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龍雨走出房間,龍蓋天望了望柳隨風,轉頭對著剛要說話的龍戰天輕聲說道:“茲事體大,去密室。”說完后徑直轉過身子,柳隨風緊跟其后,龍戰天墊底,三人向龍戰天的書房走去。
進的房中,在主位坐定,龍蓋天摸了摸腰帶,輕聲說道:“門外看著,確保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說話的時候卻是沒有對著柳隨風跟龍戰天,看起來怪異無比。
話音剛落,一道影子從龍蓋天的影子里生生的剝離出來,猶如流動的黑色波浪一般,迅速的飄到了門外,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中。龍戰天瞇眼看了下飄出去的影子,心里道,終于又看到了父親的命獸。此物名讓達,有形無體,可以感知方圓一千米內的空氣波動。戰斗時可以與主人的影子融為一體,并且通過自身能與敵人的影子進行連接,以便控制其人身體,此物最為怪異的一點是,懂人語,屬于九級頂級魔獸,極難捕捉。
密室有點小,地板中間只放著一座小小的落地茶幾,在房間朝南的墻上掛著一副肖像畫,昏暗的燈光下看的不是太清楚。三人圍著茶幾席地而坐,頓時將密室塞了個滿。
“好了,我們在這里說吧,雨兒說的事情,你們怎么看?”龍蓋天捋了捋胡子問道。
“雨兒說的話必然不會有假,這點我們可以放心,關鍵是那個打傷他師傅的那個人,兄長,你看,會不會是?”柳隨風也捋了捋胡子,相當忌憚的說。
“嗯,肯定是,能打傷超越九級的高手,而且有著奇異的雙瞳,且不說這奇異的雙瞳到底是什么樣的,就我龍家古籍記載,擁有此種實力的無非那三種瞳術。”龍戰天想了想說道。
“父親,是不是攝魂眼,哀怨之眼,直死之眼?這怎么可能,這是屬于三大異族的種族異術,三大異族不是早已經在千年之爭中滅種了么。”龍戰天心底大驚,任誰聽到這些都會感到無比震驚,已經在千年前消失的東西再次出現,正如突然有人告訴你在你家后山有恐龍一樣。
“消失?三大異族,同時可與神魔兩族對抗,千年之爭,要不是有他們存在,人類只能淪為神魔的奴隸,要不是后期他們三大族互相爭斗,神魔想延續種族都是困難,哪能像現在這樣,還能在大陸上頂著神魔的光輝擁有那么多的信徒。”龍蓋天不屑的說道。
“可是,這些,為什么父親你從來沒提過呢?既然他們沒有消失,為什么不現世呢?”龍戰天疑惑道。
“這就是關于千年之爭的真正之秘了,有些事情,它是被涵蓋住的,正如普通人所敬畏的神魔一樣,你可以仰望,可以猜想,但是你不能知道真相,真相往往是最殘酷的,要不是事關雨兒,對你我也是不會說的。這些秘密都是我們龍家祖上口口相傳,整個大陸知道這些秘密的只有九大家族了。”龍蓋天盯著墻上的畫像,聲音有些唏噓。
“兄長,我來說吧。”柳隨風看龍蓋天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些事情,接過話題說道。
“嗯”龍蓋天點點頭。
龍戰天卻是無比疑惑,這么多年來,他是第一次看見父親如此。
“其實,那場戰爭最后之所以會結束,純粹是因為,三大異族跟神魔兩族簽訂了某種協議,至于協議的內容,除了參與的人,其余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三大異族集體消失而神魔兩族另開兩界,人類卻是占據了這片大陸。至于他們之間之前打的死去活來,最后能坐到一起談判的原因,那就更沒人知道了。”柳隨風捋著胡子說道。
“那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那跟雨兒這件事情有什么聯系。”龍戰天好奇的問。
聽到兒子這話,龍蓋天不由的氣罵到:“你就不能用腦子想一想么,朝堂上叱咤風云的功夫去哪了?”
龍戰天臉色微紅,想了一想,驚道:“難道要變?”
龍蓋天這才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后,透漏出無比的擔憂,嘆了口氣說道:“看來真的是要變,要來的總歸要來,逃是逃不過了,現在契機還沒出現,只不過已經有了苗頭,我們要早做打算。”
柳隨風捋了下胡子,胸有成竹的笑道:“兄長不用太在意,難道你忘了那偈語了么。”
聞言龍蓋天也是一笑,說道:“看來,果然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呵呵。”
龍戰天無比郁悶的看著這兩老頭,怎么又打起了啞謎,難道人上歲數說話都這樣,說一句藏半句。
“父親,你們說的偈語是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明白。”龍戰天禁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好吧,雖然這偈語只有家主臨死的時候才可以傳給下任家主,但是現在時機特殊,那我就告訴你吧。我龍家綿延相傳兩千年,在那千年之爭的時候,族中最是興盛,斗神法神擁有數十位,數量僅次于如今的皇家李家之后,而且,那時候,我們龍家擁有整個大陸唯一的一位大預言師,那位預言師先祖在千年之爭后,為測我龍家運勢,以生命的代價換來一句偈語,其中蘊含著我龍家莫大的機遇,在這之前,我其實并不怎么在意,可是這偈語現今居然應現了。”龍蓋天似乎是肯定什么,話語也變得輕快了很多,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一閃而過。
“那這偈語是什么呢?”龍戰天神情嚴肅,滿臉恭謹的問道,這可是自己先祖用命換來的,大預言師啊,那可是真正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大預言師據說擁有改變未來的能力,居然甘心為了整個家族放棄生命,這是多么偉大的犧牲,龍戰天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和驕傲。
“邪眼出,亂世起,輪回現,萬事寧,青云天上龍嘯吟.”龍蓋天緩緩的念出。
龍戰天跟著喃喃了一遍,開頭一句和后面一句都能明白,只是最關鍵的中間部分卻是無從解釋。
“父親,這中間的兩句是?”龍戰天還是問出了口。
“我也不知,但是,既然偈語這么說,總是有它的道理,好了,這些事情,放在心里就行,怎么做不用我教你。”龍蓋天淡然說道。
“父親,這馬上就要大亂了,我們該如何自處?”龍戰天只得問別的事情。
“那就要問你柳叔父了”龍蓋天意味深長的看著旁邊世外高人一樣的柳隨風。
“你呀你呀,我自打上了你這賊船我就沒消停過,罷了,罷了,之多還有二十年,二十年后亂象必起,測完這次,十年內我是再不能動用一絲一毫的異能了。”柳隨風捋著胡子對著龍蓋天無奈的說。
龍戰天突然覺得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父親和叔叔很陌生,他們說的話,他們做的事情,這三十年來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過對于這,他并沒有覺得有不舒服。相反,他卻是明白的知道,父親不讓自己知道,卻是在保護自己,久經朝堂人事的他深知,對于那種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只是有點氣自己,這么大的人了,卻還是不能為父親分擔太多,導致的卻是對父親和叔叔的陌生感。
看著兒子的臉色變幻了幾轉,龍蓋天心疼的拍了拍龍戰天的肩膀說道:“做父親的不正是為自己的孩子生活的更好而去努力的么,父親不讓你知道太多,是想讓你活的更舒心一些,而今天告訴你這些呢,卻是想讓你讓你的兒子能活的再舒心一些,我們終究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就做凡人的事情有何不可。”
“是的,父親,孩兒謹記,只是,父親年紀愈大操勞的事情卻愈多,孩兒這心上”龍戰天看著自己父親那滿頭的銀發不由得慚愧無比,父親年近四十才有的自己,如今自己已到而立之年,即使父親已邁入九級,卻也只得三四十年可活,本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還要為了這些事情操勞,自己實在是無用。
看到兒子的眼睛明顯有變紅,龍蓋天心里一暖,嘴上卻怒喝到:“龍家家訓怎說!”“為官,忠;為將,勇;為子,孝;為夫,仁;為父,慈,!”龍戰天條件反射的答道。
“那好,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今天這副模樣,做人,問心無愧即可,背太多的包袱,不單是你自己,你身邊的人也會很累。”龍蓋天厲聲說道。說完之后,口氣柔和了很多,接著說:“過兩天我就走了,雨兒跟我一起去東北,龍家的子孫不能在溫室里長大,上次來信你說那葉家的小子也要去?”
“嗯,那孩子叫葉文昊,比雨兒小三個月,二弟讓我跟父親說說,讓您也把他帶走,順便和雨兒一起。”龍戰天答道。
“哦,沒想到我這干兒子還有這心,他就不怕我這老頭子把他那唯一的男丁給殘了。”龍蓋天笑著對柳隨風和龍戰天說。
“二弟說,只要他提出,父親肯定會這樣說的,所以,他先前跟我提過,說讓父親盡管,跟雨兒一個標準就行了。”龍戰天也呵呵的笑道,密室里的氣氛隨著笑聲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