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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一馬當先下了官道,奔著路邊的荒野飛跑去,后面眾人哪敢怠慢,紛紛跟隨過去。
進了野外,漸漸有了樹木,如此一來,速度再也無法發揮到極至,這倒讓唐寅一眾暫時緩解了燃眉之急,不過他們也遠離了事先準備好的埋伏地點。
林木雖然影響到越國騎兵的速度,但是雙方的距離還是在不斷拉近,唐寅眉頭擰成個疙瘩,不管不顧的直奔荒野深處而去。漸漸的,樹木越來越少,前方是一大塊開闊地帶,再向前看,是一座高聳的大山。
這座大山好象被天神用巨斧劈開似的,由其中央裂開好大一條縫隙,行成一道天然的谷口。
唐寅看罷,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并非是被這座大山震懾住,而是覺得這里越看越眼熟,猛然之間他想來了,此山谷是座死谷,而且他曾經還來過。
在唐寅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無意間穿上風國的軍裝,從而改變了他的一生,不過當時也讓他受到寧軍的瘋狂追殺,他隨著風軍的殘兵敗將慌不擇路,正是逃入這座山谷之內,當時數千的風軍疲憊不堪,丟盔棄甲,全部死于數萬寧軍的箭陣之下,也正是因此,唐寅發現嚴烈尸骸所在的洞穴,與其合二為一。
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現在他又受到寧軍的追殺,要死不死的又逃到這座死谷之前,而且周圍皆為毫無障礙的平地,無處可逃,想抵擋追兵,只能依仗這座死谷狹小又深長的谷口。
“大王,前面有山谷,那里可能會有出路!”程錦也看到了前方的大山,兩眼放光的追到唐寅身邊,興奮地說道。
“呵呵…”唐寅笑了,不過是苦笑,他幽幽說道:“那里沒有出路。因為那是一座死谷!”
“啊?”聽聞此話,程錦臉色頓變,疑問道:“大王如何知道那是死谷?”在他印象中己方從未來過此地,他想不明白唐寅是怎么了解到這邊地形的。
“上次的河東之敗,我來過此地,那里還埋葬著我大風數千寧死不屈的將士!”唐寅目光幽深地說道,頓了一下,他揚頭說道:“進山谷!”
“大王,既然是死谷,我們就…”
“縱然是死谷,至于可以利用谷口來抵御越國騎兵,不然在平地上被敵軍追上,我們誰活不成!”說話之間,唐寅加馬速,直奔山谷奔去。
唉!程錦暗嘆口氣,催馬跟上唐寅。
唐寅是帶著五千重甲騎兵和數百名侍衛進攻寧軍大營的,等眾人跟隨唐寅退到死谷,再清點人數,五千重甲騎兵僅剩兩千人,數百名侍衛已不足百人,就連暗箭都折損近二十人,損失已有大半。
到了山谷,唐寅片刻都未敢耽擱,讓侍衛們趕幫忙卸掉重甲騎兵身上的盔甲,然后全軍就地取材,搬運山谷內遍地都是的巨石,在峽谷的中間地段累積起來,臨時做出石墻,以防御越國騎兵的進入。
長孫淵宏率領越國騎兵追到山谷外,勒住戰馬,同時抬起手臂,令身后的眾騎兵停止前進。他安坐在馬上,舉目向四周望了望,看了一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墨爾一愣,催馬上前,疑問道:“將軍,為何不追了?”
“你可知此山是什么山嗎?”長孫淵宏反問道。
“這…末將不知!”哈墨爾曾經雖然也是寧人,但畢竟生活在寧國西部,從未到過河東,對這里的地形沒有絲毫的了解。
長孫淵宏得意的一笑,說道:“此山名為連陰山,中間的這條峽谷,看似能通向山的另一邊,實則里面是死路一條。”
“啊!原來里面是死路。”哈墨爾先是一怔,隨后安心的笑了,難怪長孫淵宏突然不追了,其實是已胸有成竹。他笑呵呵地說道:“將軍,唐寅跑進了死路,我們正好來個甕中捉憋!剛魏征還傳信給將軍,說什么別中唐寅的埋伏,這里哪能有什么埋伏,難怪風軍還能藏進死地不成?”
“哎?”長孫淵宏擺擺手,說道:“魏征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風營在南,而唐寅卻北逃,其中確實有蹊蹺,如果他不是往這邊跑,再繼續向北,我恐怕也不敢再繼續追了。”
“怎么?”
“再向北,皆為溝嵌縱橫之地,極易藏兵,不過看來魏征和我都多慮了,唐寅確實是慌不擇路,自闖死地。”長孫淵宏聳肩說道。
“將軍,我們現在就一鼓作氣殺進去,拿下唐寅,創立奇功!”哈墨爾興奮地擦拳磨掌。
長孫淵宏搖搖頭,說道:“此谷的入口狹窄,不宜大軍行進,不宜騎兵施展,派五千精壯先行入谷,試探敵軍虛實!”
“是!將軍!”哈墨爾拱手應了一聲,點了身邊的一名偏將,將其率領五千精銳騎兵,先行入谷進攻。
那名越將奉命,率領五千越國騎兵,肆無忌憚的沖入山谷之內。
谷口這段確實很狹窄,并排只能走五、六騎,而且地面存草未生,皆為大大小小的亂石,騎兵想在這樣的地方展開沖鋒,那是自己找死。越將率眾放慢馬速,大搖大擺地向谷內走著,時間不長,便看到前方有一面壘起半人多高的石墻,在其后面,站有密密麻麻的風軍。
越將看罷,搖頭而笑,風軍竟想用這區區半人來高的石堆攔阻己方,實在可笑至極,也愚蠢至極,就算己方騎術差的士卒,也能騎馬輕松跨越過去。
他想的是沒錯,但那也得分情況,當騎兵沖鋒起來的時候,戰馬借著慣性,輕松越過石墻沒問題,而現在地面都是亂石,戰馬根本跑不起來,想讓戰馬原地跳躍半人高的石堆,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越將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信心十足地向前走著,等要接近石碓的時候,他大喝道:“全軍沖鋒!”說著話,他率先一踢馬腹,催促戰馬行,可是石碓附近的亂石太多了,戰馬剛跑出沒兩步,一踢踩空一顆石塊,撲通一聲撲倒在地,越將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腦袋著地栽下戰馬,向前轱轆出好遠,他有靈鎧護體,摔一交倒也沒什么,但他麾下的越卒們可摔慘了,就聽場內撲通、撲通的悶響聲不絕于耳,只眨眼工夫,便有百于名騎兵摔落下馬。
就在越兵陣營略顯混亂的時候,石碓后的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隨著他的話音,石碓后方亂箭齊發,劈頭蓋臉的向越兵射去。
雙方的距離本就不遠,加上騎兵沒有盾牌類的防具,受到二千多風軍的箭射,只是頃刻之間,前方的騎兵就撲倒一片,峽谷內慘叫聲一片。此時人們是想沖沖不起來,想退又退不出去,五千騎兵,困于峽谷中,進退維谷,苦不堪言。
這時候越將方意識到形勢不妙,這條峽谷完全不適合騎兵作戰,他反應也,大喊道:“全部下馬,撤出峽谷!”
驚慌失措的越軍紛紛跳下戰馬,有些人拉著馬匹向撤,有些人連馬都不要了,轉身就跑。不過在他們撤退的過程中,風軍的箭雨射的急,將越兵以及戰馬射到一批又一批。越兵撤退艱難,但終究還是有人撤出去了,但那名越將再想跑,前方道路卻被一人攔住,唐寅。
手持鐮刀的唐寅是凌空出現在他面前的,把那名越將嚇了一跳,后者本能的尖叫一聲,想都未想,掄起手中的靈斧就向唐寅頭頂劈去。
他,可唐寅速度,他身向后一仰,避開對方鋒芒的同時,下面抬腿一腳,腳尖正中越將的手腕,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越將手腕處的靈鎧應聲而碎,連帶著他的腕骨也被唐寅一腳踢斷。
越將痛叫一聲,手中靈斧落地,捧著斷腕,連連后退。
唐寅一個箭步竄到他近前,對著越將的面門虛晃一拳,同時右膝高高提起,猛掂越將的小腹。越將只顧得閃唐寅的拳頭,卻未注意到下面,唐寅這一膝蓋,頂的結結實實,越將啃嗤一聲,彎著腰身撲倒在地,疼的直抽搐。
冷哼了一聲,唐寅扣住他的脖,向拎只小雞似的將其提了起來,向石碓后面一扔,喝道:“捆起來!”
上官兄弟跨步上前,捏碎越將面部的靈鎧,其服下散靈丹,而后找來繩,拉肩頭,攏二背,將其捆綁的如粽一般。
趁著越軍的先頭部隊急匆匆撤退,后軍還未發動進攻的這段空擋,唐寅令麾下將士趕把峽谷里的那些死馬搬運回來,放到山谷內。
唐寅對這山谷太熟悉了,這里是寸草不生,想從山谷里找到吃的東西沒有可能,而己方還不知道要受困多久呢,只靠自身攜帶的那點干糧堅持不了多久,用死馬做儲備糧食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這個未雨綢繆的舉措,可是令風軍收益非淺,正是因為有了此時的儲備,使風軍在峽谷里艱難的維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