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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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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婉穿著一身標準的職業裝,落落大方,頭發盤在腦后,胸前掛著大堂經理的領章,而手里,則握著一款黑色的男式手機。

  “韋經理,咱們又見面了。”陳青那雙賊眼最尖,注意到對面的韋婉,便轉身走過去,伸手道:“你剛才笑的好像很不純潔。”

  韋婉毫不拘束的把手遞給陳青,笑道:“和葉兄弟談純潔,好像有些多余。”

  旋即,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戀戀不舍的松開韋婉的小手,陳青緊接著就把那雙賊眼對準了人家膨脹的胸口,笑著說:“你今天的表現很奇怪。”

  “哪里奇怪?”韋婉問。

  “嘿,不穿比基尼很奇怪。”陳青心里這樣想,可嘴上卻一本正經的說:“剛才陳輝被揍的渾身蛋疼,你卻一臉淡定,難道不奇怪嗎?”

  在這以前,陳青一直以為韋婉是那種一心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企圖俘獲陳輝的心,然后借機平步青云。

  可是,看她剛才的反應,陳青隱隱覺得,這件事或許另有玄機。

  韋婉面不改色,笑著問:“那照葉兄弟說,我要怎么做才算正常?哭著喊著替陳輝求請,求你們放了他?”

  “額——”陳青撇撇嘴,沒吭聲。

  韋婉深吸口氣,臉色緩緩冷了下來,哼道:“其實,我巴不得剛才楊警官把那畜生抓進派出所,甚至,恨不得親手槍斃了他。”

  “啊?”陳青大驚失色。

  “就是,都怪你這混蛋!”楊千女走了過來,忿忿道:“我早就暗中調查過一千零一夜的底細,五年前,這里原本是姓‘韋’的。”

  “姓韋?”陳青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皺眉道:“你是說,一千零一夜是陳輝那畜生的公司從韋家手里收購的?”

  “不是收購,是搶!”韋婉恨道。

  額,看來,區區一家娛樂場所,背后也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隨后,韋婉壓抑著有些激動的情緒,向陳青等人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五年前,一千零一夜還叫做“醉香賓館”,規模遠遠沒有現在大,還是韋家的產業,而懂事長就是韋婉的父親。

  醉香賓館賺錢不多,可是足以維持韋家的生計,而且還挺富裕,在岳城也算得上是中上等的水平。

  韋婉是韋家獨女,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概沒有,所以,她也是韋家產業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大學期間,韋婉交了一個男朋友,就是陳輝。

  愛情往往是盲目的,而韋婉就是盲目的杰出代表。

  相戀四年,大學畢業以后,在陳輝那張三寸不爛之舌的蠱惑下,韋婉鬼迷心竅似的,居然在對陳輝的家庭背景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瞞著父母,從家里悄悄拿走戶口本,去和陳輝玩起了閃婚。

  閃婚就像是閃電,一旦閃不好,就能閃出一道晴天霹靂,把自己給劈嘍。

  果不其然,婚后不到三個月,韋婉原本健健康康的父母突然間莫名其妙的相繼離世,表面上說是心臟病、高血壓啥的,可韋婉心里清楚,絕不可能。

  然而,更讓韋婉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父親留下的遺囑里面,竟然清清楚楚的寫著,把韋家的醉香賓館交給陳輝全權打理,并且劃在東三省一個叫做“星輝公司”的名下,瞬間變成了人家的子公司。

  直到那時,韋婉才知道,陳輝就是星輝公司的太子爺、富二代、花花公子,骨子里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得知被騙以后,韋婉找陳輝理論,卻遭到陳輝一頓毒打,在小黑屋里關了整整三天三夜,出來以后精神頹廢,簡直成了廢人。

  后來,韋婉試圖告發陳輝,或者和陳輝離婚啥的,結束夫妻關系,卻怎料,她遠遠低估了星輝公司在黑白兩道的實力,前后嘗試了五次,卻屢屢失敗,而失敗的后果,則是遭受陳輝更加兇狠的蹂躪、報復。

  一個月…

  三個月…

  五個月…

  半年以后,眼睜睜看著醉香賓館的招牌被換成了一千零一夜,成為星輝公司從東三省向魯西南大肆擴張的一個爪牙,韋婉自知回天乏力,漸漸的,她學會了一個字,那就是忍。

  忍,就是牙被打碎以后,默默往肚子里咽;

  忍,就是臉被扇腫以后,悄悄躲在被窩里哭;

  忍,就是對著敵人微笑,讓仇恨在腦海里積淀。

  忍,卻從不放棄!

  五年來,韋婉無時無刻不想著替父母報仇,重新從陳輝手里奪回一千零一夜的所有權,奪回她曾經失去的一切。

  為此,她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無數次陪陳輝在床單上翻滾,任由他蹂躪,以討取他的歡心;

  為此,她不惜拋棄純真的本質,故意在陳輝面前賣弄風/騷,浪到不行,以消除他的戒心;

  為此,她還差點替陳輝生了個孽種。

  為此,她甘心無悔!

  韋婉的故事很長,講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到最后,韋婉哭的唏哩嘩啦的,兩只手,擦都擦不及。

  而楊千女和林霜都是性情中人,也跟著哭的淚雨滂沱,剛才還是大美人兒,現在卻變成了大淚人兒。

  作為在暗黑世界混的強者,梅姐經歷比較豐富,內心也比較強大,或者說淚點比較高,眼淚在眼框里邊打轉,呀呸的,可人家就是不往外流。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顧追風不知道哭沒哭,反正,她更加堅定了這個信念。

  而周圍那些跟著陳輝干慣了壞事的畜生,居然也一個沒走,像“三好學生”似的站在那里“聽課”,“下課”以后,才一個個沉著臉,轉身走開。

  “呵,韋經理的故事,倒是讓咱想起了小時候。”陳青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難得深情一回。

  林霜止住眼淚,問道:“難道青哥小時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那是,還不是一般的苦啊。”

  “你倒是說說,是咋個苦法?”

  “唉,往事不堪回首。”陳青深吸口氣,嘆息道:“小時候,咱一共追過十八個女孩子,結果被甩了十九次…”

  “啊?”林霜奇怪道:“還有一次呢?”

  陳青撇嘴道:“最后一次,那女人甩咱的時候,還順便甩了咱一巴掌。”

  噗!哧!

  這貨一個冷笑話,瞬間就打破了蓄勢已久的悲涼氣氛,惹來一圈的鄙視眼神。

  不過,這貨并不知羞,而是拍著胸膛,擲地有聲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咱就和韋經理一樣,忍辱負重,并且暗暗發誓,長大以后一定要泡各種各樣的妞兒,吃各種各樣的豆腐,然后,甩各種各樣的女人…”

  “混蛋!”

  “流氓!”

  “畜生!”

  一瞬間,剛才那些鄙視的眼神,就全都化成了拳打腳踢,就連梅姐和顧追風都忍不住上手了,好像把陳青當成了陳輝,要宰了這貨,替韋婉出氣。要不是這貨反應夠快、抗擊打能力夠強,估計會被這幾個彪悍的妞兒給當場“甩”死。

  哭哭啼啼,打打鬧鬧,凌晨五點半的時候,大堂中才再次安靜下來。

  陳青拿來一塊餐巾紙,擦了擦嘟嘟往外冒的鼻血,問道:“韋經理,咱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也沒有擦出過火花、發生過關系啥的,你為啥要告訴我們這些?”

  韋婉苦笑道:“因為,對我來講,現在就是奪回一千零一夜的最佳時機,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

  陳青奇怪道:“啥時機?”

  韋婉正色道:“其實,這次去公司總部開會,已經確定下來,要把陳輝調回東三省,而一千零一夜這邊,暫時由我和鄭偉業代管。”

  “你說誰?”

  “就是楊警官原來的頂頭上司,鄭偉業。”

  “是那個畜生?”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幾人都吃驚不小。

  楊千女忿忿道:“那個老不死的,最好別落在我手里,要不然,姑奶奶絕對饒不了他!”

  陳青笑著問:“林妹妹,孫建賓那件案子,你們查的咋樣了?”

  楊千女剜了這貨一眼,哼道:“關你屁事?少管!”

  陳青翻白眼道:“呵,咱要是不管,恐怕你身上這身嶄新的警服,很快就要被人家給扒下來嘍。”

  “你啥意思?”

  “咱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這次綁架,你雖然沒啥事,可杜威那畜生被陳輝的人逮走,肯定是沒啥活路,他一死,你們的線索也就跟著全斷了。”陳青分析道:“孫建賓的案子是你轉正以后負責的第一件案子,還是大案、要案,失手丟了杜威不說,萬一最后變成無頭案,那結果…嘿。”

  “呸呸呸,你這混蛋,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危啥言,聳啥聽啊?”陳青唯恐天下不亂道:“再提醒你一句,如果咱記的沒錯,鄭偉雄給的破案期限很快就要到了,那畜生是鄭偉業的親哥,你要是被他逮到把柄,恐怕就不是扒你警服的問題了,到那時候,說不定連里邊那幾件內/衣啥的也得給扒嘍,扔到床上那啥啥。”

  “滾!滾!滾!”楊千女聽的一頭黑線,瞬間就勃然大怒,罵道:“混蛋,信不信姑奶奶被那群畜生扒掉警服以前,先用警槍把你給嘣嘍?”

  陳青眼疾手快,跐溜一下竄開,躲到林霜身后,笑道:“林妹妹甭著急,其實,只要你慰勞慰勞咱,給咱捶捶背、揉揉腰啥的,說不定,咱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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