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配合,注意配合,走位啊,走錯了,靠!”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緊握著雙拳大聲叫道,滿臉都是激動的神情,時不時還跳起來蹦兩下。
“師爺,過了啊!要不你上去試試。”一個臉色帶霜的男人的聲音從身邊傳了來,讓那個激動無比的觀戰師爺平靜了下來。
“刀爺,這幾個臭小子也忒笨了,都合作這么久了,還出些這種級別的錯誤,我這不是替他們急嗎。”師爺臉上的紅潮漸漸消退,但握緊的雙拳依然沒有放松。
“磨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果這么快就學會,那天下不是高手滿天飛了。”刀爺,就是惡狼幫的宋天刀,從汀水鎮到汀水營地,一直以來,他都獨霸著汀水營地的主要資源,雖然這一個月以來,有不少外來勢力加入了對汀水營地的爭奪,根深蒂固的惡狼幫,除了軍隊,他宋天刀還真沒在乎過什么人。
今天的宋天刀心里隱隱有一絲不祥的感覺,早上出門,他帶走了近三百惡狼幫的精銳打手,為的就是今晨起床后出現的這一絲不祥,宋天刀非常迷信他這種奇怪的預感,就是因為這種感覺的存在,才讓他逃過了一次次敵人的襲擊。
場上的情形開始變化了,那只火貍鼠在惡狼幫近十人的攻擊下,漸漸出現了敗退的跡象,可惜它現在是想跑也跑不了,硬生生成了眼前這十個人的練習沙包,最后帶著滿心的遺憾而死在了十人狂猛的攻擊之下。
“刀爺,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請問下一步應該怎么辦?”錢明走到了宋天刀面前,躬下身,用恭敬地聲音請示道。
“錢仔,我們今天就到這吧,收拾收拾,我們趕回營地去。”宋天刀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了,兩眼不停地在四周的樹林里游走著。
“是,刀爺!”錢明不敢多說,立刻召集人馬,準備跟隨宋天刀回營地。
走在回程路上的宋天刀破天荒地沉默了很久,一旁的師爺也發現了他的異樣,緊走了兩步,在宋天刀身后問道:“刀爺,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
“師爺,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心里面有些不安,我們還是盡快回到營地為好。”宋天刀的眉頭緊皺著,腳步加快了一些。
難道是營地會出事?師爺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盡管惡狼幫的駐地里只有二百多號人,但他實在想不出在汀水營地里,還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去捻惡狼幫的虎須。
滿心疑惑的師爺跟在宋天刀身后來到了汽車面前,心里不由感到自豪,全汀水營地,獨此一家,可以出門坐汽車的。
老大不高興,小弟們也變得安靜了許多,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行,加足了馬力,向汀水營地開去。
穿過林子,宋天刀的車開上了破爛不堪的公路,只要順著這條公路開,他們離汀水營地只有兩個小時的汽車路,一行四輛汽車,跟隨在最前面一輛改裝悍馬后面行駛著,大篷車的小弟,都把手里的武器準備好,隨時提防途中可能出現的危險。
宋天刀雙眼一直盯著前方,坐到他現在這個位置上,其實日子也過得擔驚受怕的,他明白,在汀水營地里,他的敵人樹得實在是太多了,惡狼幫表面看起來很威風,但內部的問題更加讓他心煩,每天處理幫里的事宜,已經讓他頭暈腦脹,痛苦不堪了。
在遠方的公路上一輛飛馳而來的小黑點引起了他的注意,小黑點運行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小黑點已經看得清樣子了,那是一輛摩托,車上坐在一個人,望遠鏡里的樣子,穿著很象是幫里的馬仔。
蕭蕾站在離惡狼幫地下通道頂端那一扇大鐵門不遠處的地方,她的猜測是正確的,經過士兵的挖掘,在那邊竹林的地下,果然有著一條地下通道存在。
通道的開關,由一根偽裝成竹子的金屬桿開啟,這根竹子需要經過很多次的左扭右動,才能正確地打開地下通道上面的滑板。
蕭蕾他們采用的是笨辦法,直接用炸藥炸開,進入通道之后,有一個密碼盤,他們可沒有這么多時間進行密碼的破解,所以一路都是采用炸藥,執行暴力破解,并派士兵進去探路,整個惡狼幫地下通道只有短短幾百米,但是軍隊硬是付出了二十多個戰士年輕的生命。
蕭蕾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個小小的汀水營地之下,就隱藏著如此復雜的地下秘室,其中的機關,讓她焦頭爛額,各種裝置不停地冒了出來,短短的幾百米,又是毒煙又是王水,還有從墻壁里射出的利箭,讓他們在地下通道里的前行變得步步驚心。
地下通道里的危險系數越高,就越引起了蕭蕾的興趣,防衛得這么嚴密,如果里面只有一堆垃圾,就算是說給傻子聽,他也會不信。
最后一道鐵門,一如既往地在強大的炸藥鑰匙的開啟下,向蕭蕾他們敞開了,為了避免剛進門時的毒煙,士兵抬來了幾架鼓風機,硬是把秘室中的空氣對換了好幾次,才安排人下去,確定沒有危險后,蕭蕾帶著龍七和齊團長進入了秘室。
蕭蕾躊躇滿志地在一群汀水營地駐軍頭頭們的促擁下進入了惡狼幫的地下秘密,如果她運氣好的話,應該可以在這個防備森嚴的地方得到她想要的那件東西。
可是面對著一間間空空如也的秘室,蕭蕾抓狂了,整個地下秘室檢查下來,除了一間房間里堆滿了一摞摞紙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這宋天刀倒底在玩什么把戲!”蕭蕾苦惱地抓著頭發,把原本順滑的柔發抓得跟雞窩一般,在地下通道里直跺腳。
“蕭秘書長,現在我們應該怎么做?”龍七實在不想觸這個霉頭,可時下只有他才有這資格和耐性,去迎接蕭蕾那吃人的眼神。
“還能怎么樣,給我一塊一塊磚的檢查,直到把這里翻個遍,也要找出那東西。”蕭蕾咬牙切齒的樣子,真如秦葉叫的那樣,絕對是個瘋婆子。
難道這秘室修建起來,就只為堆放那些除了引火,再無用處的紙鈔?憤怒的她親自監視著士兵把每一塊磚都檢查了一遍,最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灰溜溜地帶著士兵離開了惡狼幫的駐地。
“什么?一群刁民攻擊了我們的駐地,把所有惡狼幫的人全都殺了?他們怎么敢…”宋天刀一把抓住來報信的馬仔的衣領,把他狠狠地拉到了自己面前,眼中發出的兇光,讓馬仔渾身發軟,聲音變調,在汀水,他就是天,他就是一切,如今竟然有人敢反了這天!
“是…是…是的…那些暴民一進駐地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我們二百多弟兄,留在駐地的人幾乎者是直接被他們打死了。”馬仔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匯報著,雙眼緊盯著宋天刀的手,生怕被他一下子給滅了。
“那么你又是怎么逃出來的?”宋天刀盯著馬仔的臉色和眼睛的變化,惡狠狠地問道。
“小的是三爺差出來買東西的,在回去的路上發現事情不對勁,躲在一旁才逃出生天,一路趕來給刀爺報信的,刀爺饒命啊,刀爺饒命啊。”馬仔被宋天刀眼中的兇光嚇破了膽,不停地跪在地上求饒。
“師爺,你怎么看?”宋天刀雖然怒憤滿懷,可是他還不屑于拿馬仔出氣。
“目前最要緊就是搞清楚營地里的情況,在根據出事的原因和現狀,進行相應的對策。”師爺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和宋天刀此刻的心情一樣,他同樣怒火沖天,是什么人敢這么大膽,如果只是一方倒還好對付,如果是聯合行動,那汀水營地的基業多半是保不住了。
師爺連忙叫了兩個小弟,讓他們潛入汀水,查明情況,弄清真像,并指揮人員在附近找了一個背風向陽的地方,修建防御工事,駐守了下來。處理完這些瑣碎的事,他才走到了宋天刀面前。
“刀爺,目前我們最需要的不是復仇,而是冷靜,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個暗中隱藏的敵人浮出水面,才能真正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師爺把一杯茶水遞到了站在樹下默默無語的宋天刀,輕聲說道。
宋天刀接過師爺手中的茶,一仰脖子,把熱騰騰的茶水一口喝下,雙眼就象吃人的巨獸,放射著懾人的兇光,手指一合,把茶杯揉成了粉末,隨風漱漱而下,口中的話,讓人平生一股透心的寒氣。
“我不管是誰導演了這場鬧劇,只要我宋天刀一天不死,他就等著我不死不休的報復吧,哪怕是他已經死了,我也要把他從墓地里挖出來,銼骨揚灰…”
“刀爺,我和兄弟們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指到哪,我們就打到哪!”師爺上前一步,緊緊地跟在宋天刀的后面,宋天刀的眼神就象狼群中的狼王,兇殘、陰冷、狂暴地盯著汀水營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