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楠員然就很喜歡賭博,帶人來考察是一回事,自己來玩,看來才是主題,據他說自己也是去年才開始試看來澳門賭博,不過玩得都沒有那么大,最多輸個二三十萬就收場,這在澳門其實已經算是豪客了,一般游客大多玩個幾千塊,稍微好點輸個幾萬就算是VIP,電視電影里面那種動不動一把幾百萬或者過億都是說著玩兒的,哪有那么多梭哈的。
但是據說就是內地這些豪客開始把價碼漲起來,特別是這種看起來有點官相的內地豪客,一擲千金毫不心疼,要的就是剎那間的刺激感受!
陸文龍實在是覺得無趣,就帶了三個弟兄出門逛街,向導找了部車,釘子有興趣來開開這種右舵車,沒多一會兒就熟悉了,算是把夜間光怪陸離的澳門游覽了一番。
張慶楠一伙在賭場酣戰的兩天,陸文龍就帶著弟兄到處看看這個殖民地城市又跟香港有什么不同,阿林和釘子倒是對滿街的車輛喜歡的搔首弄耳,專注于這方面的事情,那個向導顯然很熟悉這些黑道上的東西,帶著他們逛車行商鋪,最后跟陸文龍提出買些二手車回去,價格都不算貴,十五萬到二十萬港幣的非常多,改了方向盤以后款式也不打眼,反正現在阿林他們各家各戶都有點現金在手里了。
陸文龍點點頭同意,所以最后一起離開時候,已經花了百多萬買了七八部車,不過都要在香港那邊改裝,最后通過走私渠道進入國內再送到渝慶,相比之下,張慶楠等人都沒他們能花錢。
楊森是經常都在關注那位劉臺長或者劉訓部長的:“第二天就走了,那個女人還跟他分開飛機走的,肯定是掩人耳目!”
陸文龍當然不會跟張慶楠分享自己這個發現,只交流一下自己的消費:“渝慶沒多少好車,我也不太喜歡轎車,所以買了幾部車,弄進去,以后楠哥有需求可以找這邊強叔的人,別找強叔,他不稀得管這種小事情,下面人足夠了。”
張慶楠這次手氣不錯,還贏了點,心情非常好,拍拍自己還有點瘸的傷腿:“看來這次霉運是洗干凈了!回去要大干一場!”
陸文龍還是個對他好,就盡量回報的性子,善意提醒:“你我說的放我那邊投資,你隨時可以開始,但我是真心提醒你,道上的生意做起來還是要格外小心點,別讓察二哥點了水。”
張慶楠靠在機艙椅背上笑笑:“上這條路…就別把察二哥放在眼里,他們也是人,哥哥我和他們交道打得多了,只要把關鍵人手搞定,反而越是道上的生意,他們才越有把握幫我看護好,正規生意工商稅務要打點的多了去,道上的我就把那幾個人喂肥了就萬事大吉!黑道生意不沾白,也不容易被人舉報和出事,反而不會被打擊!”
陸文龍琢磨一下對方的生意經:“武剛?”
張慶楠卻搖搖頭:“我聽說他有國家警堊察部里的關系,而且還是抱了某個人物的腿,所以志不在此,沒有找他,這種事情縣官不如現管,找他不如找治安大隊長,那才是專管賭博的,然后就是開設地點的派堊出所長,只要把這兩關卡住,所有察二哥都是假打,就算武剛一定要搞什么,我也能得到消息,大不了扔了場地丟兩個馬仔出去,那些臺子能值多少錢?”
老實說,這種生意經也是看在陸文龍是兄弟,還真心實意給他勸說,張慶楠才面授機宜的。
陸文龍都抵御了一下這種誘惑才笑著開口:“那就祝大哥生意興隆,萬事大吉了!”他明白張慶楠說的真是不難實現,找個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幾個關節打通,起碼可以生存好幾個月,這個流水比小白那個厲害多了!
張慶楠親熱,摟他肩膀:“你有膽識運氣又好,這次我才贏錢,下次我們去緬甸那邊的道上賭場玩玩,你也一起?有很多槍可以隨便打的!”
陸文龍翻白眼:“老子最忌諱那邊看見邊境那些長得黑默默的家伙…”心里就煩,上次張平已經搞得我很慘了,沒事我還是不要去那些地方!”
張慶楠哈哈哭…
都沒有通知維克托一聲,直接穿過香港離境回到國內,搭乘飛機返回渝慶。
張慶楠看見來接機的白色悍馬車還有點感嘆:“給我也搞一個,黑色的,以后渝慶城里就是我們兩兄弟有這個車,都不許買了!”
這句深有含義的話,陸文龍點頭笑笑,擺擺手就上了湯燦清開的悍馬,阿林和楊森還有釘子當然就上MX5,加上開車來的阿光,真有點擠,不過這幾個充滿憧憬:“等哪些車都到了,好好的過癮!”就因為大肚子的蘇文瑾,沒人敢要求她坐狹窄的跑車,現在坐在副駕駛上看看提著不少紙袋箱子的陸文龍,不說話,只是輕輕的笑,陸文龍摸摸她的肚皮:“沒什么事情吧?”
蘇文瑾會說話的眼睛瞟開車的湯燦清,陸文龍看看她,沒什么不一樣啊,表情也還正常吧,伸頭過去:“我絕對沒花天酒地干壞事,連賭博都沒有玩,就花時間給你們買東西了。”楊淼淼身材嬌小,靈活好動,早就翻到最后面寬大的備艙里面坐著翻騰所有的東西了,打開一個個箱子跟尋寶似的驚嘆歡呼。
湯燦清繃了一會兒臉,終于沒忍住,一下露出笑容飛快的說:“有了!”
陸文龍當然知道什么意思:“真的?!”
大姑娘有點小不愉快就是這個事兒:“下午陪我一起去檢查,醫生看我一個人去,表情怪怪的!”
陸文龍當仁不讓的點頭,蘇文瑾放下的副駕駛座椅扶手上擱著左手,有意無意的晃晃,那串據說值幾十萬的沉香木手鏈就在湯燦清的余光里晃悠,忍不住鄙夷:“你故意的不是?!”
蘇小妹笑得雍容大氣:“等我生了,就借給你戴嘛,還是有好處的,平心靜氣,起碼寶寶生出來不氣洶洶的!”湯燦清最近情緒是有點大起大落,聽了就使勁白眼,卻不自而然的控制自己的表情跟情緒,別真的寶寶生出來一臉的兇相,那就太不劃算了。
回了家,陸文龍就感覺能拋下不少外面的壓力跟考量,輕松得多,靠在后排椅背上笑瞇瞇的看楊淼淼翻東西,偶爾還幫忙遞一下分給其他姑娘的。
等到了家樓下,才指揮楊淼淼把后面的兩個大箱子推到后門處,讓圍上來的弟兄們自己搬下去,是給大家買的各種禮物,也算不上什么昂貴的東西,就是澳門香港的零食小吃外加絲巾小家電之類什么的,隨便大家拿去分發。
余竹笑著接過小白拆給他的一包老婆餅,順手又遞給自己的小弟,跟陸文龍匯報最近的事情:“問光那邊就等著你回來撥款了,錢要是分發到街坊鄰居的手里,那個北城房產公司就要開始拆老街了?”
陸文龍看他表情:“怎么?你還覺得不用拆老房子?”
余竹點點頭:“你是怎么打算的?因為我也問過一些老字輩和老爺他們的人,那條街是很有民國特色,有歷史價值的,拆了有點可惜。”雖然都是混混,可余行不是假模假樣的在做個師爺么,平日里在典當行也干點鑒定古物,把玩老古董的事情,結識的老家伙也不少,逐漸受了點熏陶。
陸文龍沉吟:“原本是打算讓她拆,拆到一半幾邊同時下手,卡住她的工程,讓她走投無路只能低價倒出來我們接手…現在看來還是有值得保留的意義哦?”
余竹估計這些日子琢磨過:“那條街也就兩百米長,假如不修那個什么溫泉療養院,其實根本不用那么浪費,剩下征的地方都夠修房子了,我聽阿光說,那完全就是那個女的跟她干爹合計修來拍上面馬屁,請領導療養,然后加點窯子的功效,等把領導服侍好了,她干爹得官面的好處,她才再沿著前面的一帶空地修樓房賣,賺錢的在后面,假如保留好老街,只修房屋來賣,我們又不要官面,賺錢是夠了!”
陸文龍尋思:“那就得封住這個老干部的嘴?!”
余竹齙牙一笑:“這個婆娘肯定跟她那個干爹不干凈,和阿光是連襟兄弟,抽個機會抓個現行不就拿住了?”
陸文龍哂然:“這些當官的,就沒個干凈的,臺面上冠冕堂皇,背后男盜女娼,比我們壞水多了去,還好意思打擊我們?我再琢磨一下吧,能盡量別沾上官面就別沾,那些人真的讓我挺膩歪!你不知道這次我在澳門看見了誰…”一邊說一邊和余竹伸手幫姑娘們接過東西上樓,因為楊淼淼要扶大嫂嘛,平日里那些姑娘都樂呵呵的扎在阿林他們身邊分東西看照片去了。
湯燦清卻聽見陸文龍提到那個劉臺長:“他?他可真是骯臟得不行,電視臺里的女主持人或者長得漂亮的,就沒有他不過手的,他那個兒子比他更無恥,父子倆同時折騰女孩子,據說他那個兒子還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