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男人,飄逸灑脫,淡然如水,正安靜地佇立在何長峰與阿伽甘拓的前方,光憑外表,可以斷定他是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但是身上的裝飾和與眾不同的氣質卻讓他看起來要超過同齡人許多。
另外一邊的青年和青年旁邊的女孩正好奇地打量著這邊的一對搭檔,殺手一貫沉穩的何長峰和沒一個正經模樣的阿伽甘拓,這樣的組合怎么能夠不吸引人的注意力,在葉河圖調教下,只有想不到的手下,沒有做不到的事。
何長峰閉目養神,實則養精蓄銳,以防待會將要發生的變故,阿伽甘拓眼神看似隨意,其實在滴水不漏地打探著剩下來的三個人,白衫男人沒有殺機,不代表他的戰斗力可以忽視,另外的一男一女同樣注視著試探著他們的阿伽甘拓。
女的還行,男的也還行,阿伽甘拓暗自嘀咕道,隨即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有些人,馬上就要到了。
上官凌風發現阿伽甘拓的目光轉移,只得苦笑不已,上官清雅嘟了小嘴,她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不會沒有看出何長峰對他們放松警惕,唯一的解釋就是上官凌風和她對那兩個奇怪的人構不成威脅,她不由得有些氣惱。
“凌風哥哥,那兩個人是什么身份?”上官清雅小心地問道。
上官凌風搖搖頭,道:“我不認識,從他剛才的出手來看,三十年前的楊式太極竟然能夠完好無損地重現人間,可能是楊家的傳人,具體我不清楚,爺爺也沒有告訴我關于楊家的事情。”
距離他們大約十米遠的白衫男人耳朵微微一動,顯然是聽到了上官凌風的判斷,笑容如同沐浴春風般,微微點頭,上官家族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楊式太極,何長峰一手露出的是楊式太極,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何長峰絕對不是楊家傳人。
大約過了五分鐘,慢散的阿伽甘拓終于收起那份隨意,變得和何長峰一樣凝重,白衫男人依然安靜穩定,上官凌風叮囑著上官清雅,過一會要小心,不能隨便開口說話,有些話,雖然只有幾個字,但內涵深刻,讓人誤解就是自討苦吃了,光是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話,兩方都未必會懂話中的含義,更別提某些外國人了。
“他們來了。”何長峰淡淡地說道,雖然他的警覺不必上阿伽甘拓靈敏,但在固定范圍內還是能夠有所察覺,來的有三個人,最前面的一個人腳步輕略,速度不快,和諧地與周圍環境融于一體,行走時沒有半點風聲,只是腳下有少許響動,何長峰能夠感受那種木秀于林的風范。
阿伽甘拓沒有說話,在盤算著用什么策略和方式解決突發襲擊,兩個人的配合一直非常默契,就算在國際上的有些名聲的雇傭軍,配合也沒有他倆的默契,越南叢林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廝殺,被譽為天然獵人學校,很多人歷練幾個月,出來的時候必定功德圓滿,何長峰有幸在主子葉河圖的帶領下體會那種慘烈的廝殺,人和野獸毫無區別,只是為了生存。
“哈哈,怎么就這幾個中國人。”一聲輕佻的話語傳至在場幾個人的耳中,隨即一道人影眨眼間便出現在十三皇陵前方的小平臺上。
普米休斯,一頭金黃色的毛發,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公斤,擅長暗殺,強襲,家世不詳,國籍不詳。錄屬于世界雇傭軍的奧林匹克雇傭軍,第五號王牌殺手,擁有進入世界黑榜前八的強悍實力,在中國勉強算龍榜末流。
“不對。”何長峰鎖緊眉頭,自言自語道。
阿伽甘拓察覺到異常反應的何長峰,撇過頭問道:“哪里不對?”對于目標發現,阿伽甘拓的能力非比尋常,但是對于目標的鎖定,他就要略輸何長峰一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是所有領域每個人都可以王者為尊的。
“剛才的那個人不是他,三個人中,沒有他一道氣息的征兆。”何長峰盯著普米休斯,緩緩說道。
阿伽甘拓聽出兩個弦外之意,其一,突然出現的普米休斯不是從遠處跑來,其二,高手另有其人!現在何長峰察覺不到任何氣息,說明趕來的人已經挑好位置隱匿在某個地方。
“怎么辦?”阿伽甘拓恢復敗類形象,搖搖擺擺地問道何長峰,在目標沒有確定前他不想打草驚蛇,普米休斯對付起來有點棘手,原因是背后的奧林匹克雇傭軍很麻煩。
何長峰突然舒展眉頭,現在才想起主子吩咐過的話,既然有高手能夠隱匿到令自己無法察覺的程度,主子當然也能夠做到。
“既然主子吩咐過全部留下,我想我們應該不會錯。”何長峰僵硬的臉角擠出一絲笑容,發自內心肺腑。
“哈哈,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的忘了。”阿伽甘拓被何長峰一提示,得意地笑道,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讓他能夠和何長峰臭味相投,葉河圖更是不記后果地大殺四方,阿伽甘拓在心底還是挺崇拜葉河圖,沒有任何利益關系。
“你知道我現在想的是什么東西嗎?”何長峰眼神炙熱地看著遠處平臺的普米休斯,后者在他眼中和任人宰割的羔羊無二。
“他帶著我們殺向奧林匹亞雇傭軍總部。”阿伽甘拓竊笑道,一句話直至佛心。
兩人立刻互相擊掌,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容向著普米休斯走去。
上官凌風和上官清雅,還有白衫男人看著何長峰與阿伽甘拓向著普米休斯走去,沒有摸清楚這兩個人的想法,被爺爺叮囑過的上官凌風顯然不會招惹外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中華民族傳承五千年的美德至今流傳,未來有一天也許會被子孫顛覆根本,依然有著更多的人前赴后繼,有些人或許忘了,曾經有一個叫做彭宇的青年,他同樣成就了一個美德,但這廉價的美德卻被被某個老人所顛覆。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普米休斯注意到走過來的何長峰與阿伽甘拓,不過他卻是揚起高貴的頭顱,不屑道:“卑微的支那人,如果你們是來討饒的,那就滾吧,主是不會寬恕這樣的行為,作為主的命令執行者,不會收下你們骯臟的血液。”
何長峰與阿伽甘拓相視而笑,這樣的笑容一般是出現在有人出言不遜的時候。
稍微有點背景的黃金家族成員都知道,中國比起其他地方,要危險許多,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東方的幾大家族恐怖之處,才能理解究竟恐怖在什么地方,從普米休斯的一番話不難判斷他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不知道有所顧忌。
殊不知,他的一句話,便斷送了寶貴性命。
在普米休斯不解的眼光中,何長峰比劃了一個手勢,阿伽甘拓很有默契地點頭,兩人瞬間將普米休斯包圍。
“哈哈,就憑你們也想跟我較量?”普米休斯掃了一眼,冷笑道,包圍他的兩個中國人身上沒有散發一點讓他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阿伽甘拓也被他當作中國人一樣污蔑了,作為所羅門家族的敗類,最不喜歡別人說他的壞話,恰如一個色狼行事準則常常是以衛道士自居,叫他賤人的唯有何長峰一人而已,堂堂一個黃金家族成員,在不濟,也不會淪落到被一個身份尋常的雇傭軍成員羞辱。
不知道東方守護者家族存在的普米休斯,身份再不同也被局限了,這次跑來中國,阿伽甘拓實在找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奧林匹克的第五張王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啥也不知道只有白白送死。
兩個人分兩路包抄中央的普米休斯,攻擊普米休斯的半邊身軀,何長峰與阿伽甘拓有所保留,速度不是太快,至少在普米休斯眼中快不到哪里去。
一人一拳,普米休斯分開雙手分別對抗。
“崩!”
何長峰與阿伽甘拓,被普米休斯一拳轟退至十米以外,足矣看出普米休斯擁有的恐怖力道。
“呵呵。”
何長峰與阿伽甘拓相互擊掌,為合作愉快慶祝。
困惑的普米休斯先是迷茫,然后憤怒,沖上前去,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走上兩步,整個身軀便轟然倒下,兩百斤的體重激起厚厚灰塵。
上官凌風個上官清雅兩個人目瞪口呆,一個回合不到,小山般的普米休斯便這樣被終結了,何長峰和阿伽甘拓難道就這么厲害?
白衫男人面有欣賞之意,兵不厭詐。
“手里藏了毒針,無痛無癢的小伎倆,不錯。”白衫男人贊嘆道,侵犯華夏的外人,就應該嚴懲。
“還有多久?”何長峰笑著向阿伽甘拓問道。
“已經出現了。”阿伽甘拓摸著沒有長出胡子的下巴,面含深意笑道。
“干得不錯,不過今天就別想離開這里了,有什么話還要說嗎,我將代表主寬恕你的罪行。”另外一個聲音驟然出現,沒有人知道是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只是有了剛才普米休斯的先例,對于這些憑空冒出來的人已經具備一定的免疫力,不至于感覺毛骨悚然。
何長峰看也不看,右手一揮,夾雜凌厲風聲的物件閃電般向著聲音源頭射去,始作俑者何長峰依舊和旁邊的阿伽甘拓談笑風生。
隨意瞟了一眼,何長峰這才輕聲道:“少他媽給老子恬噪。”
(好熱的寢室,睡不著,白天更熱,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