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城外,白璧山中!
前些時日剛剛被天道學院精英弟子踏平的黑風寨洞口漆黑一片,熊熊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才漸漸熄滅!
盛極一時的黑風寨從此殞滅,上陽城知道這一事件的人們紛紛傳說起天道學院的強大。在一片歌功頌德聲中,人們沒用幾天時間便漸漸淡忘了黑風寨的暴虐血腥,慕名而來想看看黑風寨遺跡的人也漸漸稀少,白璧山又回復了往日的寧靜。
時過正午,烈日照的裸露在空氣里的洞口陰森森一片,漆黑的像是魔鬼張開的巨口,呼呼的風聲讓這里看起來更加詭異難測,仿佛死掉的馬賊們的靈魂還駐守在這里,哭訴著昔日的榮耀和覆滅的凄慘。
一條迅捷無比的人影突然閃現在洞口,他渾身衣飾就和被燃燒過的洞口一樣漆黑,如果不仔細查看,根本察覺不到已經有人靠近。
黑影只是略作停留,閃身便進了如今再也不會有人擅進的黑風寨總壇。這里已經成了廢墟,里面還有著成百上前死人的尸體,完全就是一處墳場,只有神經病才會進去。
大火灼燒的痕跡還清晰的留在洞內每一個角落,燒成碳一樣的尸體蜷縮在隨處可見的角落,兵器之類的東西滿地都是,已經看不出過去的閃耀,只有和尸體一樣的凄涼。
黑影淡淡嘆了口氣,曾經讓龍魂大陸人人聞之喪膽的黑風寨已經變成了瓦礫堆。那些風光無限的人物們早就變成了飛煙,或許連魂魄都不知何歸。
黑影似乎對這里輕車熟路,雖然大火已經改變了洞內原來的形貌,可他卻如靈巧的飛燕般穿梭在密如蜘蛛網似的通道內。
他根本無視一個又一個的岔路口,或許他也沒有考慮拐過了這個路口后會不會遇到什么致命的攻擊。一切都是那么迅速,他沒有做任何停留。
豪光閃爍,猙獰的野獸張著大嘴朝黑影撲來,腥風撲面,巨大的獠牙就算是在黑暗的洞里也看起來那么滲人,黑色的煞氣更是比野獸的利齒來的更快,狂風一般朝黑影席卷而來。
“畜生,有人養沒人教嗎?”黑影竟是淡淡一笑,腰間的利劍似乎根本沒有拔出來的意思,面對洶涌而來的巨力,他突然化為一道尖細的黑氣。
如同變成了一把絕世利劍,迅速穿破了層層黑氣,單掌印在了巨獸的額頭之上。
巨獸狂吼的叫聲突然變弱,黑色煞氣重新回到了它的嘴里,利齒獠牙被乖乖收了回去,便像是溫順的小貓般站在黑影身前,極盡乖巧之意。
“這樣才乖嗎,可別再有下次了,好好記住我的味道,不然我會把你撕成碎肉吃了的哦!”黑影呵呵笑出聲,站在巨獸的面前,便像是一個三歲孩童站在成年人的面前一般。
可巨獸卻乖巧的任憑這個弱小的人類輕輕拍著它的腦袋,不時還發出一兩聲滿足的哼聲,似乎對黑影忌憚到了極點一般。
“我鄭重警告你,不要再嚇唬它,不然我會殺了你的。”巨獸身后,一個陰沉的男人慢慢走了出來。巨獸如臨大赦,飛一般化成一道煞氣鉆進了男人體內。
“呵呵,那就管好你的走狗,我最討厭就是別人擋我路了。像它這種低級的靈獸,根本不配出現在我面前!”黑影揮灑著長發,聲音清脆的像是春風里的鈴聲,此起彼伏,醉人心田。
輕輕一擊便打敗了巨獸的黑影,竟然是個妖嬈婀娜的女人。
“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了嗎?”陰沉男人不屑的看著女人,冷冷說道:“你只不過是個混血的雜種罷了,雖然有了些力量,可也只是混血的雜種,跟我的靈獸還差的遠呢。”
黑光閃現,兩個人沉悶的對了幾掌。陰沉男人悶哼一聲,顯然是吃了虧,蹭蹭退后幾步,剛剛站穩,尖如利劍的五根指甲已經狠狠陷進了他的脖子里。
女人呼吸沉重,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掐住陰沉男人脖子的手指力量奇大,鮮血順著她蔥玉的指節慢慢滑落,只要稍稍用勁,男人的腦袋立馬就得搬家。
“我的血統高貴無比,可不是你這種凡人能質疑的。你想試試嗎?看看我高貴的血統到底有什么能力嗎?”女人已經快到了瘋狂的地步,對于陰沉男人語氣里的質疑,她只要輕輕一捏手掌,立馬就能表明自己的強大。
“好了,夜迦羅,風三,你們兩個為什么一見面就要掐個沒完,真是讓人受不了。要知道,我們還是伙伴呢。”
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動作之快絕不亞于被稱為夜迦羅的女人,他雙手搭在了夜迦羅的手上,一道霸道至極的真氣涌入,慢慢的讓夜迦羅松了手。
風三大聲咳嗽起來,脖子上有五個鮮血淋漓的血洞,此刻正咕咕冒著鮮血。他死死的瞪著夜迦羅,眼睛里似欲噴出火光。
萬人斬無奈的看著兩人,笑著搖搖頭:“大家都已經到齊了,夜迦羅,你總是遲到。人家風三只是維護會場的隱秘而已,何必如此呢?”
夜迦羅冷冷哼了一聲:“污蔑我血統高貴的人,只有死。”
萬人斬也愣住了,眼前的女人乃是混血一族。混血的修真在龍魂大陸上是極其神秘的一群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身上又具備了何種血脈。
只知道混血的修真要比普通人類強大不止一倍,先天血脈的關系,讓他們在修真一途上遠遠超過常人,修為高深者甚至能和神堪比。
“好了,吵的人腦袋發昏,我不想再聽到無畏的爭吵了。”漆黑的洞里慢慢亮起了螢綠色的燈火,凄凄慘慘的像是鬼門關一樣。
整個洞府和外面的通道一樣,已經變成了一堆瓦礫。最正中的地方卻有一張白玉石凳完好無損,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在大火下逃過了滅頂之災。
白玉石凳上端坐一人,渾身上下全都籠罩在黑色長袍內,只留出兩只爆閃精光的眼睛。長袍上用黑色亮金線紋著黑色祥云,似乎在流轉,極盡神奇之意。
兩邊各站著一排人,約莫都有七八人左右。他們和白玉石凳上的人一樣打扮,渾身都籠罩在黑袍內,只是從各人身上流轉的真氣來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夜迦羅和萬人斬都站在了兩隊人之中,風三則繼續他看門的職責,消失在洞外的黑暗之中。
白玉石凳上的黑衣人似乎是點點頭,爆閃精光的眼睛突然看向了左側一列。所有站著的人都不由更加挺直了腰桿,似乎他們就是等待檢閱的士兵,期待著將軍的一聲令下便要吶喊著向戰場沖去。
“吳松,你辦的好事啊!”
站在左側第三個位置的黑影渾身抖動一下,慌忙站了出來:“宗主,我……”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宗主沉重的語氣讓洞府都有些顫抖:“鳳凰城的人沒有殺完,連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小崽子你都殺不掉,你說,要你還有什么用?”
罩在身體上的黑袍抖動的更厲害了,或許摘下黑袍,眾人能看見一個滿面冷汗的吳松,天道山上的弟子們誰會相信,平時威風八面的戒律院第一長老,面對一個黑衣人的呵斥,怎么可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宗主,宗主,吳松知罪,不是我不盡力去辦差,只是每次那個小子似乎都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保護他。不是突然殺出個修為高強的援手,就是他身體里有什么異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吳松語言極盡懇切之意,身體抖的就像秋天里樹梢的黃葉,只要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帶離枝頭,永遠做大樹腳下的肥料。
宗主重重嘆了口氣,可兩只精光爆閃的眼睛仍然緊緊盯著他,似乎要用他銳利的眼神把吳松刺穿,看到他內心深處去一般。
“宗主,吳松雖然辦事不力,可他講的確是實情。”萬人斬走了出來,站在吳松身邊。他沒有黑衣遮面,在這里倒顯得有些另類。
“龍云舟那個小子不但開啟了神龍一族失傳已經的瞳力,還學會了黑潮之劍。幸好他的修為還不高,不然就連我可能也要死在他手里。吳松沒有殺掉他,也在情理之中。”
吳松感激的看著萬人斬,可萬人斬的眼里只有嘲笑,似乎他出來說句公道話并不是為了幫助吳松,只是想多看些他的笑話罷了。
“罷了罷了,我知道了。”宗主揮揮手,似乎有些疲累:“龍族又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龍霸天已經讓我們絞盡了腦汁,卻沒想到龍霸天之后,還會有這樣的人出現。瞳力,那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一震,似乎他們都很了解瞳力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在那樣超出一切規則的力量之下,他們只有顫抖的份!
“決不能讓這種力量繼續傳承下去,不然我們永沒有出頭之日。”宗主重重拍在白玉石凳上,力量大的讓整個洞府都顫抖起來,白玉石凳卻是絲毫未損。
“宗主,把這個小子交給我吧。”夜迦羅輕輕走了出來,她嘴角帶著美好的微笑:“聽說他在尋找紫霄火種以提升他的能力,只要引導他不要使用瞳力,在尋找紫霄火種的路上,我自然有辦法干掉他。”
宗主深深的看著如同鮮花般盛開在陰森洞府里的夜迦羅,眼神漸漸變得溫和起來。
“好,就讓你這個混血的貴族,去滅了你們傳承的祖先吧。”
夜迦羅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仿佛是對未來的企盼和執著般緩緩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