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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飛雪,竹林清幽,少年曾經清朗溫潤的聲音還在耳畔回蕩。
他說他會娶她為妻,定不負她。
可終究,她是負了他。
蒼白脆弱的少年,墨發垂散,唇角上揚,是她對他記憶定格的最后一秒。
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到他。
腦中的那些景象太清晰,以至于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
林昭言仿佛聽不到劉老夫人撮合寒暄的聲音,也聽不到林若言激動興奮的語聲,耳畔只有一句話不斷回蕩。
“如今你我緣分已盡,這只雪犬,便交由你帶回家吧!”
緣分已盡…
緣分真的,已盡了嗎?
“林昭言,你怎么哭了?”手臂被誰扯了一下,林昭言回神,才發現大家正在奇怪地看著她。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才發現滿臉的淚痕。
怪不得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原來她哭了。
“我,我沒事,被冷風吹的。”她忙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并且,不敢再抬頭看他。
劉老夫人見她裹得嚴嚴實實,紅色斗篷還系在頭上,邊上一圈白色的茸毛,襯得她那張干凈清秀的臉好像白胖胖軟乎乎的包子。
她失笑,“若兒可比你穿得少多了!”
林若言幫腔,“恩,我比她少穿一件比甲和小襖!”
李文清的視線落到裹得圓乎乎的林昭言身上,再對比穿著單薄,行動自如的林若言,唇邊也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笑。
沒有誰再細想林昭言為什么會突然落淚,這一笑便揭了過去。
劉老夫人提議讓大家去里屋聊,里屋燃著銀炭,很暖和。
大家陸陸續續往里屋走,林昭言特意落在了最后,低垂著頭,腳步也磨蹭的很。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相像的兩個人呢?
不是長相。而是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幾乎篤定他就是劉文軒,而不是所謂的李二公子。
可他若真是劉文軒,為什么剛剛他們眼神交匯,他沒有一丁點的表示?
而他若不是劉文軒,這么強烈的感情沖擊又是怎么回事?
“喂,林昭言,你剛剛是怎么了?就算你不想嫁給他也不必要哭吧?人家哪里不好了?”林若言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壓低著嗓子問道。
林昭言微微抬眸朝她望過去。
林若言的反應很平淡,平淡到李二公子就只是一個尚有好感的陌生人。
她下意識地就問:“你不覺得他很眼熟嗎?”
“眼熟?”林若言歪了歪頭。“是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像誰了。怎么?你見過他?”
林昭言失望地搖了搖頭。
憑林若言對劉文軒的感情。若李文清真像他,她不會分辨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她魔怔了?
林昭言緊緊皺著眉心,等到進了里屋坐下來,她都沒有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言被林昭言這么一說也就使勁盯著李文清去看。那裸的目光別說李文清了,就是劉老夫人也不好意思了。
她佯裝咳嗽了兩聲,對林若言道:“若兒,你四表姐不是還找你有事么?你快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四表姐哪有…”林若言正要反駁,就瞬間明白了過來,于是忙改了話音,“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我這就去!”
林昭言看她跟一陣風似的跑遠了,只覺得頭頂飛過三只烏鴉。
還能再假一點嗎?
李文清也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劉老夫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這孩子就是鬧騰。”
“無礙的。”李文清收斂笑意,溫聲開口。
林昭言下意識地朝他看過去。
正好李文清也朝她看過來,視線交匯間,李文清禮貌性地揚起一抹笑。
與劉文軒的笑容一模一樣,好似能融化寒冰初雪。
她忍不住就問:“李二公子,你,還記得我么?”
李文清明顯怔了怔。
劉老夫人就奇怪道:“文清,你跟昭兒見過?”
李文清已經回過神來,很禮貌也很篤定地搖了搖頭,“抱歉,在下先前,并未見過林四姑娘。”
他說得一點都不假,一個人可能說的話會騙人,但眼神騙不了人。
他明顯就是不認識她。
可是怎么會呢?世界上怎么會有感覺這么像的兩個人。
還是說,他失憶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她都能穿越,劉文軒重生在李二公子身上又失憶也不是不可能!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不可能發生的!
她的感覺不會錯,李二公子一定就是文軒表哥!
想到這兒,林昭言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眼睛也瞬間亮了,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片荒蕪角落,仿佛已經被李文清的笑容治愈,恢復了生機活力!
只要文軒表哥還活著就好,只要他還活著就好!
就算他不記得她了也沒有關系,只要他還活著,她就有辦法讓他記起來!
“外祖母,我能夠單獨同李公子說幾句話么?”林昭言轉向劉老夫人,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劉老夫人一怔,隨即笑靨如花。
這么說,這兩人倒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她就說嘛,她看中的外孫女婿哪會錯,昭兒一定是喜歡的!
她忙點頭應下,“那外祖母就去準備今日的午膳,昭兒你跟李二公子慢慢聊。”
“恩。”林昭言點頭,眼睛亮亮的。
如果說先前她是排斥與李二公子見面,現在則是希望多多益善,恢復記憶這種事不在一朝一夕,必須要多相處多提一些以前的事情才可行。
劉文軒的離世始終是她心里的一個疙瘩,她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好像已經忘了,其實一直都沒有走過去。
她始終記著,記著劉文軒最后的那一抹笑容。
李二公子窺見林昭言的反應,儒雅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并未抵達眼角。
“文清榮幸之至。”他微微欠腰,唇角始終含笑。
劉老夫人傻樂了兩聲,就招呼著丫鬟都出去,要騰開地方給他們小年輕說話。
可還沒走到屋門口,寶藍色的厚重氈簾一掀,守在外面的冬梅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禮,脆生生道:“啟稟老夫人,外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人在大門外找四姑娘有要事相告,因是不認識的,守門的小廝并不敢隨意放行。”
找她的?
林昭言愣了愣,“可有信物?”
“回稟四姑娘,并沒有。”
“是男是女?長相如何?有沒有說大概是什么事?”
“回稟四姑娘,只知道是一女子,其余的,奴婢就不知曉了。”冬梅老實稟告。
林昭言覺得奇怪,她才來延陵不久,只跟各府的小姐打過交道,可那些人守門的都是認識的,不可能不放行,這女子到底是誰?
劉老夫人見她糾結,便說:“既不認識,那就打發回去,讓她下次上門記得帶上信物。”
“外祖母,等一等。”林昭言趕緊出聲,“我還是出去看一看吧,萬一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多帶幾個丫鬟就行。”
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人家既然來了,一定是要見到她的,她不出去,人家肯定會想別的辦法。
這光天化日,又是在劉府大門口,反倒安全。
劉老夫人并沒有想這么深,延陵治安良好,劉府又從不得罪人,她不擔心什么安全問題,先前會拒了也是不想讓人破壞了這難得的好氣氛。
不過現在既然昭兒想要出去見,那她也沒有立場阻止。
“既如此,那就出去見一下吧!”
林昭言點頭,又沖李文清抱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能勞煩李二公子稍等片刻嗎?”
李文清并沒有意見,欣然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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