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十集文/
聶澤回到自己的營帳,沒過多久,唐寅的旨意就到了。!“來送旨意的是唐寅的貼身護將之一的阿三,他把唐寅的原話唱吟了一遍,看到跪在地久久沒有反應的聶澤,不茍言笑的阿三也樂了,走前去,低聲說道:“聶將軍…不,聶侯爺,還不趕快領旨謝恩?!”
作為唐寅身邊的人,阿三自然很清楚唐寅的喜好,看得出來,大王還是很賞識和看重聶澤的能力,而且這次又封了他侯爵位,以后必然大加重用,他對聶澤的態度也客氣了幾分。
聶澤回神,陳修四人果然沒有騙自己,大王還真把自己加封為侯爵了振作精神,必恭必敬地向前叩首,然后高舉雙手,接下唐寅的旨意,這才站起身形。
阿三笑道:“由于加封侯爺是大王臨時起意,所以印章、官服還都沒有準備,等歸國之后,大王會為侯爺布置好一切的。”
“啊,多謝大王厚恩!”聶澤先是向一旁拱了拱手,隨后又向阿三施了一禮,說道:“這么晚了還麻煩三將軍大老遠特意跑過來一趟,在下實在過意不去啊!”
別看阿三的軍階和官職都不算高,但可是唐寅身邊的近臣,即便受封侯爵位的聶澤對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阿三聞言笑道:“聶侯爺太客氣了,侯爺是我大風的功臣,末將只是跑趟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聶澤笑了笑,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王如此厚恩于在下,在下…是不是應當面謝恩更為合適啊?”
阿三正色道:“大王已經休息了,侯爺明日再去謝恩也不遲。”
“好好好,就依三將軍之見!”聶澤送走了阿三,隨后把唐寅的旨意拿出來,又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隨后慢慢放下,怔怔發呆。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本是貞國的區區一降將,寄人籬下的投靠風國,能成為一軍統帥已屬不易,可經過常都之戰后,自己竟然一下子成為了風國的侯爵,這太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一時間他也無法適應這樣的轉變。
聽聞聶澤受封侯爵的消息,百戰軍眾將第一時間趕過來向聶澤道賀,即便宗伯李堂也來了◆澤心不在焉地勉強與眾人寒暄了幾句,然后便把眾人草草打發走,只留下李堂一人。
從內心來講,他很是佩服李堂的頭腦,而且大家同是貞人,他也更信任他。
大帳里已無旁人,聶澤直言不諱地問道:“李先生,你覺得…這次大王封我為侯爵,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不到他會這么問,李堂愣住,遲疑了一下,他笑道:“將軍,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好事!”
聶澤搖頭,幽幽說道:“大王派陳修、陶元豐、張程、管戴四來到我帳下滴副將一職,名為輔佐,實為監視,從中也可看出,大王對我并不信任。對于一個不信任的人,卻一下子將其封為侯爵,這也太反乘∫的,大王對我的封侯,是想先穩住我,等到有機會,再暗中…”說到這里,他抬起手掌,做個下切的動作。
李堂臉色頓是一變,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見周圍沒有旁人,這才稍微松了口氣急聲說道:“將軍,此話可不能亂說,一旦傳揚出去,那可就真的有性命之憂了!”
聶澤站起身形,走到李堂近前,一躬到地,說道:“我視先生為知己,所以,有些話我也只敢對先生講。”
李堂頭腦聰明是一方面,最關鍵的一點,他是梁飛云的徒弟,而現在,梁飛云已貴為風國國師,消息自然靈通,通過李堂,他或許還能了解到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內情。
見聶澤對自己如此掏心掏肺,李堂也很是感動,他眼珠轉了轉,然后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是覺得將軍多慮了$果大王僅僅是想穩住將軍,封將軍伯爵就足夠了,沒有必要再追封侯爵,何況將軍的爵位越高,地位、聲望就越高,以后也越難對將軍下手,大王那么聰明,怎么會自己綁住自己的手腳呢?我認為大王還是極為賞識將軍的,想把將軍緊緊拉綸風國,拉綸大王的身邊。”
聽完李堂的分析,聶澤的心里頗有撥開云霧見月明的感覺,暗道一聲有理,如果大王真是想除掉自己,那么追封自己侯爵的舉動就顯得太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
他沉思了少許,又面色凝重地說道:“可是,代我向大王請封的人是陳修、陶元豐、張程和管戴∪生應該了解,他們四人和我理念不同,行事作風多有不合,他們向大王彈劾我還說得過去,但替我請封,這…實在匪夷所思。”
聶澤和陳修四人的關系如何,李堂是很清楚的,聽了聶澤的話,李堂也皺起眉頭,喃喃說道:“是啊,如果真是他們四人在大王面前為將軍說話,確實很難讓人理解…”
“我所登的也正是這一點。”聶澤憂慮重重地皺起眉頭∷就是這樣,總會對那些他弄不懂的事情充滿恐懼,聶澤也不例外。
李堂又琢磨了片刻,搖頭而笑,說道:“陳將軍等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出來,不過,我還是可以肯定的告訴將軍,大王對將軍的加封,絕無惡意。或許,陳將軍等人也是看到將軍在常都之戰中功勞甚大,有意修復雙方關系,而大王也樂得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就把加封將軍的事算在陳將軍等人的頭了。”
這倒也不無可能!聶澤邊想邊點頭。
反正不管怎么說,只要大王對自己的加封是出于愛才之意,而非另有所圖,那就是件好事$果陳修四人真想借次此機會修復關系,他也愿意接受。
對于李堂幫自己做出的分析,聶澤千恩萬謝。等到翌日,一大早,聶澤就去了唐寅所住的郡首府,要當面謝恩。很快,唐寅派出的侍衛就把聶澤請到唐寅的臥房。
連日來,又是趕路又是征戰,唐寅也很疲累,今天起來的較晚。當聶澤進到唐寅的臥房時,后者才剛剛起床,穿著中衣,正在洗臉凈面。
按理說,他現在這樣的形象不合適見客,但唐寅沒有那么多的規矩,他也一向隨性慣了。
見到唐寅剛起床的樣子,聶澤有些意外,也有點尷尬,不過無形中倒是感覺自己和大王之間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他先是跪地叩首,向唐寅見禮,而后又再次叩首,感謝唐寅的提攜之恩。
唐寅把手的水擦干凈,然后笑呵呵地把聶澤拉起,說道:“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這一向是我風軍的規矩,我給聶將軍的封賞,也是聶將軍應得的。”
“能為大王效力,是末將的給。”聶澤躬身拱手。
“在軍中,大家都是并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兄弟,不必如此見外,也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唐寅隨性地擺擺手。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聶澤很是感動和受用。
風人的戰力未必會強過貞人,但卻能在戰場堂堂正正的打敗貞軍,可以說風軍所擁有的凝聚力是貞軍所欠缺的,而這股強大的凝聚力正是由唐寅這位君主激發出來的。
“吃過早飯了嗎?”唐寅邊穿衣服,邊隨口問道。
“吃過了。”聶澤想也沒想,下意識地答道。
“恩?”唐寅挑起眉毛,轉頭疑惑地看著他♀么早,軍中應該還沒有開飯,他是在哪吃的?
對唐寅疑問的目光,聶澤忙又低下頭,小聲說道:“還…還沒有。”
“哈哈——”看出聶澤的拘謹,唐寅大笑起來,說道:“正好我也沒吃,那就一起用膳!”
“末將不敢。”以前,聶澤和李弘也一起吃過飯,不過那是在正式的宴會,與會的大臣、將領眾多,而私下里,他還從沒有過和君主一同用膳的經歷,這在他的意識里,也是件很不可思議的,更有違君臣的禮法。
“只是一起吃頓飯嘛,有什么敢不敢的!”唐寅穿好衣服,系好玉帶,提好鞋子,走過聶澤的身邊時,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
“是,大王!”聶澤是帶著一臉的木然,隨唐寅走出臥房,來到外面的大廳√女們已經準備好飯菜,并不豐盛,甚至很清淡,一碗稀粥,幾碟小菜,還有一盤臘肉。
由于不知道唐寅要和聶澤一同用膳,侍女們也沒準備聶澤那一桌∑寅讓侍女再送一副碗筷,然后招呼聶澤和自己相鄰而坐。
他笑道:“我這里也只是些粗茶淡飯,你試試看,能不能吃得習慣。”
唐寅身為一國之君,而且是大國之君,早飯就吃這些東西,聶澤很是意外拱手說道:“大王客氣了,末將在軍中吃的也不外乎如此。”
“恩!”唐寅點點頭,說道:“早飯清淡一點就好,但午飯可要豐盛,軍中不比別處,虧待了什么都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不然到戰場,無力打仗可就麻煩大了。”
聶澤被他的話逗樂了,緊繃的情緒舒緩不少,笑道:“大王放心,我就算虧待自己的肚子也不會虧待將士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