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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此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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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了太甲的授意,曲無憂覺得事情變的太快。昨晚還說一定要將林云判死,如今卻又要婉轉的、顧及體面的釋放林云。曲無憂各方面情況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該怎么釋放這個曾經的尊號祭祀、如今的階下重囚。

  不過終究是翻騰了多年的老油條,加上由于楚雄的橫生枝節,他曲無憂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順利上位,成了魂武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祭祀,心情不免暢快。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暢快了,似乎這腦子都轉的快。于是曲無憂想了想便說道:“下面,繼續公審。綜合林云三大罪狀,本當是死罪,斬立決!但是,”

  這一個“但是”,又讓在場的人腦袋有些短路。星魂殿這是怎么了,一出接一出的怪招數,讓人如墜十里霧中。

  曲無憂繼續大聲說道:“但是,林云知錯能改,不但交出了所竊星魂術,還主動上繳了大批高等殺技,近日又在獄中潛心悔過,有重大立功表現。綜合論處,決定改死刑為終身監押!”

  這個結果,大家都沒有料到,于是全場再次出現了一些議論和騷動。

  作為新任的風祭祀,楚雄的座位也被抬到了主座上,就在太甲身邊。聽了曲無憂的判罰,楚雄心想幸虧是讓他們先說了,而不是自己傻乎乎的先將殺技和丹藥交了出去。永遠關押?命運還不是掌握在你們手里?到時候來個“重病不治”,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于是楚雄當即悄聲對太甲說道:“天祭祀大人,終身監押不行啊。要不這樣,將林云關押在幽月宗得了,好歹顧全了星魂殿的面子。”

  太甲本來就沒想著再關押林云,到了他這個歲數和心境,也懶得在細枝末節上討價還價。只不過,曲無憂還是沒有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而已。于是太甲又對曲無憂悄聲說了說,后者當即一愣,又面不改色地說道:“監押林云的地點,決定設在幽月宗以北的苦寒之地,以做懲處!望罪犯林云繼續潛心思過,好自為之。監押期間,由風祭祀楚雄和幽月宗代為監視!”

  這個曲無憂,腦子轉的還真快。難怪這么多年來,貌似除了笑就沒有其他長處的他,竟然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現在的位置。特別是他對太甲的命令的執行力度和技巧,確實非常人可比。

  此時,楚云哪怕再高傲倔強,也知道該給星魂殿一個臺階下了,否則就成了一頭不知死活的蠻牛。而且,能夠打出這個稀里糊涂的結局,不知兒子費了多少心血。于是楚云以罕有的謙恭態度,對太甲等人說道:“罪人林云定然潛心悔過,在監押之地度此余生,再無非分之想。”

  百年來僅有的一次公審,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結局結束。眾人紛紛離去之后,云芊看了看楚雄。不過楚雄卻刻意沒有瞧她,免得星魂殿的一群老狐貍生疑。于是,云芊也最后離開。

  楚雄是個守信之人,哪怕面對敵人,也同樣如此。他將昨晚抄錄的《龍魂玄魄刀》和兩枚子午金丹交給了太甲,便匆匆離開。當然,《龍魂玄魄刀》只抄錄到了第七層“龍翔玄守”,后面的“龍狂玄靜”和“龍玄歸真”卻沒有。不管怎么說,達到“龍翔玄守”的層次,也已經是九等殺技了,楚雄并未食言。

  而太甲接過那兩枚子午金丹的時候,終于又多看了毓兩眼。此時他已經確定,楚雄身邊這個不大言語的女子,定然是一名丹神。對于星魂殿而言,永遠不缺天武。可以說,一名丹神的價值,甚至高于一名尋常的九星天武。于是太甲不得不感慨,楚雄這小子的狗屎運踩得步步到位。

  楚雄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感慨,甚至沒有跟父親一敘冷暖。心中的急切,被父親看了個透徹。

  “要跑路?”楚云問道。

  “嗯,而且是要快跑!”楚云頓了頓,看了看滿臉滄桑、仿佛老了十歲的父親,心頭有點酸,卻依舊堅毅地說道,“昨天都安排好了,只怕夜長夢多。”

  “那就走!這郁悶的星神城,十五年前我就發誓再不踏足這里一步,沒想到還是被硬生生帶到了這里。這一次,我是說什么也不會再來了!臟,而且累!”楚云嘆息一聲,不再言語。一個“臟”,一個“累”,恰如其分的道出了他在星魂殿那些年的心境。

  楚雄的易容術,絕非常人所能比擬。當初眼力超群、謹慎有加的瀾月,尚且不能看破,那就別指望尋常人能夠察覺。楚雄父子以及毓、玉梨、嬌梨沒有御空,太扎眼。他們易容改扮之后,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城門。沒有按照固定思維行事,他們走出星神城之后,并未一路趕向北方直奔幽月宗,反而是一路向西百余里,這才折頭向北。而根據楚雄的安排,二十個大妖已經在那里等待著楚雄。雖然交出了《龍魂玄魄刀》的前七層心法,但自己沒有折損一人一卒就解救出了父親,這已經算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但楚雄隨后才知道,自己這筆買賣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劃算來形容,簡直是大賺特賺了一筆。

  看著二十多個八環以上的大妖,饒是見過了太多大風大浪的楚云,也忍不住有點吃驚。“他們,都是你的兵?”

  “嗯,實力還都可以的。”楚雄笑了笑。前世他也曾為人父,知道孩子的成就遠比自己的成就更能激動人心。楚云點了點頭,那張十幾年一直陰郁的表情也似乎融化了不少。又看了看毓這個出色的兒媳,楚云覺得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個人才。都說子不類父是男人最大的悲哀,楚云覺得這句話反過來用同樣合適。假如兒子超出自己很多,哪怕已經不像自己,卻一點也不悲哀。相反,還很有趣,當浮一大白。

  楚云是個粗獷的漢子,粗獷到比楚雄更加大條。雖然是父子重逢,但全然沒有那種唏噓和感慨。他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當然也期望兒子能繼續帶給自己更多的驚喜。

  唯一讓他心神有些顫抖的,是楚雄告訴他:已經見到了母親。

  “你母親?在哪里?有沒有危險?!”楚云神色第一次出現了緊張。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的形象,就像一瓶儲存多年的酒。時間越長,就越是難以割舍。自從十五年前一別,楚云帶著兒子楚雄走過了多少地方,隱姓埋名,就是為了尋找她。但他沒有做到,想不到還是兒子先做到了。或者說,這件事才是楚雄帶給他的最大驚喜!

  “暫時沒有什么危險,但就是被變相軟禁了。”楚雄嘆道,“母親就在幽月宗的通天塔下,始終都在那里!但是,出不來。”

  “難道真的在那里,看來我感覺的沒錯!”楚云卻又搖頭說道,“但是,我前后七次潛入幽月宗,都沒有發現什么端倪。奇怪了!”

  當初,楚云之所以帶著楚雄隱居幽域和大烏山多年,就是懷疑楚雄的母親在幽月宗。母親本來曾是幽月宗的大護法,跟幽月宗有些聯系,尋找的時候自然不容錯過。記得雨綺就說過,她當初加入幽月宗,就是因為在那里感知到了師尊、也就是楚雄母親的氣息。而且楚雄當時一旦越過了鳥見愁,也感知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那么楚云作為她的男人,豈能感覺不到?所以,楚云先后七次探查,但始終找不到根由。

  “至于被為何被囚禁在一個奇異的空間,就連母親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們卻能被母親接進去,您就放心吧。”

  楚雄笑了笑,但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您也不要太過于放心了。”

  “怎么了?”楚云不明白兒子為何一驚一乍的,甚至想在楚雄頭上敲幾個板栗。但是楚雄的一句話,令他馬上頭大了。只聽楚雄說道:“母親說,她發現了幽月宗現任宗主虛月是您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姐姐。所以,母親似乎很惱火,甚至說不要您去見她。”

  這!這該如何是好!這個粗獷的漢子,竟然也有些慚愧和為難。

  “不過,母親說是那么說,其實聽到您被星魂殿抓走的時候,大怒之下,幾乎要將整個空間都給震破了!所以,事情總是有轉機的。我看了,母親也就是嘴上說的厲害了些,心里還是一直惦記著您的。當然,見到母親之后,小心點總是沒錯的。您可是不知道,母親的修為可生猛了,咱爺倆也不是對手的…”

  “嗯,你是真的見到你母親了,不是在寬我的心。你母親,就是這個性格,哈哈哈!”楚云似乎很高興,不過轉眼又問道:“你說虛月是現任宗主,那她母親瀾月呢?”

  既然自己沒有細說,父親就知道虛月的母親是瀾月。那就證明,虛月是自己的姐姐那是一點不假了。不過想到瀾月的結局,楚雄還是有點悲哀。而說給了父親之后,似乎父親更加心痛。“星魂殿,星漢宗,太甲,星眸,老子扒你們的皮!”

  “您在這里吼兩嗓子行,見了母親可別這么激憤。要是看到您依舊對瀾月阿姨念念不忘,指不定…”

  “呃…我懂。”楚云旋即反應過來,兒子似乎在給自己說教,當即一巴掌拍在了楚雄的腦袋上,“臭小子,大人的事你少管!快他娘的去分你的臟,然后趕路!”

  分贓,分贓…您不讓管,咱還真懶得管你們這些糗事。到時候怎么跟母親交代,那是您自己的麻煩。這些話,楚雄當然不敢說出口,當即屁顛屁顛的走向那些大妖。這些家伙頗有些搜刮的才能,從星魂殿幾處重地帶來的好東西,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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