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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才剛接近半夜,抓緊時間,十來個少年低聲商議一番,主要還是陸文龍和余竹安排,然后轟然而散,第二天一早,五六點就已經分別到了那個麻紡廠外面,個別家里稍微有點管教的,就說要參加晨練,借著剛在省城拿了個冠軍的名號,立刻就被放行了。
來的是全壘打的人,余竹帶著幾個親信點的小弟在廠外游動,只有兩三個遠遠的吊在陸文龍他們后面。
全壘打也是分散進去的,兩三個一組,空著手的少年晃晃悠悠的進去,只有猴子背著隊上那個大包…
夏季的天總是亮得比較早,蜀地這邊靠近山區,又在大江邊,若是晴好,早上總是有比較濃厚的霧氣,現在借著晨曦縈繞在小城,廠區也不例外,顯得很安靜祥和…
楊森先自己到對面的宿舍樓,在樓道找到三四個一臉萎靡的小崽子:“情況怎么樣?”
專門給留在這里盯人的家伙們一下就精神來了:“還是那五個人,半夜幾個女的走了!”
楊森點頭:“那行······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弟們渴望:“我們看看成不?”
楊森搖頭:“別在廠區里,待會要是折騰起來,失了手,你們也給圈在里面,到廠外去,有人…”
小崽子們趕緊收拾起吃食撲克牌,收拾了地上的煙頭什么的,沒留下什么多余垃圾,就趕緊出去了。
據說這是余竹的要求·打探消息的都別留痕跡,武俠小說經常有講這個,少年們學得有模有樣。
楊森就在這樓道窗給下面角落的陸文龍做了個手勢,掌心掌背的翻了一下五指·示意有五個人,下面點點頭······
一直等著!
廠區食堂只有早上七點到七點半供應早餐,之前觀察的就是其中有一個`去買早餐,畢竟有些人是有固定的早餐習慣。
果然七點半還沒到,有個青年人打著呵欠就開門出來,手里拿了三四個疊起來的鋁制飯盒,裸著上半身·晃晃悠悠的下了樓。
這個廠是縣里面一時頭熱建立的,傳說花了不少錢,卻從來沒有賣出過產品,所以嶄新的廠房宿舍現在沒多少人,留在廠里的都是混吃混喝的。
晨霧中的路上沒幾個人,但是就在這個青年剛轉過一個樓角,靠墻兩個磚垛后面就竄出兩條黑影,直接就迎面兩棍·沒有遵照以前所謂的留點分寸,一個打臉,一個打兩腿間!
哪里狠打哪里·不過都是用的方楞木······
背后的樓里也立刻沖出來陸文龍帶著麻凡,狠狠的跟上就是兩棍打在肩胛和肋部!
整個身子一下就倒了,前面兩個少年還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鋁飯盒,跟著陸文龍麻凡的背后,把這個青年拖到剛才的樓里,這兩人趕緊拿繩子毛巾把這沒來得及哼一聲的倒霉蛋捆上,陸文龍兩人已經跑了。
剛剛看見陸文龍提著方楞木從樓角伸了個頭,阿光的三人組立刻就從猴子那包里抽出一根根方楞木,靈巧的竄上樓,在三樓·還是那種一邊是欄桿樓道,一邊是一排門的宿舍,所以對面的觀察哨才能看得見這邊的情況。
他們仨卻沒有到那個樓梯邊十米開外的門邊,直接去了另一頭的廁所······
阿生也上樓…
阿生一直是一個人過來的,都不愿跟他一起,因為他提著一個塑料袋·封得死死的,可所有人還是挺厭惡,他自己都厭惡······裝的大便!
阿林還是有義氣,按照商量好的,拿著一疊報紙走前面,跟他一起上去,后面陸文龍和另外幾個少年也跟上,只是都捏著鼻子···…
二樓和四樓樓梯口各留了四個人,大便二人組就一起過去那個宿舍門口,用報紙把倒出來的東西包好放在門口,摸個打火機點燃報紙,使勁敲敲門,然后就踮著腳跑掉!
里面以為是買早餐的回來了,罵罵咧咧的打著呵欠過來開門,正要掉頭回去繼續上床睡覺,被門口的一團火焰給嚇一跳,下意識的就帶著穿著泡沫人字拖的腳使勁踩!
一下就把腳趾陷入惡臭當中!
這是當地小孩經常玩的整人小把戲,里面估計是有人探頭看見了,還哈哈笑:“臭死了,趕緊收拾!”
這個更倒霉的家伙,一臉的厭惡,提著腳,單腿蹦著去到廁所的,一進去就給阿光小白悶不做聲的砸倒捆上塞嘴,就彭俊的方楞木不小心給沾到點對方的腳,大呼倒霉,使勁的開水龍頭沖自己的棍子!
阿光夠惡心,笑嘻嘻的用棍子頭沾了一點,提著······小白一想也對,也去蘸點。
帥哥都挺惡心的!
出乎事前計劃的預料,對方對這種惡作劇沒什么警惕,五個人已經被分散了兩個,還是沒沖出來的情況,沒辦法,陸文龍只好拉一拉臉上蒙著的紅領巾提著方楞木帶著少年們順這一米多寬的樓道走過去…
一般這種青工宿舍都是公共廁所,共用龍頭,只是考慮到以后也許要單獨生火做飯,樓道留得比較寬,方面以后弄灶臺廚房,現在三個少年并排走也不算擠…
不擠就沒聲音,默默的快步走,只是臉上都扎著一條反戴的紅領巾,大清早晨霧中,挺人的。
只是剛要到門口,就看見有個青年罵罵咧咧的出來,手里拿一根竹棍,打算把依舊在門口散發惡臭的報紙堆給挑開······
陸文龍打頭的,所以這個青年的竹竿剛剛伸出來,他就發覺動靜,陡然加速,身側兩邊的阿林和阿生也跟上步子,后面的少年也都按著自己的組合習慣跟上!
挑竹竿的身子剛探出來就被陸文龍和阿林嘭的一下撞開!
因為就在接近最后那一瞬間,陸文龍看見這個家伙不算很壯,就決定先撞開,給后面騰出門口阿生的方楞木就砸人家頭頂上了!
后面楊森麻凡的兩個組就是要等這一下,騰開的門口,讓楊森他們魚貫而入,麻凡跟在后面,一下就沖進這個十四五個平方的簡單宿舍里!
就是因為這個宿舍太小了,對方有五個成年青年,自己起碼要進去十個才能抵擋去掉幾張高低鐵架床的位置,真的站不下······
所以必須得把人一個個弄出來,也不可能毫無規律的等這幫人出去曬太陽,在外面打斗也太醒目了!
因為考慮到對方有刀,少年們幾乎就是毫不留手,為了進屋打斗,特別選擇四五十厘米長的短棍,太長的球棍根本揮不開可短了就沒有分量感,所以前面就比較粗,簡單點說就是那種板凳腳。
兩個還在半夢半醒的青年,立刻就被一陣雨點般的棍棒砸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跟在最后一個少年,只提著兩個白酒瓶,走進去,反手就把酒瓶砸在對方躺的床頭,玻璃碎渣和煤油立刻灑滿一身!
耳邊聽著那個少年其實站在兩米開外不停摩擦打火機的聲音,兩個渾身玻璃渣和煤油味的青年真的不敢動,兩組人就死命的打!
麻凡一張臉沒什么表情,瞅準一塊玻璃碎渣就是一棍砸上去,直接嵌進肉里疼得這個青年正要叫出聲來,就被專盯頭部的少年一棍砸嘴上,硬生生打回去!
而外面陸文龍卻陡然認出來這個提著竹竿的剃了光頭青年就是蘇娃,一把推開他,揮著方楞木就沖上去!
和一年前他提著橡皮水管的形式差不多!
但是效果就變得很多了…
且不說一年來天天苦練帶來的矯健手腳,也不說一年來各種營養和針對性訓練對青春期發育身體翻天覆地的改變光是這一年來他所積累的自信心就讓他真的有一種不同的氣勢…···
低聲喝住了阿林和阿生,就自己一個人揮棍迎了上去,直接就砸在蘇娃的手腕上,棱角帶來的劇痛,讓蘇娃一下就放開了本來也沒多少殺傷力的竹竿,另一只手卻一下就拔出了別在腰間的那柄短刀!
就是一柄黃銅手柄還有塑料玻璃的那種劣質匕首,十多厘米長的刃口在晨光中還是有點反射,很有點嚇唬人!
一刀在手的蘇娃似乎也有了點底氣,居然敢反撲的迎上來!
應該就是當時刺曹二狗那柄,陸文龍幾乎能聽見背后阿林和阿生的呼吸聲都粗重起來!
腦海里電光火石的想過,手上卻不能停歇,繼續揮動,直接就奔著短刀而去,只是之前有個已經比較熟練的翻腕動作,這是練習棒球最獸見的動作,方楞木就在手中有個輕巧的挽花…···
絕對不是花招,就只是在接敵的一剎那,讓對方有點看不清棍頭的位置方向,匕首果然有個下意識的停頓,被陸文龍準確的抓住漏洞,直接一下就又打在這只手的手腕,也許覺得這是自己最后的倚仗,蘇娃居然死死的抓住刀柄沒有松手,但是明顯的顫抖,說明重擊還是讓他的手劇痛起來。
不放?那就換個地方繼續!
這幾天有點糜爛的生活軟掉了腿,這一年毫無目標的瞎混磨掉了血性,讓蘇娃原有的幾歲優勢,唰唰的掉了個精光,此消彼長,陸文龍下一棍依舊是稍微晃動一下,就直接砸在蘇娃的耳側!
咚嚨哐當!
耳中真的就是鼓鑼齊鳴,镲缽升天!
蘇娃只覺得一陣混亂,身體就有點暈厥了······
陸文龍剛站定,阿林和阿生就撲上去雨點般的砸倒了已經搖晃的青年。
蘇娃就這么有點昏頭昏腦的仰面躺倒在地。
踢開蘇娃手中已經握不穩的匕首,陸文龍眼神有點充血拍拍阿林的肩膀,阿林點點頭,仲腳踩住蘇娃的大腿,把自己全身重量都壓上去,阿生掏出一張毛巾塞嘴用腳也使勁踩住…···
陸文龍還看了一眼手中的方楞木,選了個棱角,站起來高舉過頂,用盡全身力氣對準蘇娃的小腿砸下去!
咔嚓一聲······纟 三:本小說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聚書庫的立場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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