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諾趴在陸遜的身上,吃著胖叔送來的蝦仁,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幾張抄錄好的卷軸,魔獸血液還沒有凝固,閃著魔法光暈。
小蘿莉偶爾會把撥了殼的蝦肉丟給酋長怒蹄,酋長則是很感激的一口吞下。
其實小諾諾是不能忍受酋長那亢奮的嚎叫,只有吞蝦仁的時候他才會安靜一會兒,自從拿到了‘傾盡所有’的曲譜,酋長已經苦練了一個晚上了。
陸遜靠著墻壁坐在床上,頂著兩個黑眼圈,看著酋長,他堅信昨晚一定有很多人失眠。
“酋長,你平時唱比蒙戰歌都是這么賣力的嗎?”
“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播撒戰神坎帕斯的榮光,這樣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在潘帕斯草原上,我的歌聲會傳遍每一個牧民的帳篷。”怒蹄很自豪的說著,作為一名戰神的地上代言人,他確實有這個驕傲的資格。
“好好的布魯斯藍調讓你唱成了死亡重金屬,你真不愧是戰神的代言人,不,應該說你的血液里流淌著比蒙那天生的狂野和激情,看來布魯斯藍調不適合你。”陸遜打量著怒蹄,覺得應該換一種音樂風格,死亡重金屬不錯。
“明天我肯定會學會這首歌的,以戰神的名義發誓。”怒蹄的眼神很認真。
“明天?我的雪蘿果估計爛的更多了。”陸遜無奈的揉了揉額頭,看向了占據了小半個房間的雪蘿果。
打開抽屜,取出了一支雪茄吊在嘴上,陸遜示意小諾諾給點個火。
小諾諾已經相當的有經驗了,看到陸遜取出雪茄,小蘿莉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出現在了鮮嫩的食指上,碧藍的火焰看上去很是美麗。
陸遜狠狠地悶了一大口,吐出的煙圈漸漸的飄散。
雪茄是昨天晚上陸遜利用失眠的時間做的,從胖叔那里敲詐來的上等煙草加上雪蘿果的葉片制成,外面的卷紙用的是帶有酒香味兒的萱草紙,一種很名貴的紙張,只有上流社會的貴族書寫文章才會用到的奢侈品,陸遜沒花錢,在底層船艙拿的。那是胖叔在試用了第一根雪茄后無償貢獻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阿托卡夫人’號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拿點東西有什么不對?
陸遜因為胖叔這話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雪茄的味道很誘惑,微弱的煙草味,再加上雪蘿果和萱草紙混雜后冰涼香醇的味道,讓人不自覺地沉醉,胖叔這資深煙民品嘗后只是挑了挑大拇指,然后硬是讓陸遜說出了制作工藝。
胖叔還問這東西為什么叫雪茄,陸遜懶的解釋,就說是雪蘿果的葉片是主料,于是叫雪茄。
陸遜只是認為這種煙勁很小的香煙很適合女士使用,他有些幻想塞琳娜誘惑的吸煙姿勢了…
“小諾諾,把雪茄拿出來,小孩子不可以吸煙,會學壞的。”看到小諾諾又偷偷往腰間的粉熊小包里塞雪茄,陸遜趕緊出言制止,從昨天小蘿莉發現雪茄為止,這種行為上演了不下五次。
小諾諾的好奇心太重了。
“酋長,你也嘗嘗。”看到怒蹄看著自己吞口水,陸遜把小諾諾遞過來的雪茄順勢丟了過去。
小諾諾很不甘的給酋長點燃了雪茄,只是這次食指上的火苗比較大,差點燒了酋長的眉毛。
“咳,咳。”酋長吸的太猛,嗆到了肺,不過依舊是一臉滿足的表情。
陸遜笑了笑,又開始發愁,昨晚胖叔的話太震撼了,要是真的出現了疫病可怎么辦?指望自己這半吊子的牧師?
“難道圣詩創作也需要靈感?還是把銀盒拿回來吧?”陸遜覺得他說不定會進化出新的圣詩來,但首先要把銀盒帶在身邊。
還有費雯麗的病,陸遜昨天去看過她了,她一直在睡覺,陸遜也沒好意思打擾她,讓胖叔給加了頓餐。
從床上起身,陸遜出了船艙。
白日的‘阿托卡夫人’號很喧鬧,尤其是二層甲板的那些傭兵,聚在一起,閑聊著吹牛,敘述著他們以往的戰績,或者是對著三層甲板的貴婦吹個口哨。
陸遜私下里聽胖叔說過,其中有些傭兵就是捕奴團的成員,去瑞雪兒獵取奴隸賺外快的,陸遜琢磨著這些家伙怎么就沒染上瘟疫呢?
“胖叔不是騙我的吧?”陸遜抬頭看到三層甲板的四人桌椅幾乎座無虛席,不由懷疑胖叔言論的真實性。
“難道是在享受最后的晚餐?”腦子里轉悠著類似的想法,陸遜推開了矮人戰錘的房門。
“我日呀!”陸續被熏得差點一頭栽倒。
滿屋子腐敗后的酒臭味,地上全是喝空了的酒瓶子,連站的地方都沒有,戰錘歪靠著床坐在地上,打著震山響的呼嚕,雙手則是把銀盒緊緊的抱在懷里。
“居然連睡覺都不忘銀盒,矮人是不是睡覺從來不摟老婆的?難道摟的是鐵制品?日,真惡心呀!”陸遜滿懷惡趣味的猜測著,然后看到矮人戰錘的口水在銀盒上的寶石皇冠處匯集了一小灘,暗自嘀咕著戰錘這糟糕的睡相。
拿了床上的被單擦了擦銀盒上的口水。
陸遜很費力的從戰錘懷里拽出了銀盒,摸著那寶石皇冠,一股久違的親切感貫穿了心靈,仿若時隔三秋后再次享受到情人撫mo的感覺,悸動莫名的情緒。
“你不會有生命吧?”陸遜自言自語著,把銀盒背在了身上,他決定在‘阿托卡夫人’號到達漢堡前不讓銀盒離開身體,陸遜潛意識里想再進化出一首圣詩來。
“費雯麗不知道睡醒了沒有,進不進去呢?萬一打擾了她休息怎么辦?再說進去了說些什么呢?要是沒有話題的話氣氛會很尷尬的,她會不會認為我是個沒有幽默感的男人?”陸遜站在費雯麗的房門前,徘徊著,他的小處男心態又開始發作了。
“吱呀!”
陸遜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后就看見了費雯麗那略顯憔悴的臉頰。
“陸遜,你怎么在這里?”費雯麗顯然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陸遜,語氣有些驚訝。
“呵,今天的天氣很好呀,天很藍,剛才還有幾只海鷗飛過。”陸遜干笑了兩聲,說出這句話后他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甲板上,這都是什么呀,太糟糕了。
“海鷗呀,塞琳娜夫人應該在三層甲板上吧?”費雯麗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
“你找她?”
“恩,今天的課程是講述帝蘭幣和龐貝幣的購買差額以及教廷稅收預備方案,賽琳娜夫人是一個很博學的女人,她說出了好多我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她還說現在的法蘭尼斯內政上存在著諸多弊端,首先就是為什么女人不可以參政,否則的話她會是法蘭尼斯史上第一位女首相,咳咳…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塞琳娜夫人。”費雯麗滿眼的崇拜,病態的臉色多了一抹興奮的嫣紅 “你應該在房間里睡覺,因為你生病了。”陸遜皺著眉頭,不知道費雯麗這么拼命的學習到底是為了什么,和她相比,陸遜感覺自己就是個廢材。
“生病?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不要緊的,我想和塞琳娜夫人多學一些東西,咳咳…塞琳娜夫人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財務秘書,我不想讓她失望。”費雯麗看著陸遜,眼中堅定的神色不容置疑。
“哎,好吧,我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和我去餐廳吃飯。”陸遜嘆了口氣,當先走進了通道里,他覺得自己和費雯麗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但是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謝謝你!”費雯麗無力地靠著墻壁,看著陸遜的背影呢喃著。
“沒什么,我是個牧師,照顧病人是我的職責!”聽著背后傳來費雯麗虛弱的道謝聲,陸遜沒有回頭,他強迫自己的聲音不要慌亂,他強迫自己的雙手不要發抖,他更是強迫自己紛亂的心緒不要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費雯麗被感染了!”陸遜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一刻,他恨自己是個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