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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斗羅Www.86696.cc唐寅接過殷諄遞過來的酒杯,淡然笑了笑,說道:“臣謝陛下。”說著話,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殷諄裝模做樣地拉著唐寅的手,感嘆道:“愛卿,朕是真舍不得你離開啊!”你盼不得我早點死呢!唐寅心中冷笑,將酒杯放回到托盤,然后揮揮手,示意侍女退開,接著走進殷諄,低聲說道:“陛下若要臣死,只需一句話即可,但要是暗中使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欲至臣于死地,那就太有損陛下高貴的身份了。”這一句話,直把殷諄驚的臉色煞白,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笑呵呵的唐寅,半晌回不過來神。他一直以為唐寅不知道他暗中策反西境軍的事,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唐寅似乎對一切都已了然于胸了。過了好一會,殷諄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連忙解釋道:“愛卿,你…你肯定是誤會了,朕…朕絕無殺你之意…”“呵呵!”唐寅輕笑一聲,說道:“陛下無須對臣解釋什么,臣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并無其它的用意。”著話,他倒退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拱手施禮,大聲說道:“陛下,臣,告辭!”說完話,唐寅再不耽擱,也不管殷諄是何反應,轉身形,翻身上馬,舉手一揮,率軍而去。唐寅率領著西境軍走了,留下滿面駭然、呆立在原處的殷諄,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有大臣上來輕聲呼喚,他才猛然驚醒,他感覺身子冷的很,回手一摸,背后潮呼呼的,原來后面的衣服已不知何時被冷汗濕透好大一片。殷諄如何震驚和害怕暫且不提,且說風軍這邊,唐寅統帥西境軍還未抵達霸關,駐守在那里的平原軍和三水軍已先一步出關,進入莫國境內,截擊安、桓兩國的大軍。就兵力而言,雙方相差懸殊,三水軍有十萬人左右,平原軍才區區七萬多人,與各有二十萬之眾的安軍和桓軍比起來相差甚遠,不過蕭慕青和梁啟都是有所依仗。在梁啟看來,桓軍遠道而來,全軍疲憊是肯定的,而且桓隊的戰力不強,軍中又無太有名的能將,所以他以十萬對敵二十萬,還是極有信心的。蕭慕青信心則比梁啟還要足,他的對手是安軍,安軍的軍資軍械可以說是九大諸侯國中最為精銳的,但安軍有個致命的缺點,戰斗經驗不足。安國長年無戰事,軍中的將士根本就沒參與過大規模的戰爭,平時也疏于訓練,導致安軍圖有其表,內腹空空,這樣的軍隊上了戰場,在蕭慕青看來就是二十萬會移動的靶子而已。平原軍和三水軍兵分兩路,由于安軍走的路線距離霸關較近,平原軍率先與安軍接觸。得知一支不足十萬人的風軍向己方而來,安軍統帥李德立刻傳令,全軍停止前進,就地列陣,準備迎戰。李德年歲并不大,還未到三十,但他已然是安國的中將軍,并非他的靈武有多高強,也并非他有多會領兵打仗,而是因為他父親的關系。他的父親李震是侯爵,貴為安國的左相,李德還未投軍的時候就有子爵位,投軍后,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又被升為伯爵,并得到虎威將軍的封號。這正是中央集權的最大弊端,一人得到,雞犬升天,哪怕是個草包,也能坐享榮華富貴。在李震看來,這次出征風國,安國只是敲敲邊鼓,走走過場,不會有什么硬仗可打,出于這樣的心理,他才決定派自己的兒子親自領兵出戰,到時安軍跟在川貞兩軍的后面揀揀漏即可,回來之后,李德也可順勢升為上將軍,日后還有機會爭奪大將軍的寶座。他算計的倒是很好,可川貞兩國也不傻,怎會讓安桓兩國白白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撈取好處,兩國極有默契的緩慢行軍,就是為讓安桓兩軍打頭陣。指望不上川貞二軍,讓李德去先攻霸關,迎擊風軍的鋒芒,他才不干這樣的傻事呢,聽說桓軍改變進軍路線,要穿寧地走潼門的路線,他一拍腦袋,暗道一聲好辦法,隨即傳令全軍,效仿桓軍,向寧地進發。結果還未到寧地,就和浩浩蕩蕩而來的平原軍碰上了。剛開始聽說風軍主動來攻,李德還真被嚇了一跳,等他聽說對方兵力不足十萬的時候,他的心立刻安穩下來。他麾下有二十萬的精銳之師,即便風軍戰力再強,也不可能與己方相抗衡。他心中喜悅,難得碰上小股不知死活的風軍,活該自己立下大功。他特意讓全軍擺出‘鋒矢陣’這種極具攻擊力的進攻陣形,擺住一副要主動出擊的架勢。在距離安軍三里外,平原軍停止前進,并快速地擺出鶴翼陣與其相對。鋒矢陣講究是中央突破,全軍的精銳都集中在中部,發動進攻時異常兇猛,當然,這個陣形也不太需要主將的臨場指揮,只需一路擂鼓進軍,向前突破即可。而鶴翼陣則不然,它講究的是中央防守,兩翼包抄,靈活性很大,也需要主帥擁有極強的臨陣指揮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平原軍擺出鶴翼陣,一是顯示出蕭慕青的自信,其二,也能看出他要全殲對手的意圖。到對方擺出鶴翼陣,坐鎮中軍的李德非但未驚,反而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兵法有云,兩倍于敵時方可用鶴翼陣,將對手圍而殲之,可現在是己方兩倍于風軍,己方還未擺出鶴翼陣,對方倒是用上了,由此來看,敵方統帥不懂兵法,此戰自己又豈能不勝?李德站于八匹駿馬拉著的戰車之上,側頭問身邊的安將道:“敵方的統帥是誰?”“回稟將軍,敵軍打著平原的字號,必是風國的平原軍,敵軍統帥十有就是風國上將軍蕭慕青。”一名安將拱手答道。“蕭慕青?哈哈…”李德洋洋自得地大笑道:“未與此人交手之時,我還以為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代名將呢,今日得見,名不副實,也不過如此啊!”安軍的副統帥蔣少之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將軍萬萬不可大意!蕭慕青統帥的平原軍,曾與寧人打仗小仗打過數十次,無一敗績,可見其人是個極善用兵的帥才,平原軍的戰力也強得驚人…”蠢材一般都會有個通病,對順耳的話心安理得的接受,對逆耳的話則不聞不問,李德無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聽了蔣少之的警告,他嗤之以鼻,冷聲呵斥道:“蔣將軍,你長敵軍士氣,滅我自家威風,是何意圖?若是你再敢在本帥面前胡言亂語,亂我軍心,就立刻滾回國去!本帥平生最恨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蔣少之的年歲比李德要大得多,比他的軍階也只是小半級,但后者訓起他來,毫不留情面,想是訓條狗似的,周圍的安將們都覺得李德太過分,太不近人情了。蔣少之羞憤難當,滿面漲紅,看著李德,恨的直咬牙,死死握著拳頭,但他還真不敢對李德怎么樣,畢竟人家是全軍統帥,又有左相做靠山,若是動他一根汗毛,他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了。李德懶著再多看他一眼,倒是發現自己的盔甲上粘有少許的塵土,他眉頭大皺,立刻招呼周圍的侍衛過來,為把他盔甲擦拭干凈。兩軍大戰在即,不注意敵方動向,反而專注自己的盔甲是否干凈漂亮,李德也算是一代‘奇才’了。等侍衛們把他盔甲上的塵土全部拭去,他低頭仔細看了看,眉頭漸漸舒緩開來,滿意地點點頭。安國的盔甲的確精致漂亮,別說一軍之統帥的,即便是普通士卒的盔甲都可以擺放到家中做裝飾品,穿著這樣一身行頭,威風凜凜,英姿勃發,但適不適合上陣打仗就令當別論了。李德還在審視自己的盔甲之時,猛然發現對面的風軍陣營里緩緩行出一輛馬車,周圍并無隨行的士卒,馬車上除了趕車的馬夫外也就兩個人而已,還掛有白旗。并不懂得戰場上的規矩,李德攏目觀望了一會,仰面哈哈大笑起來,對周圍的將士說道:“敵軍還未正式與我安國將士交戰就被我軍的軍容嚇的投降了,可笑啊可笑,哈哈——”人們面面相覷,無不在心里暗嘆口氣,也不知道是誰可笑?!名安將吞口吐沫,壯著膽子又婉轉地說道:“將…將軍,敵軍出來的是使節,或許是向我軍投降的,也…也有可能是有事與我軍相商…”聽聞這話,李德收斂笑容,轉頭不滿地瞪了說話的那名安將一眼,冷冷說道:“你當本帥不知嗎?戰場之上,有何事要商?若非投降,他出來做甚?”被他一連串的質問,安將也沒詞了,垂下頭去,拱手說道:“將軍教訓的是。”正說著話,前方一名報信的安兵快馬飛奔過來,到了戰車近前,飛身下馬,跪地插手施禮,急聲道:“報——將軍,敵軍統帥蕭慕青在兩軍陣前要與將軍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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