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地下臺階,陸遜聽到了不絕于耳的哀嚎和慘叫,再加上那種皮鞭抽在身體上的呼嘯聲,白癡也知道眼前的臺階通往的絕對不是什么食物儲備室,而是地下監獄。
“設計總督府城堡的建筑師厲害呀,居然把監獄建在城堡里,這要是發生了越獄事件,有得瞧了。”陸遜瞥了眼達達隊長,琢磨著他的意思。
“不可能,進去的犯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過的例子,”達達偷眼瞧了瞧四周,看到沒有人,低聲的說道,“這里其實是總督的娛樂場所,他從來不會客,也幾乎不出門,只要時間空閑了就會來這里‘審訊’犯人,監獄是他三年前上任的時候命令士兵修建的,只要觸犯了刑法上的任何一條,哪怕是錯拿了一枚銀幣的偷竊犯也是要被帶進這里來的。”
“你們總督的這種惡趣味可不好。”陸遜皺著眉頭,漢堡總督居然把‘人’當作玩具,這種刑法已經不是在約束漢堡居民,而是殘忍的虐殺了。
“太惡心了,這家伙的心理一定有問題。”陸遜不免得開始替塞琳娜擔心,希望別出什么事情才好。
“總督就好像和人類有仇似的,你是沒見過他的殺人方式,太恐怖了,有時候我們私下里還開玩笑說他不是人類,倒是做憎恨著人類的遺忘者一族或者是安塞克特蟲族的后裔更合適。”達達隊長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面部肌肉有些抽搐。
“你是想說為了我的安全,最好去監獄里躲一躲是吧?”陸遜能明白達達隊長的意思,心情好了不少。
“恩,如果讓你在總督府里晃悠,被巡邏隊抓住了可是重罪,總督現在正在會客,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來這里,再說我和里邊的典獄長很熟,一會交代下,你不會有事的,不過典獄官那家伙最近正求之不得有一位牧師去他那做客呢,為了這事,他跑教堂都快跑斷腿了。”達達隊長看著陸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總督將近一年都沒有見過客人,我很奇怪,不就是剿滅了一支海盜艦隊嗎?總督從來就不會為這些事費心。聽那個氣質雍容華貴的美艷貴婦說話的方式好像是來自帝都,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吧?”
陸遜真的是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說,于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準備蒙混過關。
“放心,我可不想打聽什么內幕消息,像這些大家族的成員,攀不上關系的話還是敬而遠之的好。”達達隊長羨慕的看了陸遜一眼,接著神情凝重了,“上午駛進漢堡港口的那艘船的確是史派德的海盜船,上面的那些貴族我只認識一個,就是那個領頭的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向不見客的總督怎么會去見查爾斯家族的一個小管家,身份懸殊太大了。”
“你認識米勒?”陸遜很好奇達達居然認識絡腮胡子米勒。
“不認識,只是遠遠的看到過一眼,我去年去帝都參加東點軍事學院的考試,見到站在查爾斯家族大小姐身后的就是他。”達達隊長突然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失望,“可惜我沒考上東點,不然也能成為大小姐的同期校友了。”
陸遜沒有理會達達的感慨,他在考慮事情可能發展的走向,如果漢堡總督相信了米勒的話怎么辦?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智慧的塞琳娜應該不會束手就擒,允許事態發展到不可控制的階段。
陸遜決定在沒有得到最新消息之前就在監獄里休息一下,當作免費參觀好了,反正只要召喚出元素督軍奧菲莉亞或是戒靈夜魘,這破牢房還不是一功擊破,形同虛設,誰能擋得住這兩個超級打手的聯手一擊呀,陸遜不得不感慨上一句,要是沒有召喚的時間限制多好!
“好了達達,你快去通報吧?我自己進去?”陸遜也不想耽誤時間,抬腳就走上了地下石階。
“你一個人行嗎?”達達隊長看著陸遜,猶豫地問了一句。
“瞧見頭上這是什么了嗎?代表著純潔牧師身份的白色光環,你那個典獄長朋友難道還要難為一位虔誠的牧師不成?別墨跡了,快點去通報。”陸遜指了指頭上的白色光環,這可是最完美的通行證。
“就因為你是個虔誠的牧師我才擔心,誰能保證你看到監獄里那些囚犯被修理的凄慘的景象后不會動手收拾典獄官和那些獄卒。”達達隊長可是清楚地記得這家伙有著不比那些慣匪暴徒遜色的暴力手段,看著那個無所顧忌滿是好奇神態走進監獄的白袍牧師,達達隊長只能祈禱典獄官他們好運。
順著螺旋石階往下走,光線越來越暗,好在石墻上每隔十幾碼都鑲嵌著水銀魔石壁燈,陸遜的視線調整了過來,可是對于鋪天蓋地撲面而來的腐敗霉味兒沒有絲毫辦法。
空氣的流通太糟糕了,潮濕的空氣里混在了濃重的血腥味,爛掉的腐敗肉味兒,幾乎讓人窒息,聽著逐漸清晰的慘叫和哀嚎,陸遜捂著鼻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終于下了石階,印入視野的是一扇大鐵門,透過開在上面的鐵窗往里看,陸遜開始后悔做出進來參觀的決定了,不過容不得他反悔,穿著和獄卒不同服飾的典獄官叫住了陸遜。
隨著卡拉卡拉的開門聲,典獄官一臉殷切的走到了陸遜身邊,剛想去拉他的手,又停住了,典獄官的手上沾滿了黑乎乎的血漬,還散發著惡心的味道。
“牧師先生,你要是再來得晚一點就等著給我們收尸吧,看來神父還沒有拋棄我們,雖然等了十天,但還是把你等到了,快去瞧瞧,幾個獄房的犯人要撐不過去了。”典獄官好像是真的著急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聲音都變調顫抖了。
陸遜有些好奇,疑惑的眼神直往典獄官的手上瞟,那些血漬很扎眼,典獄官害怕囚犯死掉?陸遜認為他們不動私刑就是對囚犯最大的恩賜了,還找牧師給他們治療傷痛?這不是開玩笑嗎?
旁邊正在上演鞭打囚犯的‘助興節目’,五六個獄卒局促不安的看著陸遜,他頭上的那個白色光環同樣也很扎眼。
“你們的腦袋長草根上了呀,把囚犯打個半死再讓我治療,就算你們喜歡虐待節目也別惡心我好不?”旁邊草席上那具血肉模糊的人體很讓人倒胃口,陸遜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身就要離開。
“不是我們,是總督打的。”典獄官急了,一個閃身擋在了陸遜身前。
可惜他的話晚了一步,腳步快了一步,陸遜的拳頭已經招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