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敲山震虎 每天一萬,還另加六千,真是要人命!
圓滿結束了在平京的大半個月訓練跟比賽,全體人員一起打道回府,只是在火車到達渝慶以后,湯燦清跟陸文龍隨便找個理由,就讓麻凡帶著隊員們自己乘船回去。
難得兩人出來走走,他們商量著去下半年的新學校看看,畢竟陸文龍算是進入高中生活,湯燦清重溫大學生活,還心照不宣的應該會開始在一起生活,所以怎么都有點小期待,先看看環境,有什么需要準備的,無論陸文龍還是湯燦清都喜歡做好準備,萬事無憂嘛。
陸文龍熟悉渝慶,但是沒想到這個華西師大的地方居然那么偏,屬于郊區的一個獨立區。
湯燦清了解這些東西:“是有點偏,應該是占了歷史的光,當年抗戰的時候,國民政fu從南陵把首都遷過來,很多文化界的教育家教授文人都跟著過來,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教學力量就很強大了,整個地區都是那時的文客騷人,很有名氣的。”
陸文龍沒鉆研過人文歷史,皺眉:“我可沒打算在這么個偏僻地方折騰,肯定弟兄們過來都會在城里,這一路上過來怕有好幾十公里了吧?這么遠?”兩人搭乘公共汽車都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堪堪在車站落腳。
陸文龍現在頗有點后悔:“算是上了張柳鳴這筆桿子的大當了,我想著這么有名的一所大學,怎么也在市區,結果這么遠。”
湯燦清笑瞇瞇的看他:“是不是也覺得上了我的當?”
陸文龍被提醒,轉頭打量她:“嗯,我覺得你也打了算盤的。”實在是突然發現湯燦清今天打扮得格外青春,昨晚火車到站,把麻子一幫人送上船,兩人原本想住一塊,結果發現稍微好點的賓館居然要看結婚證,只好開兩間房住。
湯燦清一揚脖子:“就是有如意算盤!”動作卻正好把她現在的美好身段展現出來。
回到蜀中這邊氣溫就要高一點,但是湯燦清似乎有點迫不及待的就換下運動服,穿上更年輕時尚一些的春裝,臉上摘了眼鏡,一件淡綠色呢子短大衣,里面襯著一件白色的豎條紋毛衣,下面居然穿了一條方格短裙搭配長筒靴,陸文龍有點驚訝:“你不冷么?”
湯燦清得意的拉拉自己腿上的長襪:“這個保暖嘛…好看不?”
陸文龍一個勁點頭:“好看…”頓一下還是不太能理解:“真的不冷?”
湯燦清挎個小包搖頭順手就自己挽陸文龍的手臂上,這些衣服都是昨晚兩人逛街時候買的,陸文龍沒有不耐煩,但是實在是提不出什么買衣服的意見,只好跟著當搬運。
陸文龍自己身上的也是湯燦清買的,簡單,一件運動夾克加一條牛仔褲,有點老成,但關鍵是他的身材現在真的比同齡人高大結實一些,湯燦清已經比他還矮那么一點點了,所以現在有點肆無忌憚的穿上高跟靴,挽住他就站在一間百貨公司櫥窗前看倒影:“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看起來年齡就差不多?”
陸文龍打量一下玻璃:“好像還真是,你看起來哪里像什么老師,我也不像學生了,不過以前怎么沒看見你穿…嗯,我知道了。”這下是真的明白手臂上漂亮姑娘的心思了。
湯燦清高興:“知道就好!以前在蜀都我都喜歡買衣服,現在在縣城里哪里還敢穿得花枝招展?巴不得別人注意不到我,現在就好了,來了這邊的大城市,我就可以隨便穿!哦…以前真是對不起我還拿兩份工資哦。”
陸文龍鄙視:“三份!我的也都你領了。”
湯燦清心情好:“男人工資上交是我們這邊的特色嘛,你又不花什么錢。”
陸文龍終于走到大學門口,仰頭有點驚訝:“這么大的學校…?”
湯燦清一邊極力游說學校的規模設施,一邊尋找自己可能就讀的系別:“我應該是去外文系,你去附中…啊?這么遠?”兩人站在進校不遠的指示牌面前有點發愣。
可能真是因為大學處在比較偏遠的地區,地盤真的有點大,從附屬中學到外國語系就快兩公里!如果陸文龍還要接受體育系的監督訓練的話,差不多還要走兩公里,外語系基本就在中間,這校區真不是一般的大。
陸文龍嘿嘿嘿的揶揄:“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以后是我去找你,還是你找我?買倆輛自行車?”
湯燦清跟其他熱戀中的姑娘沒什么區別,掛他肩膀上睜大眼喃喃:“我的個天…你去小蘇那早上要跑多遠?”
陸文龍眨巴眼:“單邊四公里…看來以后每天早上還是要這么跑四公里,然后再開始訓練?”
湯燦清拉著他慢慢在校園里面走,大學也是春節以后開學不久,來來往往的學生情侶也不少,他倆走在其中,真是又般配又平常,就是姑娘靚麗得讓人頻頻回頭看,讓大姑娘越發喜歡這個環境:“說定了,回去就開始準備,放暑假前我就辦理離職手續,然后回家陪陪我爸,你去我家接我到學校報到!”最后的命令有點撒嬌的味道,在這樣的學生環境里,她真是覺得完全沒有了身份的禁錮,舒暢極了!
陸文龍發愁:“那個…唉…”
湯燦清多聰明:“舍不得你那倆小女朋友?”
陸文龍發牢騷:“那當然!你這不是存心么!回頭…唉,啥時候我還是得給她們承認這事兒。”
湯燦清嚴格要求:“必須等到這邊念書,我不再是老師了才能說!”
陸文龍有良心:“我覺得還是早說好,別等小蘇跟蔣琪來了渝慶,我再給她們說這事兒,我覺得有點欺負她們背井離鄉,感覺騙人家小姑娘上當。”
湯燦清嗤之以鼻:“我就不是背井離鄉?你還沒騙我?是誰先寫情書來的!”現在她就死死咬住這件事兒了,似乎這樣才能化解她心里一直的疙瘩,關于兩人身份和年齡的疙瘩。
陸文龍啞口無言,隨便就找了個花壇坐在邊上撓頭,湯燦清又心軟:“你別著急嘛…我回頭自己去跟她們談談?”
陸文龍抬頭笑:“你去談,你巴不得說跑一個是一個,我可是貪心的都想摟住的,男子漢大丈夫,這種事情哪里需要你去說,你別管了…反正你想在這里那就在這里。”他還是干脆。
湯燦清捋一下裙邊,用手背按住,才跟著坐在花壇邊:“我…你那點心思,我恐怕比她們都先知道,現在你估計也一樣,想一碗水端平,還想都高興,反正我呢,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我先給你透個底,我就決定這么單獨過,你和她們怎么地我不管,我就當不知道她們,也沒興趣跟她們啰嗦什么,你自己掌握,反正你也經常出去比賽或者跟弟兄們辦事,我是成年人了,這件事你說沒想過不可能。”
陸文龍有點驚訝,又繼續撓頭,湯燦清打掉他的手:“你這是打算把頭發都撓掉回去扮可憐么?”
陸文龍撇撇嘴:“我就是有點貪圖感情嘛,沒想到具體處理起來這么困難,既然你決定想好了,那就先緊著你,我們回頭過來肯定要找個地方住吧?先隨便看看?”
湯燦清有點雀躍,又有點臉紅:“這個算不算非法同居?”
陸文龍鄙視她:“前幾天在平京我住你床上算不算?”
大姑娘嘿嘿笑的挽住他起身往附中那邊走:“感覺不一樣嘛,我要找個好點的地方…布置得像個家。”
陸文龍點頭:“本來就是家…嗯,看來只有委屈你多走幾步了…”因為附中是大學后校門外的嘉水江邊,校園里面可沒什么能租住的地方,只能在校門外。
可是等兩人依偎著慢慢走出后校門頓時大吃一驚,根本和偉岸大氣的正門不同,這邊簡直就是個集市,各種順帶著學生消費起來的商店食鋪琳瑯滿目,而稍微多走幾步,兩人就看見路邊電線桿上貼滿各種求租出租房屋的小廣告!
兩人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對看一眼,撲哧一下笑起來,然后隨便找了幾條支路慢慢走過去看看環境。
湯燦清挽著陸文龍有點偷偷摸摸的表情:“好多學生都在外面住哦…”
陸文龍也有點嘆為觀止:“真是想不到…”
湯燦清又出餿主意:“你不是要帶弟兄們上來做事么,就在這后面做嘛,叫田螺哥在那邊開個飯館,我們吃飯都解決了。”
陸文龍差點沒讓口水給噎住:“這里?來這里做還不如大家都在小縣城里,就是為了大場面做大事才出來,又跑這么個旮旯來混?”
湯燦清搖他手臂撒嬌:“我又不知道你們那些事情,那以后你要給我做飯吃!”
陸文龍又驚訝的打量她:“你今天怎么特別愛扮小姑娘?”
湯燦清真沒自我察覺到:“難道是環境的原因?嗯,不管了,反正以后等過來我就不再是那個什么老師,就只是女朋友。”
陸文龍聞言忍不住就握住她的手稍微緊了一下:“嗯!”
但是這一帶看來真的就跟陸文龍說的,發展不咋地,房子低矮破舊,偶爾有幾棟稍微好點的磚瓦房,看樣子都緊俏得很。
陸文龍看來看去,最后干脆下定決心:“老子回去找阿林學開車!上來買個車,反正都要幾頭跑,買個車方便一些,那房子就可以稍微住遠一點,喏,那邊是附中的后門,我們順著那邊下去,我看那邊是嘉水江,我們直接租個江邊的房子好了,風景好,清凈,反正可以開車來去,我看這邊騎自行車的也不少。”
湯燦清畢竟上過幾年班,也想得周到:“也對,順著大路一來安全,二來這邊學生少,不容易遇見以后認識的人。”
所以兩人都是利落的性子看明白情況,就算是勘察完畢,直接坐車回城,又在城里采買一番就乘船回家…
湯燦清原本有些想在外面再兩個人溜達溜達,只是想著下半年就可以住到一起,更加期待,甚至想現在就回到自己的那個小單間宿舍去收拾行李,才這么立刻就回來,可等兩人一下船,就有小崽子在碼頭上守著!
幸好沒有在外面耽擱…
粵東來人了,已經來了三天!
這幫狗膽包天的少年在粵東做下黑吃賭檔的事情后,一溜煙就回了自己的大本營,完全不知道粵東的道上立馬就翻了天!
粵東一直以來都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經濟發展狀況比內地好了太多,而粵東的道上結社傳統不比西南地區差,只是這邊因為經濟發達,情況要復雜很多。
早期一直都有各種所謂天地會洪門子弟散布在華南一帶,粵東是主要地區,加上靠近東方明珠,那邊借著改革開放不停的輸入各種道上的生意到沿海一帶找錢,所以那邊的道上氣候遠比這邊囂張。
而且不光是境外的往這里輸入,內地腦子靈光的,也往粵東跑,在那邊拉幫結派的尋找掙錢機會,所以這個粵州外圍的賭檔生意是湘南省來的一幫爛仔在操作。
說是爛仔操作,其實這種賭檔生意必須跟當地的gongan分成,這基本上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賭檔以半公開的形式存在,也只有這樣,才會在有什么運動的時候,打掉那些無序的競爭者,保證自己的存在。
一般來說有了地方保護傘,基本上就沒了什么懸念,小心點不要太囂張,悶著頭賺錢好了,誰知道突然這么沖出來一幫看著年紀不大的小子根本不講道理的直接黑吃黑!
基本上是迎面打了個蒙頭沖!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
幾萬塊錢真的是小事兒,丟不起這個面兒啊,現在幾乎所有道上的弟兄提到湘南這幫人,都會加上前綴:“賭檔被搶了的那幫湘南仔…”如果不盡快把這件事弄出來擺平,真的就別想做生意了,別的不說,最近幾乎個個賭檔都懷疑被人綴上,隨時可能被搶,也對,一幫外地的小子都可以搶,憑什么別人不能?
湘南來的這幫人簡直就被大家都當成可以予取予求的儲錢罐了!
必須要敲山震虎的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