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自古以來是湖南的西北門戶,素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其中有漢、土家、苗、回、瑤、侗、白等30個民族依次而居,構成獨特的文化風俗,這里也是巫術道術盛行的地方。
我們這一落跑也是夠遠的,足足從江南小城趕去大湘西。趙海和靈汐都感到不解,不就是一枚狗牙,至于跑這么遠的路嗎,我和他們解釋這次來不光是為了躲避汪半仙,而是想碰個運氣看能不能遇上七爺和大奎,回頭的路上興許能找到小孔雀,那就更好了。
不可否認七十年代的大建設時期要比六十年代的社會經濟要提升一個檔次,綠皮火車的速度較以前比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比不得。正閑著無事,就從隨身行軍包里掏出那本七爺給我的《風水命理》翻看起來,雖然看了無數遍,但似乎每看一次就會多看懂一點。
現在不是舊時期,大可以放在桌面上看,不用偷雞摸狗般蜷下身子藏掖在衣服里翻看。這本書的前半本倒也好懂,無非就是說了些治鬼驅邪的茅山術和道教法門,比如桃木八卦、黑驢蹄子、墨斗線都有很詳細的說明和做法,當初七爺的那些皮毛說就是從這里面窺探一二的。
可是后半本就有些晦澀難懂了,有這么一句“比我者,為比助身強,即旺向旺山。生我者,為父母印授,即相向相山。我生者,為泄,為子媳,即泄向泄山。我克者,為財祿,即主財祿。克我者,為休囚死,即為煞峰。”這句話光是讀起來都非常拗口,更何況理解其中的意思,不過既然出現在這本風水書里,肯定和風水探墓有著密切的關系,有機會得找個懂風水的老先生指點一二。
我在車上專研書籍,時間也過得很快。從天剛亮到天黑,才短短十幾個小時火車就載到了我心中迫切想回來的大湘西。
“老辰,來這鬼地方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不是來做生意討生活的,你又想干上一票!”趙海下了車,望著比較落后的湘西和我時不時拿出地圖來左右比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瞞著大家伙,來這里確實有些我的私心,就是那枚八鬼抬棺印,七爺說過這枚印子能開的墓就在湘西這帶,現在國家形式剛剛從緊張中緩和下來,七爺和大奎必定會來這倒斗的,一是可以故友相逢,而是可以知道這皮畫子到底有什么用途。”我說后把行軍包里的皮畫拿出來給趙海他們瞧一眼,定定他們的心,覺得我沒騙他們,可以信任我。
“可是這地方這么大,怎么知道哪里有墓,哪里沒墓。”破嘴候問我,我笑著說這就不用擔心了,這十幾年的時間我的一大半精力都花在了研究湘西的地形圖上,結合堪輿風水學,找到穴眼并不是很難。
“現在考古隊大量出現,按理說我們能找到的墓穴他們利用先進儀器早就找到了,哪還輪的到我們分一杯羹。”靈汐顯然也有些不信。沒辦法,我只好乖乖拿出地圖,和他們解釋一番。我指到一處山脈隆起連綿不絕的地方說這里肯定有大墓。
“仁懷鄉…咱要去這地方?”破嘴候帶著疑問念出地圖上標示著地名,我點點頭說沒錯,咱們要去的就是這仁懷鄉的將軍山。
“仁懷鄉位于在湖南湘西和貴州交接的地方,屬云貴高原的邊緣,有湘西西藏之稱謂。平均海拔約1300多米,山高而峻、洞多而奇、建筑奇特、民情淳厚的地塊。將軍山是該地第二高山,山頂千古年來荒蕪,即便是在五六十年代生產隊大開荒時,山頂都不曾開過,雜草叢生,很少有人去到那,現在也是一片荒涼。”我照本宣科,把看來的資料一股腦抖出來。
我們也不慌著趕去目的地,先到縣城里買上些必需品。這次我所采購的裝備不是國產老貨,而是清一色的德式裝備,探照燈、折疊鏟、安全繩、防毒面罩,能買的全都買了,以至于最后錢不夠,把帶來的古玩物件都低價出手換銀子,弄得心疼好一陣。
裝備采購齊全后,我們就坐著當地的出租車一路朝仁懷鄉趕去。
司機開了一段時間之后停下來,說只能開到這了,再往里只能靠步行,都是泥巴山路,車子進不去。也沒法子,只能下了車背著厚厚的行軍包步行。走了差不多二里地看到了“懷仁鄉”的地標,這就算到了。
到了之后才算明白,這里還沒有孔雀所在的那個小村子發達,就稀稀落落的幾戶人家,路也沒有被開發,倒是有個建筑讓人很是奇怪,居然有家旅社,木頭建筑,掛著“走腳店”三個大字。
“這里人倒也沒些頭腦瓜子,沒人的地方開了家旅社,只怕半夜沒人住,里面都給孤魂野鬼給占嘍。”我打趣著說,正好有些疲累,便和他們一起走進了這家店里。
兩個厚重的黑色木頭當作店門,里面燈光很是昏暗,也不見有人的身影。
“老板!”我提著嗓門叫喚,可半天也不見個人出來,心想總不至于沒生意老板也溜回家睡大覺去了吧。我們四人走進去都瞅西望,總覺得店里頭有些古怪,并沒有客人坐的椅子桌子,單單最前面是一個道教的神仙畫像,還供上了香火,不注意店名還以為是到了廟觀里頭。
破嘴候沿著樓梯走上樓去,過了一會兒朝我們低聲喊:“里面有房間哩!”,我們大伙很興奮,這樣一來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反正老板不在,先住進來再說,碰上面再給住店費也不遲,只是這里不能吃上點熱騰騰的飯菜,還要吃隨身攜帶的硬干糧。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這里有些詭異,我的心就像懸在在那里的,一直不能靜下來,這種感覺曾經也有過,不過都是在盜墓碰到走影干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