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林子里走穴可不是那么簡單,光是在山林里頭呆上一晚隨時都會有危險情況發生。黑竹溝在白天氣溫到和山下差不多,可轉眼已到七八點,這風一發,冷了不少,時不時可以聽見有人打著噴嚏,我也不竟打了個冷顫.除了能聽見幾聲狼嚎,還有帳篷外柴火燒斷聲。
趙海端了碗姜湯,他說早就知道到晚上山里的氣溫極低,所以備了些驅寒食材。
我躺在那迷迷糊糊似睡非睡,隱約看見有個人影投在了帳篷上,這么晚了會是誰,輕輕咳了聲,就在這一晃的功夫人影消失了。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的柴火冒著零星碎火,我打了點水把零星的火澆滅,以防野火蔓延。隊員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出來活動,想必昨晚都沒有睡個安穩覺,一個個耷拉著臉,無精打采。
大口娃走過來晃了晃手上的黃符紙,說在附近草叢里撿到的,問七爺去哪了給他瞧瞧。我們面面相覷,搖搖頭。靈汐小手拉拉我的衣服,說她想去方便,一個人害怕讓我陪著一起去,我便帶她草叢里,背對著她幫忙望風。她居然還來了句“不要偷看。”當時把我給臊的:“我至于不做君子做那種小人嗎,雖說我的品的沒有高到雷鋒那樣,但也是正緊人。”
這時我聽到附近有人在談話,聲音很熟悉,是七爺。我挪著腳慢慢朝聲音的方向走去,真的看到是他。我準備和他打聲招呼,卻發現他旁邊的那個人沒有見過,穿著一席黑衣,臉也用布遮著,我好奇就蹲了下來聽聽他們到底在講什么。
“莫要再拖拖拉拉的,東西拿到手就閃人。”
“這…”
“你可別忘了任務,莫有多余感情,我們這種人命是注定好的,記住…”
“總之你還是莫管了,等拿到東西后把它交給你就是。”
這時靈汐在大聲叫喊,我趕緊跑開。心里不知道該該怎么形容,五味雜陳。靈汐見到我問我跑到哪里去了,以為被野人抱走了呢,我隨便應付著。她顯得有些不樂意了,生氣說:“好好,你不愿搭理我以后就別和我說話。”,我說你就別給我添亂了,一邊玩去。她哼了一聲氣嘟嘟的跑了。
“咋了?瞧把靈汐給氣的。”大奎以為我們倆吵架了,我說沒事,問他和七爺是哪時候認識的。
大奎摸著腦門笑笑:“你問這干啥哩,七爺這人好,當年我老家鬧饑荒,是被七爺把帶走的,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吧。”
“你老家哪里的?”我緊追不舍的問。
“你這小子是查戶口的?我老家離你那不遠,安徽太平縣。”大奎覺得我有點反常,平時都不怎么和他聊家長里短,今天怎么這么關心起他來。
這時候七爺回來了,大奎見了他說:“這小子在這查戶口呢,你也把你祖上情況給報報。”沒想到七爺給了他一個冷屁股:“不要再啰嗦,趕緊拿好家伙我們要進洞了。”大奎一臉莫名。
七爺走到墳前用洛陽鏟往里插,大概套了七八截的管子。等差不多到底了,手麻利的用力一旋,帶出一管子泥土。他嗅了嗅說沒錯,就是這里了,叫大奎快挖。大奎拿來三把工鏟,扔給金權和大口娃,三人拼命的挖了起來。大奎這切山夫子的手藝算是學出師了,速度和力道都比那兩人強不少,一口氣也不喘直接給刨到底。
“好嘞,完事。”大奎向我們打著招呼,讓我們過去。這大口娃和金權倒直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要累死了。大奎鄙視他們說這一會兒功夫也叫累。
這坑近了一看大概有七八米深。七爺問我們準備好沒有,誰進洞誰守洞。大家倒無所謂,我看靈汐是個姑娘家,就讓她和她哥、李達呆在上面,我和七爺他們下洞。這靈汐平時看起來溫柔大方,不過也有點小姐脾氣,按理說到現在應該消氣了,可還是不搭理我。
大奎抱來三捆麻繩,分別拴在大樹上,另一頭往洞里一拋。這時趙海從包里拿來一根磷光棒拍打幾下往洞里一甩,頓時洞里一清二楚。我好奇地問你咋有這么高科技的玩意兒,他說是爸爸最后一次出去考察前送的。我拍了拍他肩膀,叫他不要擔心,沒事的。
我們五人分成兩批順著繩子滑到了洞里。剛一落地,強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我撿起磷光棒往前面使勁一扔,到處都是動物和人的尸體,有的已經變成白骨,有的還在腐爛中,極其惡心,幸好是沒吃東西,不然就要全部給還出來。
我問七爺這地方沒錯嗎,不像是個藏寶洞,倒像是個萬人坑。他沒說話,只是和上次一樣點著三炷香插地上,叫大家都拜拜。
這洞真是出奇的長,四四方方很有棱角,不像是天然形成。往前縱深只要是電筒照到的地方都沒有盡頭。“我的乖乖,這么大一個洞洞,得有不少寶貝吧。”金權饞得不行。
“別急,里面如果出個陷進你就完蛋,你沒看到旁邊這么多死人?多半是觸碰機關死的。”我說著,金權一哆嗦,往后退了幾步。我撿起石子來一邊慢慢走一邊往前拋。大奎問這是干啥子,我說以防萬一,如果有陷進這石頭先給騙過去。他笑了笑你這小鬼還有些聰明勁。
往前行走時不時會傳來陣陣的腐臭味讓人越發的作嘔,大口娃說走快點吧,在這么慢慢過去不給陷進弄死也得臭死。我問七爺這里你來過,有沒有什么陷阱之類的。他搖搖頭說年數長了自己也記不清,況且不能排除之后有人來過做了機關,小心點為妙。
我們身后傳來陣陣骨頭摩擦聲。驚的往后一看,這些尸體竟動了起來,在那緩慢蠕動。“詐尸啦!”大口娃大聲喊著,嚇得往前跑。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一具具的尸體躺在這,可我們進來后吸了點陽氣就活了,不管是白花花白骨還是腐爛的死尸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七爺拿出黑驢蹄子塞在最近的一具死尸口里,可這些死尸又不是僵尸走影,不受任何影響的向我們襲來。大奎機靈,趕緊把工具包里的酒精往地上撒,點著后形成了一個火屏障將我們與這些死尸隔離開。有的尸體走到火里全身燒起來,四肢斷裂不能動彈。
原本以為安全了,又傳來許多的哀嚎聲,在洞里回蕩不停。“難怪尸體會動,是土偶控制著。不過它們沒有軀體用了沒什么大威脅,不要被它們哭聲嚇到。”七爺說這些死尸是土偶操控的,就是山林子里游蕩的孤魂野鬼,應該是挖開洞穴時趁機讓他們跑了進來。
我們也顧不得這些啼哭哀嚎聲,繼續往前走。大口娃不知嚇得躲藏到哪里,我們邊走邊喊。終于是走到了洞穴頭,地上雜七雜八的立著些木頭箱子,有的已經變成朽木,上面結著厚厚的蜘蛛網。“大口娃!”我大喊,希望能聽到他的回音,可是沒有,只有附近像是有人在啃西瓜的聲音。“好啊!這崽子躲起來啃西瓜哩,也不給我們幾片嘗嘗。”大奎朝著那聲音的方向走去。
“啊…我的媽呀。”大奎不知是看見了什么嚇掉魂一樣朝我們這瘋跑。
“快…快去看看…”他已經嚇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們大伙過去一看,頓時給傻了眼。
大口娃倚躺在墻壁邊,滿臉都是血,不知什么正在啃食他的腦袋,腦漿子都蹦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吐了出來,金權哭著跑上前去把那東西趕開,抱著大口娃的身體大哭。
這東西被金權一嚇跑的很快,看起來既像豬又像羊,不知是躲到哪個石縫中了。大奎問七爺這是什么鬼東西,要把它給宰了。七爺說是媼鬼,躲在地下吸食人腦的妖怪,肯定是大口娃躲在這里沒發現這東西,直接被開了瓢給弄死了。
“這下不好辦嘍,進了積尸地!媼鬼不會單獨出現的,成三而出。”七爺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