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凌云的突然出現,眾人都是很意外。天道學院一眾人中,除了古風云知道凌云到底是什么人外,像皇甫影和軒轅宇這一輩后代弟子幾乎連聽都沒聽過,更加不知道原來天道學院里還有這么厲害的一個大高手。
雖然古風云剛開始時也有些懷疑,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家伙就像是偽裝的,雖然從樣貌上看,古風云依稀記得凌云以前的樣子和眼前的人有些相似,不過一個人能返老還童,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
可凌云那古怪的脾氣和精深的修為,又是出自天道學院無疑。加上古風云從前本就十分怕這位師伯,所以再也不敢多問半句。
古風云入門比較晚,還是個懵懂少年時進入了天道學院。那時候的龍霸天已經是讓年輕弟子羨慕的師兄了,而凌云則是每個年輕弟子見著就怕的古怪長老。
古風云當然也怕凌云,因為每次看見他板起的面孔他就想起了自家那條成天狂吠的老黑狗。可他不清楚凌云有一項特殊的本領,就是能看透人心。
凌云看出這個新入門的弟子竟然把自己堂堂天道學院第一高手拿去和一條大黑狗比較,肺都要氣炸了。可他又不好明著和一個新入門弟子計較,便總是沒什么好臉色給古風云。
于是一個害怕的要死,一個氣的要爆,兩個人都深深的記下了對方,即使隔了幾十年沒見,當初的那份念頭還牢牢的印在心中。
古風云至今也不知道凌云會讀心術,所以見著他就想起自家已經死了幾十年的老黑狗。而凌云也一如既往的不給他好臉色,并且心里比以前更加炸翻了天。心想你這么多年沒見老子了,居然看到老子還是和那條黑狗比起來,我長的哪點像狗了。
至于其他人,則是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同龍云舟稱呼。軒轅宇想喊聲龍師弟,可看著凌云黑沉沉的面孔,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想喊聲龍師叔,雖然這樣自己心里不好受,可最少凌云不會為難他了。但一想到在一旁可憐巴巴的古風云,他就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皇甫影倒是沒那份困擾,他本來就是通天的入門弟子,和古風云的輩分一樣。此刻他干巴巴的看著欲言又止的軒轅宇幾人,內心里早就笑開了花。
屋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天道學院所有的人都來了,包括段興。這是凌云的意思,他說自己出山也有些時間了,還沒和后輩們打打招呼,恐怕以后就沒人認識他了。
可古風云心里卻想你最好不要打招呼,依你這么雷人的出場方式,是個人都被你嚇死。
凌云看著屋里一干年輕的弟子,人人挺拔帥氣,朝氣蓬勃。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他也和師兄弟們站在一起,同樣也是如此的挺拔帥氣,更有著對未來的憧憬。
可惜當年的那些人活下來的已經沒有幾個,就算活下來的,要么是仇人,要么就是心機太深,早就不復當年啦。
凌云重重嘆息一聲,看著大家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凌云,你們的掌門通天,是我的師弟。”
這些大家都知道了,現在聽凌云這么鄭重的說起,不由人人肅穆。比通天掌門還要老的人,天道學院里恐怕就只有凌云一個了。
凌云緩緩道:“想必大家都很奇怪,為什么我和龍云舟會出現在這里。既然大家都是天道學院的人,我也就不對大家隱瞞什么了。”
接著凌云便將通天把龍云舟怎么送到他那里,以及為何要出山躲避等等都說了。只是他刻意隱去了龍云舟血脈有問題之說,只是著重講他是龍霸天的兒子,魔族想要抓住他罷了。
父親的光環籠罩在頭上,每個人的目光都有些異樣。龍云舟能感覺到皇甫影的是擔憂,軒轅宇則是恍然大悟,南宮云則帶著一絲鄙夷,似乎認定他永遠只能活在別人的光環下。
至于三胖和百里天,他們見到龍云舟后只會高興。至于其他的,他們是一概不想。
凌云繼續說道:“我們在路上遭到魔族的襲擊,以至于我身中劇毒,暫時不能與人交手。接下來,你們便負責保護龍云舟。等我排出體內劇毒,在另做打算,這段時間,大家就都在這里暫住吧。”
古風云趕忙接話:“也好也好,我們本來出來的任務就是為了尋找魔族的下落,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就是為云舟而來,那咱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吧。”
說完他又轉過頭,腆著臉問凌云:“師伯,您說要不要叫些援手來。”
凌云臉一擺:“怎么?對你自己沒信心嗎?我看你也是個幻神境的高手了,怎么還是這么沒自信?”
古風云本來就怕凌云,被凌云數落幾局,立馬不再說話。
凌云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況且咱們有個朋友在這里,他一路護送我們,連性命都不顧。咱們天道學院向來有恩必報,既然咱們這么多人,就祝他一臂之力吧。”
令華站在令策身邊,把在胡豹門前所說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其中不免添油加醋,把胡豹如何如何傲慢細說一遍。
令策默默的聽完,沉默不語。如今下丘國國王昏庸,命顯然已不長遠,還偏信一個巫師的話,弄的全國哀聲載道。
此時正是奪取權利的最好時機,令家出了三代皇后,家族勢力遍布全國。門下更有許多貴族依附,偏偏是這個胡豹從來不買他的賬。
“胡豹,胡豹,胡豹……..”令策連著說了三聲胡豹,隨后冷笑一聲。令華在旁渾身一顫,他跟隨父親多年,知道令策的脾氣。剛剛他已經從令策的笑聲中聽出了殺氣,內心中不由一陣翻騰。
“父親,您打算如何對付那兩人?”令華趕忙趁熱打鐵,他也知道現在下丘國的大權都掌握在他們令家和司馬家的手里,要對付胡豹,只有趁現在。
令家是皇親貴戚,家族顯赫。可司馬家卻不同,他們的第一代家主是下丘國國王的義父,從那以后,下丘國國王無論年紀大小,見著司馬家家主都要喊一聲父親。
這可不得了,從身份上就把令家給比下去了。而且下丘國的王子歷來的老師都是從司馬家中挑選德能之人,王師的家庭,更加讓司馬家的地位尊崇。
令策冷冷一笑:“不急,不急。胡豹是個武夫,沒什么頭腦。但柳青不同,他和他的父親隱忍這么多年,如今又孤身一人來到商丘城。他一定是有恃無恐,要是我們貿然行事,到時候要是有什么差池,你說最大的贏家是誰啊?”
“是司馬家!”令華鄭重起來,司馬家既是他們的盟友,也同樣是壓著他們令家一頭的大家族。
要是令家在和胡豹的爭斗中吃虧,司馬家會毫不猶豫的吞掉他們的這個盟友。到時候什么狗屁的聯盟都沒有,不斷的變強,才是一個大家族永存的真理。
正在此時,門口的仆人匆匆跑來,推門便急急的說道:“老爺,老爺,司馬家,來人了!”
金碧輝煌的大堂之上,令策和令華盛裝迎接司馬家現任家主司馬輝!
這個比令華還要小一些的年輕人嘴角留著一撮小胡子,面帶春風的和令策行禮。
“司馬家主大駕光臨,寒宅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令策哈哈大笑,拉著司馬輝的手入座。
司馬輝彬彬有禮,雖然他是下丘國里除了王室外最大的貴族,可對待年紀較大的令策還是表現出了晚輩的尊重,非等到令策入座后,他才在下首坐下。
令策看著深夜來訪的司馬輝,一時間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微微笑著道:“不知司馬家主夤夜來訪,所為何事啊?若是有事吩咐,隨便叫個家人來轉達就行,何勞大駕啊。”
司馬輝笑著道:“令家主,若是平時,我絕不會冒昧來訪。只是事情緊急,不得不親自前來啊。”
令策皺起眉頭,預感到有什么大事發生,忙追問道:“何事?司馬家主不妨直說。”
司馬輝收斂笑容,看了看四周,而后壓低聲音說:“半個時辰前,王宮里傳來消息。大王,已經死了。”
“什么?”令策驚的手中茶杯落地,頓時摔成了粉末,長袍下擺被濺滿茶水。
可他只是震驚的看著司馬輝:“此事當真?”
司馬輝重重點頭:“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拿來開玩笑嗎?大王的死訊,我讓王宮中人隱瞞了下來,暫時,只有你我知道。”
令策更加震驚了,司馬輝兼任王宮侍衛總管,而令策只是御林軍的總管。王宮里發生了什么,司馬輝當然是第一個知道。可此時這個家伙卻跑來自己家里告訴這么重要的事,令策一時間想不明白司馬輝到底想干什么。
“您,您想要怎么辦?”令策口齒已經有些不清。他突然感覺,今天晚上的大事,越來越多。
司馬輝眼睛里透出狡猾神色:“下丘國里,我們兩家勢力最大。大王一死,必然新王上任,到時候咱們可能就要大權旁落。所以,我們要自己立一個王,讓他永世都聽我們兩家的話。”
令策眼睛都紅了,他是想過分奪權利,可也只是限于臣子們之間。像司馬輝這樣的想法,打死他他也從沒敢想過。
“不過在這之前嗎!呵呵!”司馬輝陰陰的冷笑:“需要找個替罪羊,為這一切做個開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