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還很無辜的解釋:“其實我每天都有幾百到上千次的擊球訓練,高爾夫球看起來跟棒球有一定的共通之處,都是用揮桿擊打球體,相比棒球是凌空擊打,這個固定位的難度就低了太多,但jīng確xìng又高了很多,所以關鍵在于力量的jīng確xìng。
指指自己的手臂:“而對于我來說,肌肉的身體記憶能力是強項,我模擬擊球的動作,能絕對保證后面正式擊球時候分毫不差的不變形,這是我練習投球的基本要素,所以只要找準擊球點和擊球方法,我甚至能多次連續擊出類似距離的球來,第一次不過是不熟悉輕重力度,調節一下就好了,但是我并不擅長足球籃球那種高速運動中急停急轉的運動,而淼淼擅長的就是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平衡能力,的確是有天賦在里面,但我的練習也很重要。”
老李沒好氣的把球自己擺上,試了試陸文龍那個不一樣的動作,還是放棄了,老老實實按照標準動作擊打,也就是到大半距離的樣子,他這么些年也就是個三桿洞,五六桿完成算是超水平的業余水準,還樂此不疲,結果今天信心大受影響!
維克托也開了球,跟父親差不多,稍遠一點,三人只有陸文龍提著三根球桿,還想幫球童背包,被維克托拉住一起漫步過去,其實對老李來說,打球是次要的,等于就是打一下,運動散步一陣,是個不錯的健身項目。
維克托才接著剛才的話題:“你要個公司來干嘛?”
陸文龍想想還是解釋,但不說透:“甘家想通過我聯絡葛炳強,甚至還有你們李家,初步是想伸手香港新老機場的電子項目,我現在肯定是沒興趣做這個了,但怎么糊弄。還是不能惹惱對方,最重要的是,我有些原因絕不能讓葛炳強和甘家的人直接勾搭上。我會被賣掉死得很慘,所以必須要留下一個屏障在中間。”
維克托一下就明白:“就是始終留下個中間人的資格態度。擺明要賺介紹費,不讓兩邊聯通嘛,這個不難,專業人才做專業事,我介紹人手明天去見你。”
陸文龍笑著解釋:“我也是想在香港賺點錢,然后買個住處跟車,不能總是寄人籬下蹭車開!”
維克托鄙夷:“我在十一樓的房間呢?下次要是我去渝慶發現被人占了。我找你算賬!”這能比么,一個是民工公寓的小套間,一個是香港淺水灣的臨海頂級別墅。
老李沒說話,只聽著兩個年輕人討論。
等又打了兩三桿。李家父子才把球打上果嶺,步行上了果嶺,陸文龍還看老李煞有其事的在三四根推桿之間選擇了一把,才鄭重其事的連推三桿把球送進去,他就拿著剛才開球的球桿。試了試方位角度,也推了兩桿以標準桿完成這個三桿洞,就這,還是因為推桿時候中間有個起伏坡度,陸文龍以為果嶺就是平的。被誤導了,老李終于抓住機會說教:“人生呢,就跟打高爾夫球一樣,看上去好像可以展望,其實每一個細節跟起伏,都會導致結果的變化…”
陸文龍看維克托站在父親背后,伴隨父親習以為常的說教,做出演講的口型搭配,就跟唱雙簧一樣,只是為了不給逮住,這做口型的站在后面而已,把兩個三十多歲服務李家好幾年的球童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什么時候看見過李家大少這么具有表演才華和搞怪天分的。
于是他就老老實實點頭,免得老李轉頭發現端倪。
看他態度好,老李就索xìng多說兩句:“的確,我不是很喜歡你這種很強烈社團風格的孩子,但不可否認,你也的確是個有膽有識的孩子,也許是我有點嫉妒你,我們差不多年紀差不多的起步,你甚至比我還更幸運,當然你也很努力,所以我要告誡你的就是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你要學會不停的根據你現在的情況作出適時調整,曾經幫助你成功的某些經驗不但不會幫助你,甚至會害了你!”
陸文龍就站得更端正點聽講,眼角瞟著維克托更投入的在背后表演,甚至口型之外開始伴隨夸張揮動手臂的演講姿態,似乎看見陸文龍掉進自己幾十年都承受的說教中,讓他分外開心。
卻沒想到老李說完以后,咳一下:“好了…地上有影子的,我故意背對太陽站,你沒發現么?”維克托一下就僵在那里,陸文龍忍住了笑。
兩個中年球童終于忍不住哈哈哈的笑起來,老李也笑。
從高爾夫球場出去,開車前往茶樓的陸文龍就給了那邊投資三人組一個答復:“我小本經營,投一千五百萬港幣如何?”之前從徐少康那里擄來的兩百多萬美元和幾百萬港幣當時用了一些,剩下的都放在維克托那里作為救命錢,直到去年年底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動用,隨著今年蘭利大廈改建成了新福公寓解決大問題,接著銀根松動自己的一千多萬資金流出來,然后摩配市場、廣告公司等等都正常流入以后,就沒有太大資金上的困難了,結果早上維克托的回應是,因為美元升值,算成港幣還把之前用掉的都補上了,最近美元升值得特別厲害。
所以剩了兩百萬港幣之后,陸文龍決定把其他的都投進去。
這邊仨還有點驚訝,沒想到他第一把就投了百分之十,笑贊他有魄力,其實對于給陸文龍那邊都投了幾千萬的葛炳強來說,數目比例都不是重要的,關鍵是通過這樣的合作,相互交叉持股,編織成一張結實的網才是主要目的。
陸文龍一如既往的就把這一系列的投資掛在了…陸娜名下!
因為只有楊淼淼和陸娜這次過來拿了香港居留權,而楊淼淼太有名,參與這種買進賣出的投機商業活動容易被盯上,只有讓陸娜來,十六歲的姑娘剛有民事行為能力,就變成了千萬富婆!
所以交出自己的香港居留證給葛炳強他們拿去做手續的陸娜聽了兩句,看陸文龍的眼神出人意料的沒什么波動,讓葛炳強偷偷給陸文龍豎大拇指,表示他調教得好。
陸文龍懶得理這老sè胚,剩下就沒多少事情了,就相互告辭,不過葛炳強臨走給了陸文龍一番耳語:“道上有消息,有股省港旗兵最近要在香港做事,所以盡量少去靠近路邊那種金行鐘表鋪。”
已經經歷過持槍劫匪的陸文龍挑眉毛點頭,這法治社會也不怎么太平啊。
接著聯絡阿燦明天準備辦理龍牌的股份轉讓手續問題,三人在街頭逛逛商場,吃個二十塊的蛋包飯和一杯nǎi茶,一點都不像剛做完千萬港幣交易的模樣。
陸文龍抽空給甘紅波打了個電話:“在香港沒?”
甘紅波聲音詭異:“等的就是你打電話!你在香港?一起吃飯!”
好吧,陸文龍答應了,甘紅波叮囑:“把你那小老婆給帶上。”
陸文龍很不情愿,但想想香港也是法治社會,難道還有人敢在他面前動手傷人,就也答應了,不過把車穿過海底隧道到旺角去的時候,到之前逛街逛過的廣華街去買了一支仿真模型手槍,氣動的那種,插在自己后腰,他不愿通過葛炳強他們去搞真槍,卻也算定甘紅波等人不會懷疑他敢用假槍。
他實在是對這幫紅sè階層太忌憚了,忌憚到覺得對方做任何事情都可能。
不過連甘宛喬都知道他殺了那么多人,可能也可以嚇唬下人,不過想起這個名字時候,陸文龍隱約心里還是有點影子,知道應該和她有點關系。
就在旺角一家豪華餐廳,當香港富豪或者名流們已經喜歡選擇茶室還有口味獨特的糖水店享受時候,大陸來的還是喜歡選擇富麗堂皇的高檔場所,前些年的艱苦生活還是讓他們按捺不住物質享受的誘惑。
就甘紅波一人,笑著起身招呼,還幫楊淼淼拉椅子,可陸文龍就是覺得背上冷颼颼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把全鋼的rì本生產五四仿真手槍的緣故。
還好不影響坐在椅子上,陸娜細心的幫楊淼淼整理好餐巾,又幫陸文龍把筷子和茶杯清理好,倒上茶才無聲的又坐回去,低著頭玩手指。
陸文龍開門見山:“我的奧運選拔賽打完了,這半年多肯定要經常去平京參加集訓,香港就來得少了,我在香港這里會搞一間公司,有什么需要我銜接的事情通知辦公室…不過,我有幸遇見了甘小姐,她放話不允許我跟你做事的。”
甘紅波哈哈哈的笑起來:“她就給你說這個?”
陸文龍還是守口如瓶:“嗯,說我不是個東西,最煩我這種,讓我別沾染了甘家,這個…你說聽不聽呢?”一邊說一邊還有點無奈的指了指大肚婆,楊淼淼就聽見他自稱不是個東西時候抬了抬頭,就又低頭下去跟陸娜研究盤碟上的鍍金邊是不是真的黃金。
甘紅波一臉表情似笑非笑,忽然舉手招招,陸文龍轉頭看過去,包房門口站了一群人,其中最搶眼的不是甘宛喬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