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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飛云是被大夏龍圖派出去辦事的,剛剛回到三山,遠遠就看見大夏龍圖獨自在羽化臺上,手指輕撫臉上面具,舉止似有迷離之色。以大夏龍圖這樣的高人,已入脫天,天地不能拘其神,萬象不能惑其心,怎么可能出現恍惚的舉動。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自入沉醉之中!
修行人修證層層境界便有相應的種種超脫。所謂超脫,不在不入,恰在能出,如佛門有所謂破執放下之語。其實在修行而言,不入知道境則不知正行,無所謂破執之說,因為不知何為執,所著者何?破執便無從談起。而不入知命境則不知生身,不可談放下,因為在此之前,一切尚未提起。
能出而不出,是名為入。眾生身在萬物之中,與萬物同受生滅,是為入。入知命境而方可言出,此時修行所證,隨身洞天化自成洞天,亦名自在洞天。但所謂能出不是必須出,這道理好比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可以辟谷,但并不是說修行人就一定不能再吃東西了,恰恰是比一定要吃東西才能存活的人有了更多的自有,否則以大夏龍圖等人乃是脫天境便不會仍在天地之間了,解脫也{不叫解脫了。但是倘若入而不出,則名為流連,流連而不自知,是名為忘返,忘返者墮。
剛一問出口,便覺得自己的話多余了。令飛云跟隨大夏龍圖日久,當然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女子,或者說,是想起了那個女子。若不是想起她,大夏龍圖又怎么可能出現這樣的舉動?他知道大夏龍圖接下來要做什么,因為每當大夏龍圖想起她的時候,都會這樣做。
果然就在令飛云問出口的剎那。大夏龍圖如遭雷擊般一愣,輕撫面具的手一停,整個人僵住在了那里。但不動只是在一瞬間,又仿佛比一瞬還要短些,便見衣袖飄飛揚起,大夏龍圖雙臂輕舒,如一只輕靈的白鶴一樣從小車之上飄起,在半空之中一足曲起而一足探出。身落似隨輕嘆,足尖落地之時。靜得不驚一塵,令人屏息。但見電光火石之際,剛剛觸地的足腕迅速一旋,帶動整個身子都輕靈的飛轉了起來,嘩啦一下,衣袂呈半圓鋪展開來,劃出優美的弧光。
但身子才旋轉了一半,手足才剛剛打開。大夏龍圖的身形忽又凝住所有動作,連帶飛動的衣袂都因之驟停。正疑弧光乍止。身姿又出人意料地動了起來,只是變亂方位,正欲垂落的衣袂再被拋向別處…但見動靜分割之際,卻毫無生硬轉折,反而在突兀之中幻化神變,一種別樣的舞姿出現在了天地之間!
遠遠望去。大夏龍圖揚手、投足、回身、轉睛,起落之際無因循;似喜、似怒、似哀、似樂,顧盼之間有神飛。身動化形,形變成姿,姿幻態勢。態勢復轉為動靜。動靜生開合,生變化,生奇詭,生奧妙,有風之輕盈,變雷之迅捷,化山之沉凝,寓澤之錯落,賦水之萬變,藏火之奮烈,仿佛乎有萬象之動,依稀間如有所對。時而送手而出,是為招攬,不時眉眼含情,是為默契,幾度欲轉而回,萬般似分而合,好像在大夏龍圖并非獨舞,身旁的虛空之中還有一個看不見的身影正與他配合無間地妙應相對一般!
但大夏龍圖確確實實只有一個人,虛空之中一無所有,并沒有人與他相對而舞。不僅如此,就連令飛云也悄然隱去了身形,雖然已經完成了他交代的事情,找到了那人的所在,相伴多年,他怎么會不知道此時什么對大夏龍圖更重要呢?在這個時候,大夏龍圖會更愿意獨處,更愿意與他心間那個身影相伴,那個雖已逝去多年,但永遠留在他心間的身影;那個令他戴上面具,不愿再以真面目示人的身影!
荒未央原本還為要假裝成小和尚而不得不剃光所有的頭發而感到苦惱,卻又馬上因為想到了如何捉弄小和尚而又興奮得忘記了這一苦惱。于是他立即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七個紅鼻子死矮子糟老頭圍住小和尚的情景,全然忘記了剛才葉小秋對他發出的不許偷聽的警告,興沖沖地順著葉小秋和三十二相走過去的路去找他們。
剛轉過山腰,才走出幾步,便聽見一聲飲泣的聲音,正是葉小秋。荒未央心中一驚,小秋怎么哭了,是小和尚在欺負她嗎?當即大喊一聲:“小秋別怕,我來啦!臭光頭,你在做什么,趕緊給我住手!”撒開腳丫子就向前跑了過去。
又轉過一塊凸出的大巖石,便看見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一棵老樹下面,三十二相迎面而立,見荒未央過來了,便合十行禮。而葉小秋卻是背對著他,雙肩聳動,啜泣之聲雖小卻清晰可聞。
果然是這小和尚做了什么把小秋惹哭了,荒未央當即大怒,猛喝一聲:“好你個小光頭,你干得好事!”身形一化,便是一拳向三十二相捅了過去。
三十二相散念削法,哪里還避讓得開荒未央的出手,壓根就反應不過來,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看荒未央已經繞過葉小秋來到他的身前,那握緊的拳頭就要打中他的鼻梁的時候,荒未央神念微動,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懸浮在半空,只是剛才一心都在葉小秋身上,且又被小秋的身體擋住了,所以才沒看見。但神念觸動,表示那東西是有法力波動的,于是荒未央便瞥了一眼。
這一眼瞥過去,只見那圓溜溜的東西上五官具足,眉眼分明,只是有細密毛發覆蓋面孔,見他眼神掃過去,更是沖他咧嘴一笑。荒未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笑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去打三十二相的鼻子,猛地向后跳了開去,怪叫一聲:“有猴子腦袋啊!”一下子躲在了葉小秋的身后,又探出腦袋來看動靜,正看見那沒有身體的猴子腦袋變成一道青煙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旁的三十二相見狀,立即高聲誦念佛號,連續數遍,又道,“曾經不能死,求死不得死,而今終能死,死后能知生。”似在為這猴子腦袋送行。
荒未央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正看得一頭霧水。腦袋上又被敲了一記,大是吃痛。隨即是葉小秋的聲音傳來:“叫你不許偷聽,你還敢跑過來,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荒未央一抬頭,只見葉小秋兩頰掛珠,眼眸之中有一股深重的悲傷,又從悲傷深處顯出一種久愿得償的解脫之感。道:“小秋,我是聽見你的哭聲。擔心你出事才趕緊跑過來的,我可沒有偷聽,是正大光明的聽…”
荒未央話才說了一半,葉小秋忽然撲到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肆無忌。好像是從她心底深處冒出來似的,帶著一種震撼神魂的傷痛之感。荒未央一下子慌了神,不住安危詢問葉小秋是怎么了,但葉小秋不理不答,只顧自己痛哭不已。荒未央也顧不得再問。也想不起去質問三十二相,一心緊緊抱著她,拍著葉小秋的后背,柔聲安慰不絕。
荒未央還是第一次看見葉小秋這樣哭,哪里還有一點兒堂堂青丘山之主、狐族圣君的氣勢,全然就成了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不過好在過了不久,起初還帶著的悲音,漸漸地隨著淚水流出越多而變得越來越少,慢慢地哭聲也隨之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無聲的淚水還在不斷地流出,但悲傷之感卻已經蕩然無存。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當葉小秋真正緩過來,似乎剛剛意識到自己被人抱在懷里,剛想要掙脫開來,卻有一種熟悉之感襲來。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抱著自己的是誰,便不再掙扎,反而更抱緊了一些,耳邊卻傳來荒未央的聲音:“你勒得那么緊,我都踹不過氣了,就要被你勒死啦!”此時,周圍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三十二相剛才已經悄然離開了。
葉小秋道:“不管,就要勒緊你,還要再更緊一點,把你勒死!”
荒未央道:“好吧好吧,既然我的小秋這么說了,那就再用力一點,把我的骨頭也勒斷,把我的氣也勒斷,連魂兒也一并勒斷。這就叫小秋勒死我,做鬼也甘心!”
葉小秋聽到這里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略松了松抱緊的手臂,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在荒未央胸口捶了一記,道:“壞東西,油嘴滑舌的討厭!”
說完之后,久久不見荒未央回應,又有些發慌,道:“壞東西,你怎么不說話了?”
荒未央道:“你不是說我油嘴滑舌討厭嘛,那我只好不說話了啊。”
葉小秋哼了一聲,道:“你不說話的時候,一定在憋著壞想壞點子,還不如讓你油嘴滑舌的說話。”
“哎呀,不好!”荒未央故作驚駭叫道,“連這都被你發現了,難道你就是我肚子里蟲子不成?”
葉小秋聽他拐彎抹角的說自己是蟲子,當即咬著牙道:“我要是你肚子力的蟲子,就一定吃了你的心,再吃了你的肝,咬斷你的腸子,看你還怎么使壞。”
荒未央聽了,連聲贊同道:“你要想吃的心,跟我說一聲就是,我立即就挖出來給你。何必變成蟲子,那可丑死了!要是讓我看見你變成那副樣子,肯定任由你把我的心肝脾肺腎都吃了,早點死了算了,一點兒也不攔著!”
葉小秋聽了,看樣子好像氣得不行,從荒未央懷里掙脫出來,連連捶打他的胸口,荒未央也不阻攔,只是一味嘻嘻笑著。
葉小秋本不是真生氣,捶了一會兒就停下來,再度撲進荒未央的懷里,荒未央也張開雙臂將她抱得緊緊的。葉小秋忽然道:“未央,你知道嗎?被你抱在懷里,是我最安心的時候!”
荒未央:“我一直都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荒未央的這句話,葉小秋鼻子一酸,眼里又滑出了淚水,帶著無限的委屈道:“未央,我終于知道當年是誰把我殺死吃掉了。”(我的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