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顧主播還是蠻拿得出手的,私底下七樓有些姑娘都說她跟大嫂一個路數,怪不得六哥會收回樓里來,更何況跟著顧硯秋出入電視臺的人和顧硯秋自己,都公開說是六哥的人。
同樣都是身材比較嬌小點,也是平日里都留著素凈的娃娃頭,長相比蘇文瑾還更趨向甜美一點,畢竟能在播音專業學習的,容貌是真沒問題,加上上班時間長期站在鏡頭前,妝容打扮都更光彩一些。
陸文龍卻笑著不抬頭看這份漂亮:“還是我抱,過些日子又要出差,多抱抱…好吧,你去給二哥說一聲,叫他多分兩個人跟著你上下班,裝著是你的隨從,但其實把這父子倆都找機會盯緊點。”
顧硯秋居然知道:“二哥他們早就叫人盯著這兩父子的,不過最近那個兒子去戒毒了一段,來電視臺比較少…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他最近跟誰…走得比較近?”這其實也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小主播小雀躍小興奮,可能這種有點偷偷摸摸的查探事情真有點刺激。
陸文龍終于抬起頭笑著搖頭:“你別參與…萬一有什么時候,以后查到你就麻煩了,你把情況都給二哥說一聲就好,他做決定,去吧。”
顧硯秋又是那個雙手背托自己大腿裙邊的動作站起來,咬咬嘴皮:“真的很感謝六哥跟嫂子幫了我,我會懂得做人的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也做好大家的兄弟姐妹。”聽起來有點怪怪的,就好像是公司員工對自己境況的自我鼓勵,可這明明又不是公司啊。
陸文龍終于專注點看看她:“我的態度一貫都是講義氣,好兄弟,你為大家著想,大家也為你好,喜歡就留在這里,不喜歡要嫁人隨時可以走,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去吧…”
顧硯秋就啥都沒說了,點點頭,最后捋一下耳邊的發絲,看看那邊抱著手臂笑瞇瞇靠在柱子邊的湯燦清做個可愛的捏捏再見手勢,自己轉頭順樓梯走下去了。
湯燦清才搖曳著過來,伸手摸摸女兒的襁褓調整一下,坐在旁邊:“怎么樣?還是有姑娘猜測她是不是五嫂呢。”
陸文龍久經考驗,輕彈一下瓜瓜的臉:“你媽又亂說話,人家小顧都自己清楚,我也沒那么大魅力。”
湯燦清順手彈陸文龍手臂上的腱子肉:“有沒有魅力我知道,你別發騷就好,你在操心電視臺的事情,我這邊的電視廣告時段有什么需要調整的不?”
陸文龍慢吞吞的思考:“不知道…這個老劉的口碑是真不好,但是又真會鉆營,你看看之前跟老林去了香港,最近估計跟著老汪也表現不錯,他這個兒子真是他的軟肋,我如果乘機要挾他做點什么撈錢肯定不是大問題,但是他遲早翻船,查到我們頭上就沒必要了,就趁著這個階段,你還是盡量多拿點長期的廣告時段,但是錢一定得一年或者半年一給,萬一他翻船了,別一朝天子一朝臣,后面的人不認黃(認賬)。”
湯燦清就喜歡這么討論事情,靠在竹躺椅上,再舒服的把頭靠陸文龍坐著的大腿里,幾乎是在跟女兒搶位置:“嗯,有你拿主意,我就安泰得多…那些戶外廣告牌的收入比起電視廣告來說,現在利潤要高點,但也辛苦得多,每次都要派人去保養架子,更換畫面,多危險的,哪像電視臺,簡直就是坐著拿盤錄像帶就收錢,真是輕松。”
陸文龍把女兒騰開點地方:“家里的開銷就只靠你了…對了,你在眾林拿的那些廣告牌還有多少年的合同?”那幾乎是湯燦清進入廣告行業的第一處戰場,因為在眾林商場做龍牌產品,就順便把那座商場周圍的墻面都租下來做成廣告牌,每年很有幾十萬的收入。
湯燦清熟悉業務:“簽了十年,過了兩年多了,當時給那個經理五千塊,十年都不漲租金,每年八萬塊的租金,但那些位置都租出去我們要收三十五萬的廣告費,而且每年都要漲幾萬塊。”
陸文龍嘿嘿兩聲:“再給那個經理點錢,把合同簽成二十年,眾林商場要拆了,這回天龍倉的地產項目就要拆遷那一帶,老子這些每年都能產生效益的廣告牌是肯定要賠償的,要么以后給我二十年,要么就按照這個賺錢的比例賠錢給我!”
湯燦清睜大眼睛:“真的?”
陸文龍熟悉地形:“就是那個打淼淼主意的亨瑞家搞的項目,也跟維克托他們唱對臺戲,老子要狠狠坑他們一把,這次就算是要拉出汪書記來壓我,我都要收錢,二十年,每年起碼三十萬,不!四十萬的收入,賠給我!”
真有點潑皮勁!
湯燦清比他更潑皮,一下就坐正了:“那我馬上就安排,在那上面能搞不能搞都多做些廣告牌子,把這個每年的價碼拉高!”
兩口子嘿嘿嘿鬼頭鬼腦笑著打算盤的模樣,讓瓜瓜都睜大黑溜溜的小眼睛看著發愣。
所以關于珠江集團那個項目的拆遷工作立刻就變得雷厲風行起來,維克托也聽說了天龍倉開始動手的消息,笑稱自己也不能輸了陣,必須在對方搞定項目之前搞好,不然簡直沒法在董事會向所有董事交代。
幾乎就是渝慶有史以來的拆遷補償最高價,兩種方案,要么高于市價的兩倍直接給錢,要么就是一賠三面積的其他地區房屋補償還有搬遷補償,而營業面積更是在這個基礎上再翻一番。
價格很對得起良心了,因為這一帶還有幾棟宿舍樓,最后算起來總金額幾乎也有近八千多萬!
而其中陸文龍和尊尼收購的那些房屋占了就有一千七百多萬,而當時他們收進來也就花了五六百萬,但維克托還是實話實說:“目前渝慶的房價還是很低,這點費用在整個項目的建設費用中都不算什么了,現在時間就是金錢,抓住這個行政規劃改變之前的空檔完成所有基礎項目,爭取封頂,這就是我的目標,已經保證了大賺!”
好吧,陸文龍跟尊尼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帶頭就開始安排各處的弟兄簽字畫押同意拆遷,原來的攻守同盟頓時被打破,大多數人也覺得爭取到了不錯的收益,陸陸續續開始跟風,那些已經被徹底放大胃口的人就極為惱怒的開始上躥下跳。
陸文龍跟維克托都默契的沒有選擇暴力解決這個問題,而是立刻就開始拆已經簽了合同的房屋,并且立刻賠付到位,并幫助這些居民購買搬家。
陸文龍這個地頭蛇的作用徹底被釋放出來,阿剛阿杰的建筑工人,工程機械人員即刻開始大刀闊斧的拆除,小船的搬家公司馬不停蹄的幫助這些在這里居住了幾十年的市民搬遷包括泡菜壇子在內的各種家什,個別家庭因為新房要裝修或者搞別的什么有點交接時間的,小白直接接到自己那邊的賓館居住,總而言之就好像一夜之間,大部分的拆遷戶就搬遷一空,隨著珠江集團他們的施工隊伍還沒有到達,阿剛的人手就按照項目部的要求快速的用磚砌墻把整個項目地塊圍起來,阿杰的挖掘機跟推土機更是把原本雜亂無章的破舊房屋街道都推平,只留下那些選擇不簽合同的住戶房屋孤零零的東一棟西一棟剩在那里,有幾戶在宿舍樓上的住戶更是因為樓上樓下的鄰居都搬走了,門窗也都全部被拆卸一空,看上去格外的詭異空曠!
最后這十多戶還留在圍墻里面的居民甚至被要求辦理出入證,每次上班回家,都會經歷被檢查證件的過程,因為大量的建筑材料跟工程機械已經進場,要防火防盜,一些重型設備更是當這些房屋不存在的開始進行噪音施工。
陸文龍的態度很簡單,合理。
不管是自己作為拆遷方,還是被拆遷的一頭,都要合理,既不能像那個魏蘭春那樣開出來的價碼連同面積的房屋都買不起,也不能動用暴力打壓,可更不能期望一夜暴富,丁點大個地方翻出十倍二十倍的價碼來。
拆遷永遠都是個正反兩面的事情,商人想多快好省的推平建設項目,居民想抓住難得的機會改善生活,都沒錯,但起碼都得合理。
只不過在當前,居民無論如何都還是算在弱勢的一方,商人要做到有良心,要自律還真得需要點毅力。
所以沒有斷電斷水的幾棟房屋堅持了沒多久,就在門窗外天天堅持二十四小時打樁機的轟鳴下,選擇簽署合同,搬遷離開了。
因為幾乎同時,就在這邊用圍墻圍起了這個地塊,雖然有噪音干擾,但起碼進進出出的工人還笑著打招呼問什么時候搬遷的狀況,兩百米不到的天龍倉那個地塊就開始毫不客氣的砸門,潑油漆,就跟當時老街遇見那個魏蘭春雇人來作亂一個模式。
兩相對比,這邊還是文明多了!
所以剛剛把自己的人手從珠江集團完全推平的工地上撤出來,陸文龍就馬不停蹄的又帶著自己的人在另一邊充當被拆遷戶抵抗拆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