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橫!你住手!”
陡見秦縱橫一拳朝著自己身后的寒心砸去,慕容妃又驚又怒,一聲嬌叱,身體微微一偏,直接將自己當成肉盾,迎面朝著秦縱橫砸來的拳頭挺去。
“妃子,你…”
秦縱橫見狀,同樣大驚,不過,當他的拳頭幾乎都要砸在慕容妃的眉心處的時候,他終于還是驟然收手了。
秦縱橫身懷絕世的道門真氣,加之他剛才這一拳并沒有用上真氣,憑的是肉身力量,所以,他自然能夠收放自如,可饒是如此,那縱橫四溢的暗勁依然逼得慕容妃幾乎窒息,四溢的拳勁刮得慕容妃長發飛舞,面皮生疼。
可饒是如此,她依然沒有后退,甚至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似是視死如歸,又似是早已猜到秦縱橫不會向她動手。
收拳之后,見慕容妃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盯著自己,秦縱橫更覺惱怒,忍不住沉聲吼道:“慕容妃,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慕容妃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從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那這個混蛋是怎么回事?”
秦縱橫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他抬手直指站在慕容妃身后的寒心,然后鬼氣森森地說:“難道他說的都是假的嗎?”
“我…”
被秦縱橫這么一問,慕容妃立刻就語塞了,她不想說謊,她的確已經被寒心睡過,是寒心的女人,可是,她非常清楚,真要是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話,只怕她頭頂的整片天都會變色。
將慕容妃那如同生死抉擇的神色看在眼里,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時候,他已經完全相信秦縱橫是慕容妃的未婚夫了,不過,他也同樣相信,秦縱橫與慕容妃之間的婚約很有問題,似乎慕容妃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種可能,不等慕容妃回答秦縱橫的問題,寒心已經嬉皮笑臉地沖著秦縱橫來了這么一句話:“秦先生,請問您是男人嗎?”
怒氣沖沖的秦縱橫此刻正與慕容妃四目相對呢,如同是在拷問罪犯的縣太爺,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他的臉頓時就黑了,要不是為了保持紳士的涵養,依著他的脾氣,只怕立刻就會因為寒心的這句話而打生打死。
秦縱橫自命不凡,桀驁不馴,在他看來,寒心不過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農民,或者說是一只毛毛蟲,他當然不能因為寒心的一句話而動怒,再者,他現在更想聽到的是慕容妃的回答,所以,直接將寒心當成透明的空氣之后,秦縱橫繼續瞪視著慕容妃。
頓了頓,他再次逼問慕容妃,說:“慕容妃,請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縱橫,我…”
面對秦縱橫咄咄逼人的質問,慕容妃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陷入死胡同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縱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和寒心…我們…”
“秦先生,你居然這么逼問你的未婚妻,看來你還真不是男人啊!”
寒心才不管秦縱橫要不要搭理自己,見慕容妃已經被逼得快要奔潰了,他干脆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和慕容大小姐不過就是一面之緣而已,我連她的手指頭都沒有碰過,自然更不可能睡過她!”
寒心這話雖然說得輕巧,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這么說的,尤其是最后這句:“秦先生,事實上,我和慕容妃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剛才我不過就是逗你玩而已!”
這話一出,寒心只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畢竟,他是一個很霸道的男人,是一個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自己的女人的男人,但是,為了讓慕容妃好做一點,他只能委屈自己了。
把這話說完之后,寒心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寒心,你要變強,要變得更強,要讓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對你的女人望而生畏!”
“呼…”
寒心話音剛落,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小慕容終于是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氣,頓了頓,她趕緊對秦縱橫說:“縱橫哥哥,你看嘛,我之前就說了寒心和我堂姐只有一面之緣…”
“你閉嘴!”
不等小慕容把話說完,秦縱橫突然狠狠地罵了一句。
“我…”
小慕容從小在慕容世家養尊處優,別說是旁人了,就連慕容世家的現任家主、她的大伯也對她疼愛有加,從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現在倒好,秦縱橫直接如罵奴才一般怒罵小慕容,小慕容氣不過,臉刷一下就漲紅了。
依著小慕容的脾氣,任何一個人膽敢這么罵她的話,她一定會傾盡所有也要讓對方好看。但是,偏偏,罵她的人是秦縱橫,一個連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妃、乃至于慕容世家的家主也不敢輕易得罪的猛人。
所以,雖然很惱怒,但是小慕容依然只能憋住了,就如同被敵人打掉了一顆門牙卻必須要吞到肚子里一般,如此委屈讓一個女孩子來受,也真是難為小慕容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閉嘴的同時,小慕容的眼眶立刻就濕潤了,好在,她終究沒有哭出來。
“呵呵…”
將秦縱橫怒罵小慕容的一幕看在眼里,寒心那個怒啊,不過,他的演技太好,所以,他發怒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表現在臉上,畢竟,他覺得也只有傻子和莽夫才會把自己的怒氣和殺氣展現在對手的面前,讓對手有所防范。
淡淡一笑的同時,寒心忍不住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秦先生,何必難為一個女人呢?”
“哼!”
秦縱橫懶得搭理寒心,仿佛在他眼里寒心一直都是空氣一般,頓了頓,他再次看向慕容妃,一字一頓地說:“慕容妃,我再問你一遍,你和寒心真的沒有什么關系嗎?”
見秦縱橫一次又一次地逼迫自己,慕容妃就算是再想委曲求全也終于有些憋不住了,原本垂著頭的她第一次仰面直視秦縱橫。
此刻,她那冷艷的俏臉之上滿是徹骨的冰霜,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冰冷得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打顫,她看秦縱橫的眼神,是那么陌生、那么冷厲。
“你敢瞪我?”
將慕容妃的眼神看在眼里,秦縱橫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朝著慕容妃的臉頰抽去。
“哎喲…”
寒心就跟在慕容妃的身側呢,冷不防見秦縱橫揮手要打慕容妃的臉,他趕緊如踩到了尾巴一般驚叫出聲,與此同時,他閃電一般出手,險之又險地將秦縱橫的手腕抓住。
當然,寒心不傻,他也沒用動用真氣,畢竟,他始終堅信,只有偽裝成豬才能一口氣把老虎給生吞掉。
“嗯?”
見寒心竟然能夠在倉促之中抓住自己揮出的手,秦縱橫不由得微微一怔,看寒心的眼神也因此而變得復雜了一些。
“秦縱橫,你的肚量真的太小了!”
這時候,慕容妃終于是說話了,當然,她說話的前提是寒心接住秦縱橫的手的同時很用另一只手很隱晦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不知道為什么,冷不防被寒心悄悄地拍了一下屁股之后,慕容妃的芳心立刻就蕩漾了,腦子里浮現的盡是那一夜的纏綿悱惻,甚至于,她那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頰也因此而染了一抹熏紅。
頓了頓,慕容妃又說:“寒心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剛才是逗你的,我和他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樣!”
“哼!”
聽了慕容妃的回答,秦縱橫忍不住冷哼一聲,不過,臉上的戾氣也終于是漸漸散去,頓了頓,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招數,他那原本被寒心抓住的手腕突然就如泥鰍一般縮回。
下一秒,秦縱橫毫無征兆地發出凌厲的一掌,這一掌的速度之快竟是連寒心和慕容妃都沒有反應過來。
更為詭異的是,他這一掌搭在寒心胸口的時候竟仿佛是輕輕碰了寒心一下似的,半點波瀾不起,可饒是如此,受了秦縱橫這一掌之后,寒心依然不由自主地連連后退,頃刻之間已經后退了三五步。
“噗…”
終于穩住身形的時候,寒心只感覺胸中一陣憋悶,忍不住口吐鮮血。
緊接著,似是身受重傷,寒心干脆捂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蹲下,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無血。
“小子,這一掌是你剛才逗我的代價!”
一記蘊含了絲絲縷縷無形無狀的真氣的飛掌記得寒心連連后退、口吐鮮血,秦縱橫胸中的怒氣總算是消了,此刻,他已經恢復了之前的風度翩翩、謙謙君子,沖著寒心淡淡一笑,他又說:“另外,你給我用心牢牢記住了,往后要是遇到我的未婚妻就給我滾遠遠的,否則的話,下一次就不是讓你口吐鮮血了!”
“哈哈…”
也不擦拭嘴角的血跡,如貓頭鷹一般捂胸蹲在地上的寒心突然哈哈大笑,頓了頓,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秦先生,聽你這話的語氣,我是不是應該山呼一聲‘感謝秦大爺不殺之恩’呢?”
“我無所謂!”
秦縱橫太自命不凡了,他壓根就沒把寒心看在眼里,所以,聽了寒心的話,他隨性地聳了聳肩,頓了頓,目光落在慕容妃的身上,他如忘了剛才逼問慕容妃的一幕一般,含笑對慕容妃說:“妃子,咱們走吧?”
慕容妃不想走,因為她的眼里只有寒心,但是,她不傻,當然知道寒心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息事寧人,為了她不被逼迫,所以,雖然舍不得,但是,慕容妃依然略微點了點頭,然后任由秦縱橫挽著纖腰離開了。
“寒心,你沒事吧?”
小慕容臨行之前忍不住用關切的語氣問了寒心一句。
見小慕容想要直接撲上來攙扶自己,寒心趕緊苦著臉用無比央求的語氣說:“祖宗,趕緊走吧!”
與此同時,已經被秦縱橫攙扶著走出去七八步的慕容妃夜說話了,她的語氣很平淡:“小慕容,咱們該走了!”
無奈,小慕容只得戀戀不舍地將寒心丟棄在機場門口。
“呼!”
但看到慕容妃等三人已經鉆進了一輛非常豪華的轎車里之后,捂著胸口蹲地上的寒心終于是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一瞬間,他那原本應該煞白無血的臉立刻就有了血色,不僅如此,他也如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甚至還愜意無比地伸了伸懶腰。
頓了頓,寒心忍不住暗嘆道:“那個秦縱橫的真氣修為只怕還沒有黃文斌的高吧?尼瑪,裝受傷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