過去撲靈槍雖然沒有刀刃,但黑影的力氣太大,一記橫掃,直接把兩名桓兵砸飛出去,他繼續前沖,借助戰馬奔馳起來的慣性,靈槍向前連刺,只聽撲、撲、撲連續數聲悶響,擋于他前方的五名桓兵皆是心口窩被刺中,胸前各多出個碗口大的血窟窿黑影憑借著自己強的爆發力,連挑帶刺,一口氣連傷桓兵百余眾,硬是沖開一條血路,帶著殷柔飛馳而去“放箭快放箭別讓他們跑了——”后面的桓兵叫喊聲不斷,很快,無數的飛矢從后方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黑影一邊用自己的身軀死死護住殷柔,一邊半轉回身,靈槍上下翻飛,撥打飛來的箭矢可是他的槍法再快,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箭矢都擋下來,時間不長,他身上已連中數十箭,即便靈鎧再堅固,也擋不住箭矢持續不斷的撞擊,很快,他背后的靈鎧已布滿裂紋,并有兩支雕翎深深釘在他的背上,連帶著,戰馬也受到箭矢的波及,臀部連中三箭,戰馬吃痛,噓溜溜怪叫,不受控制的落荒而去受了驚的戰馬比普通的馬匹度要快得多,雖然不受控制,但卻把后面的追兵越甩越遠也直到這個時候,殷柔才把緊閉的雙眼睜開,看到帶走自己的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剛中槍落馬的唐寅 “寅——”辨認清楚是唐寅,她像小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雙臂緊緊環住唐寅的腰身,直哭得泣不成聲,斷斷續續道:“我以為你…你被他們殺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唐寅先是轉回頭,向后面望了望,而后散掉頭部的靈鎧,露出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孔,他伏下身子,輕笑出聲,在殷柔耳邊柔聲說道:“我還得保護柔兒,怎能那么容易被敵軍所殺”
殷柔心中的哀傷還未散去,又被狂喜所取代,她哭得是厲害,同時也把唐寅的腰身抱得緊“我沒事,哭什么…”說話時,唐寅的身子越伏越低,漸漸的已趴到殷柔身上他太累了,小腹和背后的傷口也太痛了,現在他還能堅持得住,完全靠著求生的本能和守護殷柔不受傷害的意志在支撐 又在唐寅懷中哭了好一會,殷柔才慢慢止住哭聲,聽后方追兵的喊殺聲漸弱,她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問道:“寅,我們現在去哪?”
去哪?唐寅也不知道要去哪,戰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而且他僅存的意志業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他只能任由戰馬狂奔,跑到哪算哪 他微微挑起沉重的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管去哪,先甩開敵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