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就僅僅是守在了投球板上,右手的肩膀上還打著繃帶,所以這樣的炮臺式投球,再加上一點自己的迷惑小動作,真的殺傷力很大,這就保證了右岸隊想得分,真的很難最讓人吃驚的就是,陸文龍居然還排進了擊球手名單當中其實所有球員理論上來說都要上場擊球的,只是陸文龍這樣了,還被排在前幾位,就很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實際上的表現也說明了,陸文龍上來,又不能跑,只能那么站著慢慢走,所以,勉強的幾次擊球,就算打出了安打,也只是讓壘上的人跑壘,他只能慢吞吞的走,對進攻看上去就只能提供這樣的協助而且似乎為了保存體力,陸文龍的擊球大多都是揮動范圍很小的觸擊球或者反彈擊球,不敢傷到右邊的肩關節但縱然是這樣,最后還是以二比零獲得了勝利面對這支已經全面提升了實力的華國棒球隊,幾年前還高高在上的右岸隊,輸得是有點服氣,陸文龍又熱情的上去握手:“歡迎你們一起來看決賽,我們會去看你們比賽的”還在華國工作人員的許可下,把一疊美國隊員資料遞過去那倒是,右岸隊的銅牌爭奪賽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三點,之后九點鐘才是決賽開始生怕這一疊是什么政治資料,幾個隊員都有點避之不及的感覺,還是那個在亞運會上就主動伸手扶陸文龍的隊員,膽大包天的接過了東西,拿到手里轉給教練一起打開,都驚訝了,全是美國隊的隊員資料,被陸文龍拿來做了順水人情,他這現實孩子就這樣,既然對自己都沒有用處了那就要把東西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反正大家都是華國人,那就不便宜外人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陸文龍跟華國棒球隊出現在銅牌爭奪戰看臺上的時候有些右岸隊的隊員都主動對他揮手致謝,當然他們也有點納悶華國棒球隊的準備工作都細致到了這個地步?
真可怕陸文龍看趙連軍坐下來,自己依舊扎在旁邊,連手臂都按照一個特定的動作舒緩肩部的肌肉,算是在為今晚的最后一戰做準備趙連軍熟悉他這個架勢了,習慣的自己坐靠著:“現在到底傷勢恢復到了幾分?”幾乎每隔一小時他都會不厭其煩的詢問 陸文龍態度好:“給您說了,昨天其實手腳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手臂畢竟投球沒有那么奔跑那么危險,所以才不敢把腳踝放開的”
趙連軍不敢讓自己去亂想金牌,只能像個婆婆嘴似的叮囑:“今天千萬別再受傷,實在不行…也別讓傷勢加重,有些傷是一輩子的,你還這么年輕,我們還要一起拼下一屆奧運的”現在已經鐵定前兩名,國家電視臺也確認了今天再晚都要轉播這場比賽從晚上的聞就開始不停提示接近凌晨五點過的這場決賽,趙連軍也接到了國家體委內部的好多個電話,肯定了他的工作一定還會帶領這支球隊打下去的,他的眼光還是看得長遠,腦海里面已經在盤算怎么趁著這股風,讓全國各個省市爭取搞些基礎賽事了:“你那個縣里面的青少年基地怎么樣?”
陸文龍腹誹那就是我的小兄弟生產線:“還行,今年有三十多個少年在那訓練,有傳統,有人帶,還是不錯的”
趙連軍其實是想東拉西扯的找些話來化解心中的緊張情緒,作為一個體育人,無限接近一塊奧運金牌幾乎就是終極目標了,無論他怎么告誡自己不要太患得患失,都無法平靜…
師徒倆閑聊幾句,張柳鳴就帶著照相機過來,先給他們拍幾張照片,陸文龍還故意朝趙連軍貼近點做出那種師徒專心研究場上局面的擺拍樣式,才笑呵呵的看張柳鳴過來坐下:“張哥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什么時候回去?”打完比賽,還有四天才是閉幕式,有些運動員是要留下來參加的 張柳鳴搖頭:“不知道,你們得了冠軍估計我就先回去,得不了估計就陪著你們”
三個人真是關系不一般了,趙連軍笑罵他烏鴉嘴,陸文龍就問緣由,張柳鳴解釋:“得了冠軍就有一系列的文章要做,我得回去用第一手資料做準備,得不了,版面什么的都要留給冠軍,這段時間就沒我什么事兒”
陸文龍不以為然的笑自己師父:“看見沒,多現實”
趙連軍搖頭:“事實確實就是這樣…”
陸文龍卻突然冒出一句:“那我們就拿個冠軍回去”
其實這句話是大家都在避免談的,因為這一次能打到現在真的很難得了,似乎誰都沒有敢奢望過冠軍,因為對手的強大在那里擺著的,領導們會把爭冠軍掛在嘴邊,球隊里面卻大家心里都有數,好高騖遠的話說多了容易傷士氣,所以都只相互鼓勵好好打,沒有提過打冠軍,連陸文龍都沒公開說過…
唯一跟陸文龍有過冠軍說法的楊淼淼這兩天都沒再露面了,陸文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躲在什么球場的角落看,或者就已經徹底退出了,他現在沒有精力去折騰這件事,打算等一切比賽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后再顧自己的小事情,這點輕重他還是很明白的 所以看著下面右岸隊跟美國隊打得難解難分,有些華國隊的隊員就一個勁給陸文龍做眼色,因為右岸隊在循環賽里面也不過是以九比十輸給了美國隊,差距并不大,現在對這些以前不熟悉的大學生隊員有了一份優劣勢資料的情況,勝負的天平就有一點點傾斜了…
鏖戰到最后,右岸隊以八比三擊敗了在循環賽中輸掉的美國隊,成功獲得一枚銅牌看著他們歡呼的樣子,華國隊的隊員們居然有點羨慕,羨慕人家用一個勝利來結束了比賽 趙連軍還是當上教學課:“看看人家右岸隊,同樣的資料,人家拿到用處有多么大,你們呢…還要努力啊”
確實夠努力,到了晚上比賽前,都還有隊員在相互討論對于古巴隊員怎么打,下午看人家利用資料怎么來規避對,對趙連軍同樣有啟發,畢竟右岸人家搞了好幾十年的棒球運動,聯賽也有聲有色很成功,有些經驗上的東西,不是說追就追得上的決賽就在眼前了,有些隊員的心情還是緊張,連晚飯都不想吃,還是趙連軍逼著一個個吃了點東西,才全部坐在了衣室里 跟之前的比賽都不同,早早的,有些隊員在宿舍那邊就換好了比賽用服,一圈都坐在靠墻的長條凳上,大多數人都忍不住不停的踮起腳抖大腿,看得出來都有些激動,又有些期待,還有些忐忑,陸文龍也不例外,他終于沒有扎著那個熊步了,也坐在那里雙手十指交叉,雙肘放在兩邊膝蓋上抖啊抖的,最后終于下定了決心站起來,帶著聲音,隊員們全部都仰頭看著他…
目光里面各種情緒都有,合起來看,就有點亂,陸文龍把右手握拳在左手掌里面打了幾下,身上還是有種大場面以前的戰栗,組織一下語言才開口:“我跟麻子,都是混混出身的,他知道,我們曾經在十五六歲的時候,一幫半大孩子,就面對二十多歲的成名混混大混混,張九歌你知道你們京城那種大混混?動不動就拿一把開山刀砍人的那種…”
麻凡趕緊站起來比劃一下當年神燈他們那種廂刀有多長多大 陸文龍繼續追憶:“我們當時的武器就是球棍,當時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就這樣腳肚子有些發軟,大腿發抖,渾身都在無法抑制的發抖…但是,麻子,當時你怕么?”
麻凡得意:“怕個鳥”趙連軍靠在門邊聽著隊員說臟話,也不默不作聲的看著…
陸文龍也笑起來:“對怕個鳥人死鳥朝天今天我們去打比賽還不至于死?我上場對美國的比賽都變成土撥鼠了,今天不至于?”隊員們臉上都開始有點笑容…
陸文龍突然一變臉色:“怕他個鳥啊不就是循環賽把我們打了個八比零么?這次打到七比零就是勝利六比零就是大勝五比零,四比零三比零就是狂勝,二比零一比零算什么?”轉頭好奇的問趙連軍…
趙連軍看看坐著的隊員們有些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身上真的有點激動的感覺,士氣可鼓了,也狠狠的加重聲音:“總之就是必勝了只要牢牢的咬死對方,我們就是必勝了”
陸文龍重重的舉起球棍砸旁邊的衣柜門:“必勝了聽見沒”聲嘶力竭的大喊處于變聲期過后的少年聲音總是粗粗的有點沙啞,隊上半數都是二十來歲的了,也跟著一起狂喊:“必勝了”
然后張九歌麻凡等少年人開始頭腦加溫,也順手砸門 總之等整支隊伍雄赳赳的上場時候,只留下衣室的一地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