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裝自然不能搶新娘的風頭,但李家的伴娘服肯定也非同凡響,湯燦清穿上身,陸文龍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香檳色的光亮緞裙,帶點古希臘素裙的垂挺風格,很多豎向的褶皺完美詮釋出裙身的流體,但在腰間卻有一條帶著很多褶子的寬腰帶上綴著金色小流蘇,搭配肩頭密密麻麻的鎏金亮片,有點騎士肩章的味道,讓柔美的金色裙身又體現出中性美,很擇人。
好衣服就關鍵在于什么人穿,生過孩子的湯燦清上圍比以前更為豐滿,所以這條低胸開衩的裙子襯托出了深邃的迷人胸線,再加上那條寬腰帶束胸,看著沉甸甸的高貴中性感無限,特別是下面在小腿邊就收尾的斜裙擺在典雅中又透出點俏皮,一看就是名家作品。
湯燦清還小心:“能這么穿么?我覺得太露了點…”后背也露了大半呢。楊淼淼比她矮了大半個頭,使勁幫忙拉后背的拉鏈,可顯然湯燦清是真胖了點,使勁吸氣,在兩名婚紗店女員工的協助下才艱難完成,但就是這樣,湯燦清臉上的表情,只能說明她是有多喜歡這樣的感覺。
陸文龍一個勁點頭:“能!為什么不能,好看就要多穿嘛…記得叫人拍照留念。”
湯燦清就嘿嘿笑:“還有幾位伴娘就是從平京來的了…”
同樣換了婚紗的林秉建艱難吸氣著也笑:“是我的發小,小學中學同學,阿龍。明天我爸找你談談,現在他們還沒到香港來。你自己留出時間,看他怎么審問你!”看來林長峰也有持續關注渝慶或者陸文龍的事情,不過林秉建這一身白色的婚紗就長得多,后面起碼要幾個孩子來牽,維克托后悔該叫陸文龍把兒女都帶過來當花童。蘇文瑾就對這一身白色的就感興趣得多,雖然不上手幫忙,但一直笑瞇瞇的站在旁邊看,還拿個相機拍,但不讓陸文龍注意到,因為拍照以前都是蔣琪的活兒。
陸文龍不怕,聳聳肩:“嗯,我明天一整天都跟維克托在一起上班。隨時叫我就行。”
楊淼淼拉他:“陪我去訓練嘛…今天我去泳池看了看,圍著看的人好多,也沒人協助我,以前是娜娜…”以她和小蘇的心態,還真沒包下一個泳池訓練的習慣,可楊淼淼的明星效應也太大了點,剛通知香港跳水隊這邊希望能參加協同訓練,那邊就高興的把消息傳遞出去。泳池邊擠滿了鏡頭,還有無數的話筒想采訪她在代表華國隊和香港隊之間猶豫的心情,那叫一個煩。
陸文龍想叫呂四。蘇文瑾發話:“陪淼淼,難得放假出來,先到泳池泡泡訓練一下,然后陪我們逛逛街,難得出來就是休息一下的,弟兄們也要跟著親近一下。”這些天都是呂四辦公室的職員帶著阿剛他們在香港到處游覽購物。當然顧硯秋和程思思也能做半個向導,但陸文龍帶隊的話,顯然對弟兄的凝聚力有不同的意義。
湯燦清笑:“就是嘛…”
維克托就發話:“行,明天放你一天假,后天繼續,大后天再跟我上婚禮當伴郎。”
陸文龍也有禮服呢,不過還得改,因為他的體型比較強壯,后背調整得比較多,剛才只是稍微試了一下,就收走了,不像維克托,現在光是新郎裝都換了好幾套。
這一切,被五六名七手八腳幫兩名姑娘試裝的婚紗店職員聽在耳里,只是有男有女的他們在多名安保人員和呂四的注視下,抬頭的機會都很少,只能對這種豪門生活羨慕嫉妒恨。
但計劃不如變化,第二天一早,陸文龍被維克托押著打完高爾夫球,隨意的沖個涼就打算陪楊淼淼出門,葛炳強打電話來,說是他關于老朱的事情有了眉目,叫陸文龍繼續過去喝茶。
這個牽涉的財物可不少,而且早點結案,也能把從程天烈那里簽下的物業從警方凍結狀態解放出來,陸文龍就只能讓小蘇和楊淼淼先去跳水館,自己隨后就到。
但林秉建和湯燦清已經帶走一部車,呂四以為陸文龍要去跳水館,也帶走了一輛車去自己辦公室,陸文龍就準備打電話叫出租車,畢竟維克托這棟婚前臨時的住宅也在半山腰,可沒公車一說。
正斯條慢理整理行裝出來的維克托看陸文龍送走楊淼淼她們,就笑:“怎么?還是要跟我一塊上班?我就見不得你逍遙自在。”
陸文龍不講究:“搭你的順風車,我去中環茶樓。”反正李家的辦公大樓也在中環。
維克托一邊上車一邊驚訝:“還是那家?”
陸文龍把自己跟葛炳強的一些協議說了:“搞頭還是大,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什么喬福道的宅子,不大,說起來就兩層三百多平米,我就不用去買房子了,也不用住你們李家屋檐下,受你的氣!”
維克托哈哈笑:“喲,不錯啊,想自立門戶搬出去住,我結婚了都只能回家住,你倒好…喬福道?雖然不如淺水灣這邊是傳統意義的高級區域,但未來發展很不錯的,價位也不便宜…怎么得來的?”做地產的嘛,對整個香港的地皮自然是了若指掌,說起來就頭頭是道。
陸文龍把過程講一遍:“其實程天烈那份文件上還有三四處宅子,這算是比較小的了,我看估價也不算很貴,沒必要趕盡殺絕,關鍵就看中這個福字,就挑了這里。”
維克托好奇的問了問那幾處,陸文龍有印象,他就笑:“這就是運氣,知道么,喬福道在大平山山頂脊梁上,從風水來說就是香港島的龍脊,很不錯的,只是以前開發比較少,上面住宅也稀少都是以前英資大班的地盤,而這幾年我們把淺水灣炒起來,那邊相對就老差一些,但我敢預言那里未來將是香港最貴的地盤,我還打算移師那邊試一把…”
陸文龍就嘿嘿笑:“面積不大,不敢跟你們家比,以后娜娜和呂四在香港也有個住處,我們過來也有自己家住,多好,當然你要是敢自立門戶出來跟我做個鄰居就最好了。”他順帶嘲諷一下大少爺也是家常便飯。
維克托緬懷同行:“程天烈還是有眼光,他寧愿放棄中環的寫字樓也要保住山頂和半山的這幾處房產,說明他是真看出了未來潛力的,而且你說的價格,的確是91年的地價,那會兒價值五百多萬港幣,我看這價格也不是單獨的別墅,估計是個聯排單位,現在價格就得九百多萬,未來這里可能是價格最高的地段之一,我們集團的操盤手預測是十年內能翻兩番,排除回歸的波動因素,很可能過三千萬!”
陸文龍驚住了:“十萬港幣一平米?房價有這么貴?”
維克托傲然:“你以為呢?你住那海邊別墅,單價現在就過了十二萬港幣,而淺水灣一帶現在價格瘋漲,最好的二十萬港幣一平米…這就是地產!”
陸文龍成天盤算的是自己那大樓每平米兩千不到的基建成本,怎么能摳個十塊二十塊的,沒想到香港的地產瘋狂到這樣地步:“那還修什么樓,就跟程天烈他們這樣炒樓好了!”怪不得花了上十億資產在內地搞建設的老朱,也要在香港炒樓撈現金。
維克托冷靜:“都說了是炒了,是操作的附加值而不是實際價值,如果人人都去炒,那就沒人建造了,所以腳踏實地的建造才是我們應該做的,大陸現在還沒有到炒的地步,但之前已經在瓊海省出現過一次…我得說,大陸如果陷入炒樓的狀況,比香港嚇人得多,要知道,大陸那么大,資金流向只要集中在一地,你想象一下吧?”
陸文龍就盡想好事兒:“渝慶…明年要是真的獨立成省會了,我的樓…嗯!一定要抓緊時間把樓完成,必要的話,中環那個剛得手的寫字樓都要賣掉,你買不買?原價給你,一千五百萬港幣!”他就是把這兩處合起來從程天烈手中要回來抵債的,住宅嘛,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著吧。
維克托大笑:“中環?一千五百萬的半層寫字樓?你知不知道現在中環的寫字樓均價是多高?商業空間的價格和住宅是兩碼事…”
正要得意洋洋的宣布價格,突然就聽見前排司機收起了中間隔板,用難以抑制的驚慌口吻:“大少爺!出事了…”
陸文龍和維克托猛抬頭,透過明亮的擋風玻璃,已經看見兩部車一前一后夾住了這輛勞斯萊斯!
而左右兩側的窗外,這里就是一條狹窄的單行道,香港因為地域狹小,很多地方的道路其實都很窄,更不用說到處都是警察規劃的單行道避免交通堵塞了。
接下來的下一刻,陸文龍和維克托看見的就是從前方面包車,后面轎車里面跳下來,手中端著ak47步槍的槍手!
維克托跟陸文龍下意識的對看一眼對方,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兄弟!是我連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